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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他在痛。
  是这声音将它从湖底唤醒。
  可他抗拒自己的接近,他力量并不大,却拼命地撕扯着,要将它撕成粉碎,他不喜欢自己。
  为什么?
  鬼不喜欢这样,所以,它只能在夜晚的时候偷看睡梦中的人,它变得好奇怪,这个人的心也好奇怪。
  鬼看不懂人,它迷茫又好奇,它见过陈鹤年的很多模样。
  而他变了。
  “你笑了。”
  鬼说:“没有眼泪。”
  “更漂亮,更喜欢……”
  第36章 男孕诡事(一) “他?”姜皖指着他,……
  早上六点, 地府鬼门已经关上,那些出来的小鬼刚刚走,今天太阳晒下来的时间比以往迟, 街上的纸灰还没有扫干净,陈鹤年醒来时,大鬼已经回到他身体里,他下床,用水冲脸,整理了衣服,下了楼没听见人声,屋子里的阴气还重,他正开门通风, 就看见躺在大门左边的人。
  “干什么?”陈鹤年说。
  姜皖有床不用,睡在他店门口,旁边还有烧黑的铁盆,脑袋磕了下,她就睁开了眼睛。
  “可恶至极,可恶至极——”
  姜皖躺在左边,而声音是从陈鹤年的右边耳朵冒出来的,乍一下有响,后面就有气无力了, 他扭头一看,第一眼没认出来。
  “大黄。”
  陈鹤年说:“你怎么这副鬼样子。”
  鬼当然是鬼的样子, 瞧见陈鹤年嫌弃的眼神,镜中鬼僵硬地愣了会儿:“你还嫌弃我?”
  “你现在很丑。”陈鹤年说:“真的很丑。”
  “你怎么不老实待在镜子里?”
  镜中鬼一副皮包骨的样子,不像个唱戏的,像是被白布包裹的干尸, 像它这样的镜中灵是需要在镜子里温养的。
  “呵……”镜中鬼眼神极其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它急着钻回老家,但飘进去时,却还有明显的停顿,陈鹤年一看,就懂了,一定是昨晚大鬼在屋子外划了一条界,把镜中鬼和姜皖都关在门外了。
  姜皖醒了,从地上爬起来,扭了扭脖子,一只手去拍屁股上的灰,站起来时,还朝陈鹤年递了一样的东西,是她睡觉时胳膊肘下面垫着的纸盒。
  陈鹤年没伸手去接,但姜皖已经松了手,盒子就掉在了地上,轻飘飘的,里面大概没什么东西。
  “干什么?”姜皖抬头说,“这是你的东西,又不是我的。”
  陈鹤年问:“我的?”
  姜皖笑嘻嘻的:“你睡得挺香,大半夜呢,有个伙计就来送东西,说是给陈鹤年的,说的这个人,是你对吧?我帮你接了这东西,没私下拆开,已经很人道了。”
  陈鹤年立即把纸盒捡了起来,问,“你就看到了一个伙计?”
  “对啊。”姜皖说,“没什么重要的,那就是个送信的。”她钻进屋子里,“我口渴了,哪里有水?”
  陈鹤年把纸盒放在了桌上,“一楼厕所有水龙头,对着接两口。”
  姜皖去了,顺带上了个厕所,出来的时候,陈鹤年已经打开了纸盒,他手里捏着一张纸条,还有几张钞票。
  雨南镇,坐汽车。
  纸上就写了这六个字,是龙飞凤舞的毛笔字。
  “谁给你的?”姜皖问,“你师父?”
  “是。”陈鹤年说:“今天中午就出发,去雨南。”
  “雨南?这是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
  “你师父是不是叫你先躲起来避避风头?”
  “不是。”陈鹤年笃定,他了解周羡之,“那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八成还是好东西。”
  周羡之给他的钱,足够两个人来回,以他抠门的性子,要么他其实没走远,知道自己的境况,要么就是他已经算到自己会在这时候遇到那个姓姜的人。
  姜皖,至少这人他没弄错。
  一点半的汽车,雨南这个地方很陌生,去那儿也要六个小时,山高林子大,位置还偏,客车他一路坐到底,下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车停在了一处山头。
  车上的人就剩他们俩,下车时,地上是湿泥巴,应该是连续降了雨,山路不好走,地上的草有膝盖那样高。
  “你们不是这地的人吧?”司机将客车熄了火,一个胡子半白的大叔,“这山里又没金子,知道这里是哪儿么?现在的小娃娃,真是嫌命长。”
  “大叔,我们还真不知道这是哪儿呢?回老家探亲结果车坐错了。”姜皖应得快,“瞧您面相是个好人,能帮帮忙么?家里人没见到我们人,可要着急了。”
  司机大叔上下打量了他们,“明天早上五点半发车,你们就能回去。”他锁上了车门,“遇到我算你们命大,这晚上哪儿都不安全,跟我走吧。”
  他要领一个方向走,陈鹤年却开口说:“不去那儿,去这里。”
  陈鹤年指了一个方向,远处还立了一块儿石头,那是个村子。
  “那里不能去 !”司机大叔说。
  “为什么?”姜皖正想多问一句,陈鹤年就说了一个走字,说完,头也不回,直接朝那村子走过去了。
  司机看他背影,呵了声:“找死,可别赖在我身上。”
  司机气冲冲地往反方向走了。
  姜皖跟上陈鹤年,问,“你知道什么了?”
  陈鹤年没搭话,她就自己用眼睛去看,“罗盘?这东西应该是南派的法宝,居然会落到一个外人的手里,是你的本事,还是你师父的?”
  “闭嘴。”陈鹤年回道,他抬起头锁定了一个方向,手里的罗盘上的圆环和针都有反应,就在这村子里。
  泥巴路可有点窄,周围的房子有灯光,但是没遇见过一个人,指针在往高处走,那是一户人家,立着高高的篱笆墙,这座小山包上就这栋房子。
  陈鹤年正想怎么进去,姜皖就直接上去敲了门,她等了等,屋子里的人动静不大,就敲得更大声了。
  一个姓的村子,一般都不会欢迎外人。
  等的时候,陈鹤年已经装好罗盘,弯下了腰。
  “你在看什么?”姜皖说。
  “生石灰。”陈鹤年说,“刚洒的。”
  地上有一圈白线,地是湿的,但上面那层粉却是干的,他上手摸了摸猜出了质地。
  姜皖说:“这玩意有什么用?”
  陈鹤年回道:“驱不了邪。”
  说完,这家的人就出来开门了。
  “谁啊?还想不想活了?!”来的是个中年老汉,他手里居然还提着一把菜刀,气势汹汹的。
  “不好意思,打扰了。”姜皖也不管他手里是什么,直接凑上去,“我和我哥哥是不小心跑到这一带来了,司机师父说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出去,我们没地方住,这地方山高树多的,我们胆子也小,你这院子建得大,不知道能不能在你家借住一晚?明早就走了。”
  男人打量着他们两个人。
  姜皖接着楚楚可怜地说:“我们干干净净地来,也会干干净净地走的,叔叔,能不能行行好?”
  “外地人?”男人说,“哪里的?”
  姜皖说:“我们是陈家村的人,你知道不?”
  “那可隔了十里地。”他的表情变了:“进来吧。”他将菜刀往边上的篮子里一放,“不过我得跟我婆娘说一声,你们先进屋,这外面可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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