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慕辰笑了笑，没有搭话。
两人无声地凝望了会儿星空。漫天星辰在幕布上缓缓移动，让人短暂地遗忘了一切。
“慕督查，谢谢你。”唐苏说，“谢谢你带我来这里。我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不用谢。”
慕辰平淡的声音被风吹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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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慕辰被隔壁一阵哐哐当当的声响吵醒。
他卧室外的阳台隔壁就是唐苏家的客厅阳台，她打电话的声音从窗外断断续续飘进来。
“嗯，证件已经装好了……我还做了一些小蛋糕，等会儿我一起带上吧。”
“……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会下雨，你记得带上雨伞。”
“啊，你订的是今天下午三点钟的船吗？那我们两点半在百里码头见面……”
枕头旁突然响起一串铃声，李思危打来电话，慕辰接起来。
“组长，韦宗耀招了。”
慕辰立刻从床上坐起身，“嗯？他怎么说？”
“韦宗耀这家伙，看起来滑溜得像条鱼，实际一进地牢，那骨头还没有三两重。我们都没来得及对他上手段，他就一股脑地将犯罪手段、动机和经过全交代了。赵涛确实没有主动和他购买过fn536 ，韦宗耀知道赵涛有购买蝴蝶酥的习惯，便在他买的那块蝴蝶酥上洒上了一些fn536 ，以此来陷害赵涛。”
“陷害赵涛？”
“赵涛家里也有点小钱，性格比较张扬，和韦宗耀因为争风吃醋的事情结上了梁子，韦宗耀便想到这个方法来报复他。”李思危在电话那头说，“作案动机清楚了，但是作案手段——韦宗耀说自己在蝴蝶酥上投毒是巧合。”
“唐小姐做的蝴蝶酥能掩盖fn536的异味。”慕辰做出推测，“韦宗耀知道这一点，故意加以利用？”
“组长，我的想法和你一样。但我试探过，韦宗耀似乎并不知道这一点，在投毒那天之前他从来没有去过唐小姐的甜品店。”
“那就是他背后有人指使。”慕辰的食指一下一下地敲着膝盖，“让欧阳他们轮流审问，撬开韦宗耀的嘴，把幕后的那只手揪出来。”
“是。”
李思危的话音停顿片刻，关于那起唐苏被牵涉其中的“夹竹桃投毒案”，他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组长，如果唐小姐的甜品能掩盖住fn536的异味——也许你的看法是对的，她可能是异能进化者。我们要不要下令对她进行异能检测？”
慕辰沉默片刻，再度开口时语气淡漠，但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电话，“再等等，与其打草惊蛇不如引蛇出洞。”
第31章
慕辰的话意有所指，李思危立刻心领神会。
“组长，还有一件事。杀死胡伟鸣的凶手齐丽一直下落不明，但她是明月岛隐泉村人，明月岛是个民风淳朴、月神崇拜盛行的社群村落。过两日是他们的月神祭祀日，齐丽这样土生土长的明月岛人，极有可能悄悄潜回。”
“明月岛”三个字瞬间牵动慕辰的记忆，他扫视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两张门票。
“组长，我们是不是安排个人去明月岛蹲守两天？”
慕辰已经拿起了那两张门票，“那就你和我去。”
“？组长你不是在休假？”
“嗯，我去休假，顺便监督你干活。”慕辰说。
“……”
-
当日下午两点半，百里码头。
渡轮是市区通往明月岛的唯一交通途径，所有的船只都将从这里出发。为了控制客流量，平时这里仅有上午和下午两班载客渡船，常常一票难求。
因为即将举办的月神祭祀活动，这几天码头临时增加了前往明月岛的船次。也因此，今日码头的人口密集程度是往日的好几倍。
也许是得到了月神的庇佑，这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雾气消散，天空放晴，阳光照射在碧波微漾的湖面，泛起细碎的金光。
几艘民用渡轮正从不远处缓缓游移过来，在碧绿的湖面划出浅浅的水痕。
候船区人头攒动，挤满了前往明月岛旅游的游客。
工作人员拿着喇叭，维持着现场秩序：“不要挤！不要挤！今天已经临时增加班次了，所有买了票的人都能上船。”
喇叭里这样喧喊，现场的人群依然丧尸似地缓慢往前压挤。
“苏苏，我们要不要站到外面去？”茶茶被卡在两个大妈中间，艰难地回头朝身后的唐苏问。
她问出这句话后，立刻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没有退路的。
唐苏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她和茶茶前后列的队形被人硬生生插成了三队，中间横隔了两三个男女，每个人都被挤得前胸贴后背，胸腔里的空气都快被挤压成了负值。
唐苏对茶茶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现在动弹不得的状态。
难怪去明月岛的情侣都能白头偕老。经历这种磨难后还能坚持去月神面前祈求爱情的，必定情比金坚。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股压力，一只手贴上了她的屁股。
唐苏：“！！！”
如果只是误碰的话，就算了。唐苏忍了忍，想。
但是过了几秒，那只手依然仿若未觉似地贴着她。
这是故意的吧？
唐苏挣扎着往前挪了挪身体，没想到，下一秒，那只手竟然直接肆无忌惮地捏了下她的屁股。
！ ！
怒火直冲天灵盖，唐苏猛地扭头，抓住那只作案的手，大吼：“你干什么？还要不要脸？”
周围嘈杂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了，人群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
“苏苏，怎么了？这个人骚扰你吗？”茶茶立刻挤到唐苏身边。
唐苏看了眼面前戴着眼镜的男人，像是摸到脏东西一样将他的手甩开。真是没想到看起来挺斯文的一人，竟然做出这么下流的事。
“这个人是咸猪手，他刚刚摸我屁股。”唐苏气呼呼道。
“我靠！”茶茶气得将手腕捏得咔咔作响，“不要脸！我们报警！”
戴眼镜的男人面上闪过一丝慌张，但又很快镇定下来，“你搞错了吧？什么咸猪手？大家都是在这里等着坐船的，你看看现场这些人，这里这么拥挤，就算不小心碰到你，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那么敏感好不好？我可是有女朋友的。”说完他看向自己身旁的长发女人。
女人立刻搂住他的胳膊，“就是，就是！你这个女的好端端的别血口喷人吧！我男朋友怎么可能是咸猪手？你是什么娇贵公主吗？连挤都不能挤一下，别人挨你一下，就是咸猪手。那今天在场的全都是咸猪手？”
茶茶立刻反驳：“放屁！我们才不会冤枉人，一定是这个眼镜男有很明显的动作，苏苏才会这么说的。”
“那你拿出证据来啊！大家都是成年人，出门在外也是要见人的，我们也不能让你们白白泼脏水啊。”长发女尖声叫道。
唐苏被这对男女的神奇逻辑气得头疼，“我的证词就是证据。你刚刚的动作——”她一想到自己的屁股被那么捏了一下，就恶心。
茶茶咬牙切齿，“苏苏，我们不用和他们吵。交给警察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