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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他上一世,十六岁那年,姜王便想给他派个宫女,教他私密之事,让他习得男女合法,再从大臣的千金中挑选一位聪慧适宜的人做他的太子妃。
  有的亲王十六已经有了自己的儿子,身为太子,他的子嗣便是国家大事,更应该早早地娶妻纳妾,膝前儿女相伴。
  可他最不愿成为丈夫,父亲,拥有这两个身份的人,都会成为别人的天,支撑的地,他不能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子,让她成为可怜的妇人。
  姜王旁敲侧击,次次都被他找理由拒绝,可这难抵宗室大臣之口。
  所幸,他太阴之体的命格帮他如愿,只有至阳纯圣之人,才能与之作配,否则便会损了阳寿,宗室贵族没有这样的女子。
  等待数年无果,姜王甚至派人去民间寻找,征得了数万女子的生辰八字,皆无相配者。
  他自称孤,也笑自己此生会是个孤家寡人,他以玩笑声说出自己的高兴,孑然一身未尝不可。
  姜王不能以太子安危做赌,但他执着于陈王后与他的血脉延续,不愿从旁宗挑选孩子,便想让昭平公主尽早出嫁,将她生下的孩子过继到太子名下。
  姜王起意,甚至拟好了昭平公主下嫁的诏书,太子因此与姜王起了争执。
  姜王第一次对太子发怒,屏退了宫人,没人知道殿中发生了什么。
  后来,太子跪在殿前整整一宿,寒冬腊月,宫中早已被大雪覆盖,他嘴唇冻着发抖,金枝玉叶受不了寒风摧残,宫人生怕太子出个好歹,在跟前放了火盆,给他盖上了厚厚的裘衣。
  太子的强硬让姜王服了软,直到姜王将诏书置入火盆中烧毁,他才倒下。
  受了冷,他因此生了一场大病,高烧时昏迷不醒,医官为他散热喂药,直到第三天,他才在下人含泪念捷报时醒来。
  姜王恐失太子,东宫的人也害怕失去主子,但他不觉得这是什么苦头,在病得最糊涂的时候,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殿中有欢声笑语,故去的母后出现在他面前,温柔地看着他,低头不语。
  母后只为他擦去额头的热汗,姜皖是小时候的模样,她在殿中奔走,要摔倒的时候,奶娘会及时拉住她。
  他看过去时,姜皖就会乖乖地走过来,她用矮小的身体撑着脑袋,在床边伤心地叫着他阿兄。
  他扯着发痛的嗓子笑着,只有一个人的声音截然不同,也轻易地牵动了他的心。
  “主子。”
  “主子……”
  跟耳鬓厮磨一般,那充斥着爱与占有,疯狂又荒唐的声音,在他耳边不停叫着,声声呼唤直到梦醒,他在被汗水沾染的冷塌上醒来。
  殿中宫人俯首跪拜,那些声音很欣喜,而他不知何时握着一份军报,上面是他熟悉的,出自某个威风之人手里歪扭的字。
  他病渐渐好去,姜王不在他面前提及此事,却未曾停止寻找适宜女子的消息。
  他就此安下心,因为他知道这世上没有这样的女子,只有一位男子。
  赵阴阳曾惋惜叹曰:“若他是个女子,你将其纳为太子妃,便可解相争相杀的结局,成为美事一桩呐。”
  他一笑了之。
  他并不觉得惋惜,于林能走到如今,皆是他靠自身一步步赢来的,如果变了,就算改变了现实,也都不是完整的那个他,也不是他喜爱的于林。
  如今,陈鹤年才亲切地体会到被包裹的滋味儿,是血肉之间亲密的相融,冷暖相依。
  于林和他叠在一起,仿佛不分你我,胸膛相触,亲吻,让他闻到了淡淡的龙涎香味儿。
  临了,于林含着他的耳朵低语:“主子,你是我的了。”
  陈鹤年笑了,伸手抱住他。
  二人褪去了繁琐的衣衫,就此抵足而眠。
  第85章 新年 “陈鹤年,会长命百岁。”
  陈鹤年睫毛颤动了, 眼皮一抬,他睁开眼睛,正对着天花板。
  他躺在别墅的大床上, 房间里还有股阴郁潮湿的味道,屋顶上的水晶吊灯熄灭着没有光亮,他睁开不久,被褥中摩梭着声响,一只手跨过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动了动脑袋,看向身旁躺着的影子,愣愣的,睡醒了, 只是没有适应醒来时和别人分享一张床的感觉。
  于林问他:“累么?”
  陈鹤年答:“不会,你再如何也不会影响我的精气,你体质为阳,我为阴,阴阳结合,有增无害。”
  于林笑了,他煞红深邃的眼睛凝视着陈鹤年,如同匍匐丛野的野兽一般,黑影遮住了他半边身体。
  “下雪了。”
  他轻声说。
  陈鹤年便爬起来, 光脚踩在地板上,他打开窗户, 风雪都肆无忌惮地吹了进来,落在他的头发上,于林到他身侧,将厚衣服裹在他身上。
  雪下得很大, 八成是从凌晨开始的,底下白茫茫一片,草坪连叶子都露不出,陈鹤年喜欢这无边无际的原色,但肺是冷的,他嘴边吐出一圈薄薄的热气。
  于林提醒:“小心着凉。”
  陈鹤年没动:“不是有你在么?”
  于林低着眼,扫过他没有遮掩的脖颈,伸出手,那冷风就朝着另一个方向吹了去,再没有一片风雪能吹进屋子里,这扇窗和外界隔开,于林是陈鹤年与冷霜间最高大的一竖墙。
  别墅里是暖和的,只是他这一觉睡得有些久,客厅里坐着姜皖和左贺,他们听见脚步声就看了过来。
  “你错过了早饭和午饭。”姜皖指了指墙壁上的挂钟,“现在都四点了。”
  是有些晚了,陈鹤年没注意时间,埋怨地看了于林一眼,指责他没将自己叫醒。
  左贺仔细地端详了陈鹤年的脸色:“看你气色,昨晚应该休息得不错。”又看向于林:“姜王身上戾气骤减,更是好事。”
  这也让他沉重起来:“我想这不是喝次酒能解决的,鹤年师弟,一定辛苦你了,饿么?我去下半碗面条让你垫垫肚子。”
  陈鹤年摇头:“我不饿。”
  “不饿?”姜皖诧异:“你可有一天都没有吃东西。”
  “无妨。”
  那座和雪山一样沉默的人接话了,声音一点也不平,让人听了,似乎是愉悦的:“昨夜我与鹤年二人双修,我给他共享了精气,并无亏损,自然不会觉得疲惫饥饿。”
  “双修?”左贺不解,追问,“何法?”
  但无一人为他解答。
  姜皖犀利的眼神已经瞥过来,猛拍了下桌子,没好气地说:“难怪你身上的味道完全变了,连小白,大黄都不敢靠近你半分,你还把小白伤了,怎么,是昨晚坏了你兴致了?”
  白蛇躲进了姜皖的袖子里,怎么也不肯出来,于林冷森森的目光仿佛已经把那条蛇扒皮抽骨,凶得令人刺骨胆寒。
  “不是它的错,小白是我特意叫来的。”陈鹤年对于林说,“还不是因为你畏畏缩缩的,不催你一把,你能说得出那些话?”
  左贺问:“什么话?”
  “自然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私密话。”姜皖立即说,“怕是只有到床上才会说的,你最好别问。”
  “到床上才能说?”左贺是想问的,但姜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才意识到不对,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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