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按照中原中也说的,他和白濑他们一起的时候就开始喝酒了,那么他不应该不知道自己的酒量。
  ……这个人在这种意外的地方格外敏锐啊。
  “吶,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我才刚训练完哦,现在腿都还是软的……话说你好沉啊,是存心给我加训,对吧?”
  我很艰难地把他放到他办公室的床上——在办公室的配置上,mafia的这几栋大楼都差不多。
  好了,现在就是去拜访兰堂先生的时间了,话说我要不要也学学中也带点酒过去?还是不了,我的酒量也不比中也好啊。
  那么,茶?不不不,从兰堂先生搬的家具就可以看出来人家对茶什么的真的很挑剔嘛……
  打电话问问安吾吧,他比较靠谱一点。
  “喂,安吾,你知道怎么拜访一个欧洲人吗?或者说你知道怎么和别人在毫无共同话题的情况下聊起来吗?”
  坂口安吾头上冒了个问号,他捏捏眉心“这明明是两个互相矛盾的话题了吧?没有话题还要硬聊……”
  ……
  安吾也没办法,我很伤心,只能选择求助太宰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危险的时候,哥哥就是最大的危险,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都不敢求助太宰治。
  “哥哥,你知道怎么和别人在毫无共同话题的情况下聊起来吗?”
  “这确实是个难题呢……绒觉得我可以在和别人没有共同话题的情况下聊起来吗?”他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有些失真。
  “不觉得,但是治好像永远能找到和别人的共同话题。”
  他笑了一下,风很大,我似乎能想象到他举着手机而身上的大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样子了。
  “如果是要和兰堂先生聊起来的话,绒就不用勉强自己了。”他沉吟一会儿“当然了,如果绒愿意去试着给我折一个纸鹤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好”我答应得很快“你现在在外面吗?”
  “是啊,有个任务必须要我亲自看着才行……你是不是和中也一起喝酒去了?”最后一句话被他说得咬牙切齿的。
  “嗯,虽然我是和中也一起喝了酒,但是只有中也喝了酒,我一点也没碰哦。”我慌忙地保证道。
  “呵,你最好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别在我不在的情况下喝酒,哪怕是米酒也不行!”
  不是,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吧?日常生活中难免会喝到米酒什么的,一点酒精也不沾很难啊。
  “做不到,真的做不到,除非你能让这个世界上的酒精都消失,我就可以达到你的要求了。”
  他哼哼唧唧的,像是在抱怨我,我苦笑不得。
  “酒量是可以灌上来的吧?你到时候在我旁边看着我喝好不好?”
  因为太宰治在我面前不同于在旁人面前,我感觉不到他在旁的mafia口中的那种可怕,有时候听到他们说起关于哥哥的评价,我还要愣上一愣。
  “嗯……你知道mafia们是怎么评价我的吗?我听他们谈论过你,很厉害也很酷。”
  “哈,这我能跟你说的可就多了去了,比如说:一见面就把你的信息都得到了,像警犭一样。还有:虽然和太宰大人是兄妹,但是因为有太宰大人做对比,绒大人好像更柔和一点呢。然后:在指挥作战的时候脾气很差,好像连路边的小石子都能被她骂一顿。”
  他模仿着他们阴阳怪气的语气,很有喜剧效果,我不禁被逗乐了
  “为什么要用警犭作比啊,我不喜欢狗狗,指挥作战的时候莫名就会这样,我也没办法嘛。”
  “不对”他轻描淡写地指正我“是因为异能力用多了,再加上要快速地处理刚刚得到的信息,大脑过载了。”
  我轻轻地背靠在墙上“……嗯,治总是对的。”
  第046章
  “你好,兰堂先生。”
  他向我点点头,似乎并不在意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我到的时候恰好看见兰堂先生在看书,不需要耳罩后,他把耳边的头发捋到了耳朵后面,舒适悠闲地坐在椅子上。
  我不敢看他,自己在一旁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折起了纸鹤。
  有一说一,我的记忆力还不错,虽然折不出想要的样子,但是基本的步骤还是可以记住的。
  别人都说熟能生巧,我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在我折完今天第五十个失败的纸鹤后,我离开了囚禁兰堂先生的“牢笼”。
  那实在不能算作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牢笼,因为兰堂先生在我离开后还能开开心心地去购物。
  我不太想深思他和森先生到底约定了什么。
  *
  森先生奈何不了他,肯定是因为兰堂强大的异能力,更重要的还是如果就这样让兰堂死掉的话,对森先生来说是个应该算是个赔本的买卖。
  就算兰堂自愿受罚,也并不代表森先生会真的惩罚他。
  森先生是老谋深算的猎人,在他的地盘上,每一处枯枝败叶,每一处灌木树丛,每一缕迎面吹动的夜风……都是他设计好了的陷阱。
  让你警惕,让你大惊一场,让你的神经紧绷,最后脆弱到一碰就断……
  他会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这就是他,这就是他的最优解。
  现在对兰堂,森鸥外采用了他用得最熟练的一种陷阱。
  对付一头并不饥饿且性情温和的棕熊,只有笨蛋才会选择枪杀,聪明人会让它自愿戴上项圈,用蜂蜜或者其他的什么让棕熊对其放松警惕,甚至将其视为盟友。
  但是聪明人当然也知道棕熊野性难化,一不注意必定出现噬主现象,所以他会带好枪支,拽着锁链出现在它面前。
  我的出现对兰堂来说无疑就是“锁链”,提醒着他脖子上的项圈,但是我的存在比区区锁链还多了一个作用——我能吸血。
  从兰堂的致命处吸血,从兰堂的伤口上吸血。
  分泌着不让伤口恢复的粘液,贪婪的吮吸着庞然大物在精疲力尽时流下的眼泪和血液。
  我实在不算是个聪明人,我总是在被人推着,挤着,顺着人流前往自己也不知道的目的地。
  *
  又是折磨了我和五十只算不上纸鹤的一天,我扭扭脖子,看到兰堂终于拿起了另一本书,不由开口道“兰堂先生是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呢?”
  棕熊是属于森林的,那里才是它的主场。
  他浅笑一声,把书放下,理了理光滑细腻的衬衣,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终于愿意和我说说话了啊,绒。”
  棕熊睡在地上,认真得像猫一样收拾着自己的爪子,不经意间露出了它危险的獠牙。
  “愿意猜猜原因吗?猜对了我可以直接给你你想要的信息,猜错了也不会有惩罚,毕竟我是个很大度的人,或者说,我在孩子面前都很大度。”
  ……
  “是因为中也吗?”
  “no,no,no”他竖起一根手指头,摇了摇。
  “是因为您的那位搭档吗?”
  “不是,他在大爆炸的时候应该就被炸死了,不过也算是答到一点了吧。”
  “那,是因为……我吗?”我颤抖着声音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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