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搬文阁>书库>恐怖灵异>玄学公敌> 第59章

第59章

  村民警告道:“别到山上去,上面蛇多着呢!”
  “不怕不怕!”姜皖笑着回道:“我这是带着孩子的娘去找它爸,有蛇正好,正要找那条不负责任的蛇呢!”
  那人瞪大了眼睛,姜皖只在旁边哈哈大笑。
  “你嘴巴不带门的么?”陈鹤年回头瞪了她一眼。
  姜皖还笑嘻嘻的,“我也没说错啊。”
  马上,她就笑不出了。
  陈鹤年手上的红绳突然一闪,一股风就吹向了姜皖,得亏她手及时撑在地上才没有摔得狗吃屎,但是她手上都沾上了泥巴,她把泥巴往树上抹,但还是有点脏,臭,她皱起眉毛。
  “活该。”陈鹤年弯了弯嘴角。
  “小气。”姜皖撇撇嘴。
  二人腿脚轻健,上山很顺利。
  这山上树可多,不冷不热,阴气也不重,风很小,天上的阴云压低了地上的光线,静谧之中,只有风刮叶子的细微声音。
  陈鹤年说这里有问题,是因为这里的环闭之气多了一个缺口,大部分的村子都会建在低地势的地方,譬如山谷之地,四面环山,人一多就会形成环闭之气,这种气很强,就算山上建坟埋代代人,阴气也不会胜过阳气,但现在这局势出了点问题。
  谁打破了它?总会留有迹象。
  二人接近山顶,陈鹤年在路边闻到了一点血腥气,他朝前走,拨开灌木丛,那是一条蛇的尸体,被精准打了七寸。
  “有人。”他说。
  姜皖立即也压低了脚步声,他们看到了浅浅的脚印,找过去,有些细细簌簌的声音,前面有个人穿过了叶子丛。
  陈鹤年弯下腰,跟上去,不一会儿,他们就发现了一个背影,那人身体修长,体态极其不错,最显眼的,是他身后背着一把木剑。
  “不是本地人。”姜皖轻声说。
  她刚一说完,那人就站定,回过头来,“你们是谁?跟着我,还躲起来,是要做什么?”
  陈鹤年和姜皖已经被发现了,便站直身体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看走了眼,还以为你是害人的蛇。”姜皖说:“你是道上的人?”
  男人回答:“是。”
  姜皖:“哪条道上的?”
  男人说:“南派戒律山,第三百六十一代的弟子,有礼了。”
  陈鹤年没想到这里会碰到南派的人,南派道士,公认的正统之一。
  男人穿着黄衣大褂,仪表堂堂,一双剑眉星目显得颇为正气,他接着说:“如果你们也是来除蛇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陈鹤年回道:“不行。”
  “这活儿是我的。”
  见陈鹤年态度强硬,男人点了点头。
  “好。”
  说完,他取下了自己背上的木剑。
  男人已经报上了家门,按道上的规矩,一活儿不能两派干,要是陈鹤年他们不肯走,就得打一架。
  “我不打女人。”男人的剑偏移,指向陈鹤年一个人,“我们来分个胜负。”
  “可以。”陈鹤年说,说完,正要从箱子里取把刀出来,可他的手还没摸箱子先按住了自己的胃,他脸上疑惑,眉头一拧。
  “怎么了?”姜皖问。
  陈鹤年没答话,他紧抿着唇,使不出大动作,他眼中有些诧异,一瞬间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周围的气味放大了好几倍,湿泥巴和草木,甚至是蛇的血味儿,都灌进了他的鼻子里,实在没忍住,他脑袋一偏,捂住嘴干呕了两声,胃里没东西,什么也没吐出来。
  男人举着木剑,没动。
  姜皖一下就看懂了陈鹤年的反应,她笑了起来,笑得要喘不上气来。
  姜皖当即问那个男人:“你不打女人,那……孕夫你打不打啊?”
  第38章 男孕诡事(三) “碰,就死……”……
  男人两只眼睛听直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姜皖道:“就问你打还是不打?”
  男人答:“有孕之人, 我自然不打。”
  “那你就不能用剑指着他。”姜皖挑眉笑,走过去,两指按下了他的木剑, “他肚子里现在有蛇的种。”
  男人站在原地,面露犹疑:“当真?”
  姜皖反问:“你不知道么?这里的蛇有个癖好,喜欢半夜偷偷溜进别人家里,让男人怀孕。”
  “听过,我正是为此而来。”男人似乎有些信了,他将指出的剑收回背上,“你也被那蛇所害?”他朝陈鹤年走了过去:“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脉。”
  “多此一举。”陈鹤年后撤一步,一把挥开他的手, “该打架打架,输了,你就得走。”
  “不行。”男人有些固执,“我必须确认这件事,不然我不能和你动手。”
  “还容得你想不想?”陈鹤年冷冷地说,他看上去已经有些恼火,可男人没有就此退让,只手朝他手腕探去。
  陈鹤年在一转身,手掌劈在男人腕上, 这一阻挡,男人的手指就去抓他的手臂, 那双眼睛执着又肯定,非要摸着他脉象不可。
  陈鹤年彻底恼了,喊道:“你有什么毛病?”
  男人的纠缠不休惹得陈鹤年心烦,他师父说, 遇到南派和北派旳人,不要惹出争端,只需避开,正统道门人杂眼多,容易暴露他的位置,而这个男人,就是南派初出高山的道士牛犊,这人果真像头牛,不知道他在倔个什么劲儿。
  “若我此时以剑对你,不公。”男人端详着陈鹤年,即使他没有摸着脉象,也能瞧出陈鹤年写在脸上的不舒服,姜皖的话,他已经信了七分。
  陈鹤年说:“可你本来就打不过我。”
  男人愣了愣,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而这时陈鹤年又觉得有些反胃,这想吐的感觉一波接一波,逼得他弯下腰,男人方才接近时,就让他闻见了这人身上的气味儿,这道士成日泡在道观里,全是那恶臭的香火味儿,刺鼻得紧,他更燥了,这地方简直让他恶心。
  “你还好么?”男人问。
  陈鹤年没受他这点好心,只嘁了声。
  “烦死了。”他情绪有点大。
  说完,指骨上的红绳发起了热。
  陈鹤年眉头紧锁,一头墨发飘荡起来,发根吹到了脸前,迷糊了下巴的轮廓,却没阻挡那双冷厉的眼。
  “等等……”男人的手突然紧绷起来,他反手握住剑把手,“邪祟?”
  一阵狂风就这样从陈鹤年背后刮出来,男人双手护在胸前,脚踩在地上身体借力往下压,没来得及捏咒舞剑,就先要被这邪风给吹飞了。
  男人在空中翻滚了一圈,背撞在树上才让脚跟稳住。
  “那是什么?”男人压低了眉宇,凝重地说。
  那团黑影从陈鹤年的脚底伸长出来,大到压过了陈鹤年的头顶,气势跋山涉海,炸得比天上的雷还要响。
  刷地——男人紧张地咽了口气,又拔出木剑,剑穗是香樟叶抹上古树脂,他左手掐咒,准备迎战。
  陈鹤年却淡淡开口:
  “这是你对付不了的鬼。”
  他声音平淡如飘渺的云,男人抬头一看,发现他原本不适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清冷旁观者的笑。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