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最直接的答案,是我一直不敢承认,你对我而言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不是亲情,不是友谊,从三年前那个圣诞开始,或者更早以前。”
“…可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只会给你困扰,不是吗。”
第49章 伯利恒之星
陈清也怔怔盯着阮舒池的眸子,试图从他眼底再寻找些什么。可惜,从他眼底看见的,只有狼狈的自己。
已经晚了?
造成困扰?
陈清也低下头,实在忍不住满腔嘲讽之意,最后竟一点一点哼笑着出了声。
她抬手一把挥开阮舒池,揪住他的衣服前襟,步步紧逼倒是把阮舒池堵在了围墙边。
“不是亲情,不是友谊,阮舒池你对爱情的定义还真是直白又复杂。是搞文学的都这样的吗?话不能直说,说一分藏三分,剩下全靠别人的阅读理解?”
那意思不是…他是第三者?沈月琳似笑非笑瞥他:“当初和你说陈家小姐的时候,也没见你拒绝的这么干脆。”
“妈,我累了,要休息。”
但沈月琳不打算放过他,她对自己这个各方面优秀,几乎找不到缺点的儿子满意是满意,但总觉得太过正经克制缺了点“人”味儿,就调侃道:“你和妈说,是不是偷偷对人家……”
阮舒池手上动作一顿,打断道:“妈,你别凭空想象。”
“我就随口一问,还不是替你操心。”沈月琳撇嘴,神态还带了些少女的娇憨,“你怎么不像你爸一样,他年轻时可是有名的浪子,周围都是莺莺燕燕,不知道交过多少任女朋友。”
“所以您希望我也做浪子?”阮舒池扯唇打算结束这个话题:“那您为什么每次都因为这事和爸冷战?”
沈月琳无言以对:“……”
阮舒池走过去准备赶人,“您问完话了没,我现在想睡觉。”
临走前,沈月琳想了想嘱咐道:“明天带着你舅舅从南洋带的燕窝给陈家老夫人送过去。”
阮舒池应了声,就要关门,关门的瞬间听到:“也不能咱家一头热,也不知道人家陈家小姐愿不愿意,这傻小子追人都不会。”
“……”
另一边的陈清也正在泡澡,她手臂搭在浴缸边缘玩着泡沫,随着她的动作水面泡沫泛起细微的涟漪。
纤白的手臂在灯光下晶莹如玉,她有些泛困就从浴缸里起来,刚披上浴巾,手机就响了。
她有些不耐的从红木矮几上捡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备注后马上接通了电话,语气软软,撒娇道:
“喂,奶奶,我好想你呀。”
听筒那头轻哼了一声并不买账,“真想我,能两个月都不回家看我一次?”
陈清也却一点没收敛,语气更谄媚:“虽然我两个月没回家,但我每分每秒都在想您呀,想的我都瘦好几斤了。”
那头没绷住被她逗笑,但语气还是嗔怪道:“油嘴滑舌,你就会哄我,瘦了?是不是你又乱减肥,回家来住,我给你补回来。”
陈清也:“还是奶奶疼我,等有空我就回去。”
那头叹气道:“你回来也是住我这里,不必担心你爸那边。”
冷场几秒后,陈清也嗓音有些低:“奶奶,我知道您疼我,但我回去,要惹人不高兴的。”
“清清,这是你的家,谁敢给你脸色看?明天回家,来看看奶奶。”
奶奶一向疼陈清也,她再任性只要老人家开口,她也无法拒绝,“好,明天我回家看您。”
挂断电话,陈清也仔细给自己做完护肤,又给头发做了个护理才躺到床上,刚要闭上眼睛时,手机一声震动。
是她哥陈枫来的消息。
陈枫是陈清河好友的儿子,他父母意外去世,陈清河夫妇收养了他,从小和陈清也一起长大,虽然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感情却不输亲兄妹。
哥:【清清,听说明天你回家?】
哥:【你说,我们多久没见面了?】
陈清也认真想了想,上次和陈枫见面好像还是上个月,她上次好像还说第二天请他吃饭来着,然后早被她忘了个干净,但她脸皮厚,立刻倒打一耙。
清清:【哥,这么久你都不和我见面,我可想你了,想你想的我都瘦了。】
哥:【……】
哥:【有你这么颠倒黑白的吗?我约你几次你都说忙,是我不和你见?还有你怎么又瘦了?】
陈清也自动忽略前面,只抓住最后一句回:【因为需要哥投喂我。】
陈枫那头似乎被她话弄的没了脾气:【那就搬回家里住,不出一个月我就把你喂成小猪。】
回家住,那她就别想有胃口了,手机屏幕上时间已经快到11点,陈清也想结束话题,但陈枫又发来消息。
哥:【你和阮家联姻的事,爸和你提过了没?】
陈清也又想起这件糟心事。
清清:【提没提不重要,反正我也不会同意。】
哥:【不管什么时候,哥永远站你这边。】
陈枫对自己不错,陈清也一直都知道,即便她知道永远站她这边并不可能,但还是有些感动。
清清:【还是哥最好,哥你不用担心,这事我自己能解决,不早了,我睡了,晚安。】
哥:【晚安,明天见。】
放下手机,陈清也闭上眼晴,脑子里却冷不丁闪过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她睁开眼,突然从床上坐起来:“阮舒池他怎么敢说我觊觎他?”
*
翌日,陈清也八点就起床了,洗漱化妆又用了一个多小时,到陈家老宅时已经临近十点。
陈家老宅位于京北名校区深巷内,是一幢带有民国风的老式洋房别墅,已有百年历史,青墙红瓦,檐口屋顶,在正午阳光下,古朴且优雅。
陈清也将车开进别墅里停好,走过花园来到洋房门外。
开门的是家里的佣人李姐,在陈家工作多年,看到陈清也脸上带笑:“大小姐回来了。”
陈清也戴着墨镜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应,她径直走进去,经过玄关就听到一阵笑声。
“爸妈,你俩这么恩爱,好像我这女儿是多陈的,你都不喜欢我。”
“你这丫头,又我和你妈玩笑,我怎么不喜欢你了,你们俩都是我的宝贝,我永远疼你们。”
“你们父女俩怎么又逗嘴。”
“妈,你脸红什么?”
这句话后,又是一阵笑声,好一个其乐融融。
陈清也站在原地,红唇缓缓抿出讽刺的弧度。
这些对话在她妈妈还活着的时候,陈清河也说过一样的话,说她和妈妈是他永远的宝贝。
在妈妈去世的6年里,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说过这些话,只是换了对象。
曾经的深情恩爱随着妈妈去世马上易主,甚至在妈妈头七那天,他就将他陈依月和他的私生女带进家里。
从来就没什么深情恩爱,全是谎言。
陈清也指甲抠着包带,唇边带笑迈步走进去,来到足有百平的客厅后看向几人,笑得唇边漾起笑,“咦,聊什么这么开心?”
原本言笑晏晏的客厅瞬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