第34章
“你知道的,玛拉,”出声的是为他们攥写校报的帕普谢克,他个子不高,看人永远有种真诚的、掏心窝子的感觉,“我们没有人怪你。”
帕普谢克四顾周围的同学,大家都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善恶、黑白、美丑……都是相对的,”帕普谢克缓缓地说着,声音像山泉一样干净、清冽,“就像现在大部分巫师学校都把魔法一劈为二,分黑魔法、白魔法。霍格沃茨还专门开设了黑魔法防御术呢。
他们学习白魔法,摒弃黑魔法,但并不意味着白魔法就是主流,从来都不是。历史不是仅由白魔法创造的,未来也不是只有黑魔法。没有一条咒语,可以脱离巫师的主体而存在。
你不必因为这次,被他们那些提倡白魔法的人给了低分,就怀疑自己,怀疑你的魔法。”
“魔法来自于巫师的内心。”娜塔莎填上了最后一句。
马涅喃喃:“唯有你相信自己,魔法才会变得强大。”
“是的。”帕普谢克坚毅地说道。虽然他本人在魔法上没有出色的建树,但他的口才和文笔都是一流的。要是以后不在新闻界混了,他写故事灌鸡汤也赚大钱。
“还有,哈利·波特高尚的道德呢?”马涅眼中的疑惑渐渐散去。
克鲁姆踟蹰地轻声说:“小玛,这里毕竟是霍格沃茨主场……”他小心翼翼的,不想引起马涅的再一次沉默,怕她再也不搭理他了。
“道德只是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一种无可奈何的加分项。”他向来口拙,和别人交谈的时候也是尽可能少说话,但,对着小玛,他可以有无穷无尽的话要说。
所有人都看见小玛身上的阴霾逐渐散去,她原本躲藏在乌云后的身影逐渐显露出来。马涅冲大家伙儿笑,露出了可爱的虎牙,她本人就像是太阳一样亮闪闪的耀眼,就像她以前一样,自信、强大。
“我明白了!谢谢大家!”她郁气一消而散,哗地站起身来。
“不用客气,玛拉。我们一直站在你的身后。”帕普谢克和一众人朗声说道。大家毫不在意的样子,纷纷挥挥手,潇洒告别而去。
唯有娜塔莎在走的时候,大声说:“第三个项目6月24傍晚举行!你们会提前一个月得知项目的具体内容!这次要打他们个片甲不留!”她挥舞着拳头吼道。
“我会的!”马涅回应着她。
众人都离开了,马涅一屁股墩儿坐回沙发上,旁边还坐着克鲁姆。马涅又陷入了沉默,两人之间仿佛又竖起了无形的隔膜。
“小玛,我们还有好几个月可以准备……”克鲁姆说道,“你没事吧?”
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除了她和克鲁姆的这件。她觉得自己太过于小心眼儿了,这明明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却一直心里耿耿于怀。
“没事儿。我先回去洗澡了。”马涅看都不看他一眼,“你也回去洗个澡。”
她洗澡的时候,把自己浸没到整个水中,热水包裹着她,蒸汽腾腾。马涅搓洗着自己的腿,仿佛又看到它变成鱼尾的样子,就像前几个月坚持不懈做到的一样。
马涅又在想帕普谢克他们说的话,高尚也好,黑魔法也好。
他们没有说完,其实,主流的巫师社会不正是认为,高尚的巫师使用白魔法,卑鄙的巫师必定使用黑魔法吗?他们觉得“黑巫师”惹事,就唾弃黑魔法,不正是有些固步自封了吗?
反过来说,使用黑魔法的巫师,也不一定全是卑鄙。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都学习黑魔法,崇尚实力,但并不能说,其中一个好人都没有。
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并不是能力,而是选择。
大家心底的热诚、激情、荣誉,只有全权托付信任,才能看见。就像大家都默默关心着她,鼓舞着她一样。
魔法,随心而动。
“小玛……”克鲁姆可怜的样子敲着她的门。
“已经很晚了,你快回去睡觉吧。”马涅洗好澡,盘腿坐在床上看小说,想要赶克鲁姆走。她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我不知道我……对不起,小玛!”克鲁姆一直在反复思考最近哪里做得不好,“我不该纵容那些粉丝一直跟着,这严重影响了我们的生活,我一直没有注意!我以后会约束好他们的行为!还有……还有谢谢你今天救我。”
“不用谢我,这是比赛,勇士都得做的。”
克鲁姆看马涅还是冷冰冰的样子,就根本没法子了:“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你到现在都没原谅我。”他还是被关在门外,声音听起来很可怜。
“你没有错,是我的问题!我不该觉得你什么事都没告诉我,不该觉得你答应做人质有什么问题,不该觉得我们彼此不信任!毕竟你冒了生命的危险!”她越说越动气,最后甚至从床上爬起来,站到了门旁。
“一个晚上不见你人影!我真的很担心!哪怕这是比赛!比赛!!”她哗地打开门,看着克鲁姆,泪都划到嘴里了,咸咸的味道。
“不要再让我担心了,好不好?”她抱住克鲁姆的腰,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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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很喜欢的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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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张和塞德里克是马涅在霍格沃茨结识的第一对朋友,源于上个风和日丽的春日周末,马涅邀请他们来船上玩魁地奇飞棋。
“多美好的一天,不是吗?”秋·张今天把她一头浓密的黑发扎了起来,露出了一张漂亮的东方脸,笑起来很可爱,“我们还带了点小点心!”
塞德里克手里拎着一个装满甜点的篮子:“希望你们喜欢!还有很多蜜蜂公爵的糖,你们一定要尝尝!”
“如果你们不介意,我们可以在黑湖边的草地上玩。”克鲁姆手里挽着一张超大的野餐垫子,马涅正相中了那边的山毛榉树荫,真是美好的一天。
塞德里克和秋·张也很喜欢阳光明媚的春日,虽然在英国很难区别春和夏。四人浩浩荡荡地走在草地上。
马涅和秋·张站在山毛榉树旁,看着塞德里克和克鲁姆用魔法摊开野餐垫子,干净厚实的垫子在柔软、青翠的草地上铺陈开来,漂在空中的样子看着很像飞毯。
阳光透过山毛榉树交错繁茂的嫩芽,像金色的鱼一般,在垫子上莹莹游动着。不远处的黑湖中,泛起的小浪是巨型章鱼翻动的腕足,拥着的大船是德姆斯特朗的归宿。
“今天不会下雨吧?”马涅问秋·张,她有些担心,“不然就可惜了这么好的天气。”
“别担心,就算下雨了也不错!可以去三把扫帚喝一杯!”秋·张笑起来文雅,但也是个享受雨和黄油啤酒的姑娘。
“好主意!但我现在很想去坐坐飞毯!你不觉得刚刚飞起来的样子很像吗!”
两位女士走向两位先生,听到他们两人正在大声讨论魁地奇。
“我吗?赫奇帕奇院队的队长兼找球手而已!水平一般啦!”塞德里克这时候略显谦虚,尤其是面对这位国际上名声鹊起的巨星,“和你们比那就捉襟见肘啦!”
“不能这么说,我也是从学校的院队出来的球手。”克鲁姆帮塞德里克布置那些点心,他还发现有各式各样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