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雁春夏胡乱点头,等李舒白出去后,才一口气从沈意知怀里钻出来,这回儿任凭他怎么嘀咕,她也不肯惯着。
沈意知处于微醉,头脑并不糊涂,但他不愿去想眼下的事情,倒愿意把自己当成个傻子。
“起来。”雁春夏拉着他的帽子,像是掉小鸡仔似的扯他起来。
沈意知脸色一沉,高大的身躯瞬间朝着她倒下来,硬是把她压在怀里,密不透风的搂着,失而复得发力道极大。
“......”雁春夏冷声道:“走不走?不走你今天晚上就自己睡在这里吧。”
他埋着头,声音闷闷的:“走不动。”
雁春夏心蓦地一软,但没能上的他圈套,依然是正经的说:“走不到那你就在这里睡着吧,反正点着火,冷不死你。”
沈意知微怔,身躯有一瞬的僵直。
恰恰好被雁春夏捕捉到。
果然没醉死。
确认他没有醉死后,雁春夏行为要比先前雷厉些,不再问他,而是摁着他的肩头强行推开他。
“你自己要睡睡这里,我今天摔得疼,要先休息。”
昏黄的小灯悬挂在顶,恰好被沈意知挡了大半。
依着她这里看去,只能看的一片模糊的阴影。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就猜不到他的心情。只能硬着头皮驱赶:“松开,我要走。”
良久,沈意知才出声,压抑很久的情绪被埋在暗沉的嗓音中,微哑的声线与雪声簌簌莫名映衬。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雁春夏诧异抬首。
“夏夏,我们复合好吗?”
“你没醉?”雁春夏答非所问。
沈意知淡淡的说:“如果没醉,你还会让我抱你吗?”
他指的是刚才他趴在她腿上的事。
雁春夏没应,沉默几息,才“哦”了声。
沈意知揉了揉有些犯疼的额角,不解的看她。
许久也没有等到她的回复。
沈意知如坠冰窖,让人咋舌的心痛让他难以呼吸,再看去,不过一手臂的距离却好像有万米之远。
他似乎又惹她生气了。
沈意知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怎么了。
那一点的酒真的让他醉了,实际上再见到雁春夏的那一刻,接下来的所作所为都是顺心出发。
五年被她挂掉无数次电话,拉黑无数次联系方式时在心底说服自己,他不可能会完全丢弃尊严,像一只落水狗似的狼狈。
可他还是努力了五年,甚至为了她回国。
沈意知有些懊恼自己的行为,一来是因为过于狼狈,二来是也没惹恼了雁春夏。
他用尽全力,装出最不在乎的样子,视线落在那棵挂满银霜的杉树。
“抱歉,有些失态了。”
沈意知落下这样句话,而后准备转身离开。
指尖触到木质门上,才拉开一角,寒风如排山倒海似的灌入,雪花迎面扑来,冻得人止不住打哆嗦。
但沈意知却像是什么感觉都没有,推开门往外走。
就在他即将踏进风雪中时,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轻飘飘的,随风雪声而落。
“谁醉了还会挑着人凑上去的?”
沈意知脚步顿住,微微侧目留神。
雁春夏上前两步,瞬间被从缝隙吹进来的风凉到,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她没好气的说:“你知不知道,你的演技很烂。”
沈意知呼吸骤然停止,心底不敢确信的悸动代替惶恐。
“所以你开始就知道?”沈意知问。
从他抱着她就知道,从他趴在她膝上她便清楚。
此刻的心情如同过山车,跌跌宕宕,起起伏伏,却又安稳落下。
雁春夏故意装作不在意,摸摸鼻子说:“不然呢?某些人的演技真的让人捉急,我就算想不知道也难。”
沈意知反手关上门,大步朝着雁春夏而去,带着凛冽霜雪气味的吻冷不丁落下。
他的双手捧着她的下巴,将她按在墙上,侵略的吻接二连三的落下。
只是最单纯的吻。
唇齿相依,浑身上下的气息相互缠绕,化作长长绵绵的吐息。
雁春夏想要躲开,但抵不过他的力气,并且心底发弦崩断,她莫名不想再挣扎。
吻逐渐变得温柔,齿关缓缓撑开,雁春夏缓缓闭上眼睛。
就在此时,帐篷的门被人敲响,随后李舒白摁动门把手,推门而入。
“春夏.....”李舒白欲言又止,慌乱的躲开视线,“我还是不放心你,不过看你现在好像不需要我,你们继续。”
她溜得很快,门砰的被关上,屋内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暧昧氛围在此刻荡然无存。
雁春夏终于清醒,挣扎着从沈意知的怀里出来,顶着通红的脸拉开门闯入雪中。
第24章 回信 脾气不好的人
刺骨的风吹来热气, 终于是让人清醒了点。
雁春夏往房间走,路过大厅恰好与从院子后面回来的客人碰上。
走在前面的人是早上和她撞在一起的姑娘, 见到她过来,忙的喊停。
“你没事吧?”
雁春夏也跟着停下脚步,笑了笑:“我没事了,你怎么样?”
小姑娘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酒窝,双眼弯弯像月亮,“我也没事了,擦点药就好了。”
她身侧跟着两位少年, 一位穿着黑色的冲锋衣,眉眼锋利, 极具冲击力,另一位则相对年长温和,不怒自威,静静站着注视着少女。
“不打不相识, 你好, 我叫黎舒。”黎舒笑的幅度更大,酒窝更深了些。
雁春夏礼貌道:“我叫雁春夏,大雁的雁,春夏秋冬的春夏。”
黎舒忽而拔高音量, 兴致冲冲的说:“好温暖的名字呀!我记得有个电视里的人和你的名字好像, 我想想啊——”
“黎舒。”就在她喋喋不休之际,旁侧相对年长些的少年开口, 剑眉轻蹙,有些不悦:“礼貌。”
黎舒摸摸鼻子,眼里的光灰下,委屈的抱着手臂:“哥!”
雁春夏摆摆手, “没事,我不介意。”
“宋明蕴最有礼貌了。”黎舒朝她怂了怂鼻子。
雁春夏被她雀跃的表情逗笑,半猜半蒙,她口中的宋明蕴就是被她唤做哥的男人。
虽然是喊他哥,但雁春夏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
“不过我还是想和你说声抱歉,要不是早上我跑的着急了点,你也不会摔倒。”黎舒认真道。
雁春夏眨眨眼:“没什么啊,下雪天不摔一跤都有点不对。”
“冒昧问一下今早那位先生和你是什么关系?”
站在黎舒另一侧的秦宴忽然发问。
说时迟那时快,沈意知恰巧推门而入。
四目相对,他显然没有听到秦宴的话。
雁春夏想起自己刚才的冲动,眼尾染着几分愠怒,憋着气说:“不算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