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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对她女儿虽谈不上偏见,但也谈不上喜欢。
  “阿池似乎对陈大小姐似乎不一般,这事还得慎重些。”
  阮司廷还是第一次到自己儿子对女孩不一般的话,“这话怎么说?”
  沈月琳弯唇一笑,“从前问他联姻,左右都不同意,可轮到陈家这位就马上不一样态度。”
  “这……可这俩人关系,自小便针尖对麦芒。”
  阮司廷有些不信,“不过联姻这事不会变,如果陈家大小姐不愿意,那也没办法,陈家这位二小姐,听说也算优秀。”
  沈月琳视线在他脸上扫了一眼,轻轻一哼酸溜溜道:“儿子要和你一样会追女孩子就好了。”
  阮司廷求生欲爆棚,马上表忠心:“我只会追你一个。”
  沈月琳:“要我帮你回忆吗?李家千金,还有那个女明清,还有那个国外贵族女儿,你的绯闻要我帮你回忆吗?”
  阮司廷招架不住,“老婆我错了,求放过。”
  这些陈年旧事,沈月琳不知道翻过多少次,有正事,她暂且饶过说起更重要的事:“过几天是陈家老夫人寿辰,我们得送份礼,这次要比平时还要用心些,毕竟以后是亲家。”
  阮司廷点头:“这事你做主。”
  “儿子最近忙公事,没住在家里,他那边衣服都没拿够,我抽时间给他送些,最近天气有些燥,我给他熬点燕窝送过去。”
  “好,但别太辛苦,找人送过去。”
  “我不放心,我们儿子哪都好,就是有点冷又太闷,这么多年也没带个女孩子回家,唉,虽然有这张照片,但没亲眼看到,怎么都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不安心。”
  “别胡思乱想,他能有什么毛病,去之前提前和他说一声,也老大不小了。”
  流年不顺四个字相伴相生。
  阮歆被接回新海后,没两天就在江序帮忙,和阮爸多年好友的协力下,送进了医院病房。
  公立医院住院床位一向紧张,尤其心外这种场常年等床排队的科室,哪怕有熟识的人开后门,还是得住进六人间的大病房。
  检查显示确实机械瓣卡瓣,未能正常闭合,导致学的血液反流心房,已经有早期心衰的症状。
  可卡瓣原因不是增生,也不是机械瓣故障,主任专家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到原因,手术就拖着迟迟未做。
  于是春天虚度,天气转热。
  而终年记录生命的昏暗病房,是会吸干人的精气的,阮歆看着一天比一天憔悴,人前却还装得心态良好,大大咧咧。
  陈清也看在眼里,安慰无用,只能带上几枝花儿,常去医院去看她。
  可运气这东西,或许和磁场有关。看多了难以疏解的无奈,郁结的事就会接踵而至。
  譬如,陈清也那天精挑细选了一束多头玫瑰,临出门前,听小水和对面店铺店员八卦,一回头嗑自家玻璃门上。
  再譬如,八卦的内容,是这条吸引越来越多游客打卡的风情街,有可能进行统一市政改造。
  统一归市政统筹意味着,沿街各店很大概率需要一并停业,再重新招商。
  第65章 果汁阳台
  “诶,醒醒!”
  陈清也抬手在阮歆眼前晃动,试图把眼前这人懒洋洋的视线给抓回来:“好好一个孩子,怎么住院给住傻了。”
  “我这是在思考,什么叫傻了!”阮歆撇撇嘴,不满意地辩驳。
  “思考什么思考,你的脑袋每天想的东西可够多了,用脑过度是会变成傻瓜的。”
  陈清也低头侍弄着花朵朝向,她今儿带来一束果汁阳台,橙色、黄色的花儿热热闹闹挤成一堆,同晴朗白天却依旧昏暗的病房格格不入。
  当然晚上的也不太搭。
  新鲜明媚的花,放进充斥消毒水味儿的病房,就是在浪费生命。
  不过陈清也撞玻璃上的时候,手里就是这束花,念在共患难的情谊上。陈清也还是替它们整理了下造型,试图让花走的安详一点。
  “这花叫什么啊?”
  阮歆曲起腿看陈清也收拾,宽大的病号服松松垮垮挂在她身上,抬起手拨弄了下花苞,衣袖滑落,留露出一节白得没什么血色的小臂。
  “看颜色,叫果汁阳台。这玩意就适合放在有阳光的阳台上,开得时间长了颜色会变淡,你要闲着可以观察一下。”
  听筒那头陷入沉默,许久之后,那头只低低说了声:“打扰了。”便挂掉电话。
  这时,陈清也一下拿回手机,下意识脱口而出:“你直接挂断就好了,干嘛乱说。”
  阮舒池抬眼,漆黑地眼底过分平静,可说出的话却带着火药味,“我哪句话乱说了,我不是你未婚夫?”
  一句话把陈清也噎住。
  他确实是自己未婚夫,虽然有点理亏但陈清也嘴里却不肯认输:“我都让你直接挂掉了,谁让你自做主张。”
  阮舒池看着她,语调缓慢地重复:“原来是我自做主张。”
  紧接着冷嗤一声,隐带愠怒。
  陈清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但平常两人做对惯了,她撇嘴也哼了声:“本来就是。”
  “不要和你说了。”陈清也拉开车门就要下车,车身高她走的又太急,险显滑倒,有力的手掌适时地圈住她手臂。
  她平稳落地站好,正要回头,便听到冷淡欠揍的声音:“这么大人,连路都不看?”
  这话一下激起陈清也怒火,她回头,“要你管!”
  话音未落,车门已经关上,车像它主人那个死样子一样当着她的面疾驰而去,只留给她汽车尾气。
  “……”
  陈清也开始反思自己联姻这事是不是太草率了,和阮舒池这种混球以后都要捆绑在一起,想想就窒息。
  想着这些回到家,她换下衣服准备去卸脸妆时,突然想通了,刚刚接完电话,阮舒池好像没问电话那头是谁。
  “怕什么,平常就他一个人住,大部分时间他不在家,我到了再和他说。”
  “……咦,你解我扣子做什么。”
  “总提儿子,你也看看我。”
  “……你儿子有你一半不正经,就不愁……”
  后面的声音逐渐弱下去,沈月琳再没来得及发出声音。
  *
  傍晚,网球场内。
  陆淮和几个朋友轮翻上场打球,但每个人都被打成落水狗一样瘫坐在地上。
  最后一个下场后狠狠喘着粗气用一副快不行的语气问:“陆哥,阮少这是去哪儿加血了?他这是打球还是要人命,我没记得我得罪他啊,怎么打这么狠?”
  陆淮往球场上瞅了一眼,冷峻地侧颜虽没什么表情,但冷淡的眉眼犹如挂着霜,他笑道:“谁知道,幸好今儿没约他去射击,要不然他得把咱们当靶子打。”
  那人夸张地吸口气:“那可别,我还没娶老婆,没活够,下局你来,我不行了。”
  “行啊兄弟,还挺惜命,拿我当垫背。”陆淮笑骂了一声朝那头正低头坐在椅子上阮舒池走过去。
  阮舒池手里一拿着个纸条把玩着。
  陆淮手闲闲搭在男人肩头,“阿池,昨天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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