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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以至于得知赵华致捡到自己丢失的随身本时,本能的害怕,甚至是厌恶与他产生关系。
  即便那本笔记中的内容对她很重要。
  如今和赵华致不断地产生关联,并非春满有意,但她似乎变得不再反感。
  唯一尴尬的便是,她迫于学生时代撒的谎,只能尽职地扮演着既定戏份。
  要一直如此别扭而拙劣地出演吗?
  还是说有机会能够把矛盾说清楚?
  等等。
  春满在百思不得其解时,想到另一个问题。她如此耿耿于怀,或许那段经历于赵华致而言不过浮尘。
  她为什么要说清呢,任由时间遗忘掉,不好吗?
  手机又一震,是谢开阳发来的消息:“赵华致为人不错,可以放心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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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谢和赫京在业内存在竞争关系,而谢开阳和赵华致是常被放在一起比较的死对头。
  谢开阳能公道地说句不错,想来赵华致人品是真的没得挑。
  经历过满郁这次的事,春满切切实实认可这个评价。
  赫京没有选择最直接也最简单的方式,结束和满郁的合作。那天会议后,赫京公关部在满郁身上做的一系列公关都起到显著的作用,把那个油腻蛮横的富婆形象扭转成思想前卫的独立大女主人设,捕风捉影的前夫传闻佐证着她美强惨的来时路。
  最初在网上搅动风浪的小青梨,不知是遭到施压还是忌惮被舆论反噬,素颜出镜发布道歉视频。
  有网民被激起逆反心理依旧发布着怀疑的言论,有好事者搅混水试图煽动更恶劣的评断角度,都被满郁逆风翻盘的口碑碾压,变得不值一提。
  于此同时,动物园内的珍稀动物司法保护馆应用了赫京提供的vr设备,章啸行出院后第一件事便是来验收成果,一番体验下来,无不满意。
  确定开业时间那天,章啸行特意叮嘱春满尽快邀请赵华致。
  春满才意识到,自己有一阵没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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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华致这段时间确实忙,不仅奔波在几个国内城市出差,还出了趟国。
  刚一回国,赵华致又马不停蹄地见一位就职于天谢的高管。
  那名高管跟谢开阳是学生时代的情谊,在天谢发展前景虽受约束,但胜在一切稳定。
  对他而言,跳槽是很冒险的一件事。双方磨了一段时间,他才愿意见面聊。
  原本人事去谈便足够,但赵华致斟酌一番,觉得自己去更有把握。
  见面的地点在央大附近,一家开了近十年的面馆内。
  赵华致同为央大学生,自然知道这里,坐下后,诧异地打量着店里翻新过但仍保留着一些旧貌的环境,感慨道:“这家面馆竟然还开着。”
  杨凯旋擦了擦被面汤热气熏起雾的眼镜,戴回去,说起:“我大学时,常跟谢总来这家店吃饭。”
  赵华致没急着聊正事,顺着这个话题道:“谢开阳?如果我没记错,你上大学时,他已经毕业离校了吧。”
  “是啊。不过他毕业后还是常回学校,我起初以为他只是喜欢吃这家的面,后来才知道,是他喜欢的女孩喜欢吃这家店。”杨凯旋趁热就吃了两筷子面,起哄朋友私人感情的语气,“我远远地见过,那女生挺漂亮的,跟我同级,我记得应该是生态学院的。”
  同级?生态学院?赵华致第一时间想到春满,
  往事的话匣子一提起,便轻易关不上,男人在对岁月的感慨中,又记起一件事:“那天好像是那女孩的生日还是什么,是个冬天,外面雪挺大的,那女孩来店里时,谢总特意借用后厨亲自煮了碗面让服务员端给她。想象不到吧,咱们谢总还是个痴情种,而且很长情。”
  一碗面吃完,杨凯旋从回忆中出来,主动提起跳槽的事。
  他虽然割舍不掉和老友的交情,但基于个人发展的考量,在确认赵华致能给自己开放的管理权限十分有诚意后,痛快地接受了赫京的聘用。
  赵华致送走杨凯旋,在店里又坐了会儿,等店员打包一份面。
  外面骄阳高照,长街依旧是老样子。不断有学生进出这家面馆,有朋友、有恋人,意气风发,谈笑风生。
  赵华致看着这一张张年轻的面孔,试图猜测春满来店里吃面时习惯坐哪个位置,又会点哪一种口味的面。
  依照他对春满有限的了解,并不可能猜得准。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春满的生日在冬天。
  原来谢开阳也早认识春满了。
  第19章 瞒不住了。
  19
  随着夜幕降临, 酒吧内的气氛才有鼎沸之势。
  春满一下班便被朋友们拽走,吃了晚饭和蛋糕,便转场来了这里。
  今天的寿星hazel花蝴蝶似的, 已经不知道跑哪里社交去了,姜早早正在逗吧台内那位很容易脸红的年轻调酒师。
  而薛引章冷静严肃惯了, 没有玩乐的心思,挨着春满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你之前问我会不会觉得你和赵华致走得太近了。经过这次的事,我重新想了想这个问题,觉得亲疏远近不是关键所在。你有没有察觉到,他对你的态度不一般?”
  春满酒量勉勉强强,且没有酗酒的习惯, 手里一杯度数不高的果酒, 慢慢悠悠喝了好久。
  这样的环境实在不是一个聊严肃话题的场合,所以春满的反应略微迟钝,慢半拍才追问:“你指什么?”
  “我调查过赵华致接管公司后的一系列举措,哪怕几年前刚接手集团事务时, 他也从不会做多余的事。冷静果断, 是他最基本的特质。但在处理这次的舆论问题时, 他很多安排明显多此一举,甚至亲力亲为。你想一想,这次的舆论对于阿姨来说很致命,但对于赫京而言, 是什么重大危机吗?”
  答案显而易见,不是的。
  春满试图自圆其说:“难道不是因为他本身是个仁义的人吗?”
  “商人可以讲义气。但用仁慈形容资本家,肯定是不准确的。每一位高位者都不可能没有手腕和野心, 因为这不光是为了自己,还关乎职位之下的无数打工人的效益。”
  春满情绪紧绷, 握着酒杯,猛灌了一口酒,若有所思状。
  薛引章言简意赅地下结论,“因为有你,所以阿姨这次的事才会受到这般同仇敌忾的重视。”
  春满沉默半晌,朝调酒师又要了杯酒,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换了种方式理解薛引章的话:“你不会是想说赵华致喜欢我吧?”
  姜早早挂着愉悦的笑回来,清楚地听出春满这句话中的嘲弄和难以置信。
  姜早早视线在薛引章和春满身上打转,渐渐想起自己一直没找到契机跟春满提的那件事。
  极具氛围感的灯光,振奋人心的电子音乐,鼓舞着每一颗躁动的心。
  姜早早急着去洗手间清理被人不小心泼到衣服上的酒渍,整理完趁机做了番心理建设。
  回来时薛引章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姜早早挨着春满坐下,清了清嗓子,终于提起:“慢慢,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几分钟不见,春满已经喝光了两杯酒。她趴在桌上微扬起脸,眼神疑问地等姜早早说下去,五颜六色的灯光在空气中流动,衬得春满含笑的眼底澄澈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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