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但难道主人不说，我们就能够什么都不做吗？”
“我才是主人最忠诚的手下，当然要替主人检验所有人的忠诚！”
她一边大声说着一边从沙发后面大步走过来：“他是马尔福家的小崽子，身上流传着布莱克的一半血脉，有资格抢在所有同龄人的前头为黑魔王效力！”
纳西莎的脸白得惊人，她凝视着她的姐姐：“等德拉科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如果黑魔王看得上他的话，卢修斯和我会有安排的。”
贝拉激动又不耐烦地说：“托词，都是托词，茜茜，别把我当傻子，你要记住你是布莱克家出来的人，别一心一意为马尔福着想。”
“多么大好的机会，趁着还在霍格沃茨读书，德拉科能够做得更多，无论是挑选某个泥巴种动手，又或者是教训哈利波特，能够成为最年轻的食死徒，是他的荣耀！”
德拉科的脸跟他母亲一样苍白，他能够感受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在颤抖。
但最终，随着贝拉特里克斯慷慨激昂的发言，那只纤长的手慢慢变得稳定，只是泛着凉意，指尖戳到他脖颈的时候，让人忍不住心底发冷。
“我明白你的意思，”纳西莎微微垂眼，走到一边倒了半杯葡萄酒递过去，“但是我仍然需要跟卢修斯先商量——冷静点听我说，贝拉——”
“你知道他是被黑魔王派往霍格沃茨的，但即便是我，也不清楚黑魔王的任务究竟是什么，没有人敢于窥探，可如果为了立功而贸然动作，破坏了黑魔王的计划，怎么办？”
贝拉特里克斯显然被这个可能性给吸引了，她犹豫了一会儿，紧紧盯着对方的蓝眼睛，半晌才说：“别拖延，茜茜，你是我最亲的妹妹，我们能够获得比其他所有人都更高的荣誉的。”
“好，”纳西莎应道，“写在信里邮寄不太安全，等这个周末结束，就让德拉科拿着信去找他父亲商议。”
等到两个人回到德拉科的房间里，纳西莎无事发生地从衣柜里挑选新定制的巫师袍，让德拉科试穿，他满脸犹豫地换上衣服，哪怕这开学一个过去他又长高了一点，母亲仍然把尺寸把控得完美。
“母亲......”德拉科轻声犹豫地喊了一声。
他那双灰蓝色、但眼型却偏向纳西莎的眼睛充斥着担忧、抗拒、不安等情绪。
“我不......”不想要......
纳西莎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冰凉的手一寸寸贴合着自家儿子的脸，打断他还没完全说出的话：“不要怕，小龙，妈妈会处理好一切的。”
不要怕，小龙。
*
兼职猫头鹰的德拉科带着一封信回到霍格沃茨。
结果进办公室还没好奇地左顾右盼多久呢，就被看完信的卢修斯给赶回寝室了，并且很遗憾地得知在接下来一段时间，他都得留在霍格沃茨不能回家。
像那个愚蠢的哈利波特一样！
德拉科眼睛一转，嘀嘀咕咕地出了门就敲响对面的办公室，孔雀一样地溜达进去，往基拉的桌上丢了一袋子纳西莎亲手制作的糖果。
“哼哼，看我还没忘记给你带一份。”
基拉抬头看向他，懒洋洋倚在壁炉边，十月中旬的苏格兰高地已经开始降温，她一双裹在靴子和修身裤子里的长腿轻慢地架在旁边。
她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地继续翻看最新一起的《魔咒学人》期刊，听着德拉科叽叽喳喳地讲述他那个多年不见的姨妈究竟有多么讨厌。
关于贝拉特里克斯莫名其妙的积极与活跃，基拉倒是知道个大概，毕竟伏地魔如今属于上岸未遂，正准备把尾大不掉的那一部分给处理掉呢。
坐过阿兹卡班算什么忠诚，愚笨不堪还差不多。
不过贝拉和小巴蒂这种情况确实得另说，伏地魔如今是准备养着一批明面上能用的，再养一批私底下用来干脏活的食死徒。
像贝拉这些明面上应该在越狱或是还在坐牢的，压根就不能够用来处理魔法部等一系列事物，自然就得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听候黑魔王的召唤。
在伏地魔看来，他的手下听他的命令不是应该的吗？
但对于那部分食死徒而言，总怀疑自己受了冷落是一回事，看着同僚光鲜亮丽地出现在报纸上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能逃，谁想被抓？
然而贝拉特里克斯可能就真的只是担心自己被伏地魔冷落，再加上她先前从暑假那批越狱的食死徒里听说伏地魔有一个新的神秘搭档，此人的身份不仅一直没有被揭晓，唯一可能掌握线索的卢修斯还在藏着掖着。
难怪她会做出这种控制住德拉科来威胁卢修斯的蠢事。
基拉漫不经心地想，到底是利用这件事钓一波鱼呢，还是隔岸观火，看看“满门忠烈马尔福”能干出啥好事来。
马尔福，真的很好用，接下来是拨拉到麻瓜政府那边去、还是送给邓布利多价值更高？
她交叠的双腿悠哉地换了个姿势。
再看看吧，反正都在她的碗里。
德拉科一边吃着自己以礼物之名拿来的糖果，一边指指点点，也不在乎基拉有没有在认真倾听、有没有在回复，还是就时不时嗯一声，反正他自己是一气讲了个爽。
在某天龙少爷的幻想里，他已经拳打救世主、脚踩疯子姨妈。
直到下一秒，办公室的门口突然传来了礼貌性的敲门声。
倚着办公桌的德拉科还在啃糖果呢，就看见基拉漫不经心地抬手在空中一划，一串绿幽幽的时间显示出来，她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哦呀，宵禁了耶。”
德拉科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基拉这家伙已经毕业，目前拥有违反宵禁的扣分豁免权。
向来信奉“没被抓到就是没犯规”的斯莱特林学生弯腰就是往办公桌底下一钻。
基拉：......怪怪的。
她略微有点无语，抬起手朝办公室门口一勾，打开门后，心情顿时更微妙了起来。
“......卢修斯，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依旧是把长发用蝴蝶结发带竖起来的造型，然而那种傲慢却被收敛得还算干净，卢修斯堪称恭敬地走到基拉面前，将一份牛皮袋递过来。
他义正言辞、仿佛自己是天底下第一好员工地说：“是第一次周末离校的□□统计，以及霍格莫德增长的大致盈利。”
基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过牛皮袋，飞快地浏览了其中某几个数据。
不得不承认，自古以来就擅长投机的马尔福确实有着他们敏锐的嗅觉，收集的这些统计数据看似平常，实际上正好是基拉所需要的。
各学院分布、魔法巴士抵达目的地、部分巫师家庭的住址......
更重要的是，这些资料，先呈送给伏地魔、再由后者拿给她，和直接给她是有本质性的区别的。
基拉成为了做决定的那一环，她可以在中央截取这些资料。
但同时，日后如果伏地魔问起来，卢修斯依旧有话说，例如他是遵从黑魔王的吩咐，听从基拉的命令来行事之类的，将为什么情报没有送到黑魔王那里的责任直接推卸。
真是狡猾的老狐狸。
就连投诚都做得如此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