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刚想抬头看看,就被人扑了个满怀。
  沈续昼被惯力推在门上,门口传来一阵狗叫,叫得还很凶。
  沈续昼挣脱了一下,没挣开。何醒就跟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他。
  沈续昼无奈失笑,轻拍了一下他的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狗关在外面。”
  何醒从紧张情绪里回过神来,似乎也意识到有些不对,慌慌张张的拉开距离,说:“…对不起。”
  “没事,”沈续昼随口道:“你怎么突然被狗追上了?”
  “呃…”何醒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我好像…不小心踩到他尾巴了?”
  沈续昼沉默了一下,忽而笑出了声,他看向何醒说:“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又怕鱼又怕狗的?”
  何醒小声嘀咕:“做人哪有不怕的…”
  沈续昼靠着门看他,笑问:“你平时也喜欢当面说悄悄话吗?”
  何醒立马噤声,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过了一会,沈续昼听外头没动静了,对他说:“好像走了,你可以回家了。”
  “嗯嗯!”何醒摇摇头,憋出两个字:“…我怕。”
  沈续昼疑问:“……那我送你?”
  何醒立马反问:“可以吗?”
  沈续昼:……
  何醒在门口冲他招手“明天见!…嘶”
  沈续昼看着他转身撞门上,还回头冲他傻笑。
  沈续昼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对他说:“回去吧,早点睡。”
  关上门,何醒就看见坐在堂中准备兴师问罪的夏费。
  只见夏费双手交叠在胸前,看着他,阴阳怪气道:“哟,回来啦?”
  “…是啊,”何醒一边悄悄的往房间移动,一边说:“我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夏费:“何!醒!”
  “你拿我的粽子去献殷勤!!”
  何醒撒腿就跑,还不忘回他:“我不是给你留了两个吗!啊啊啊你怎么跑的比狗还快?!”
  “你骂谁呢?!”
  “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再也不敢了!”
  又是鸡飞狗跳的夜晚。
  第3章 转移阵地
  “我以后要埋这里。”何醒坐在沈续昼的院子里感叹道:“这里也太凉快了!”
  沈续昼的屋子在背阴处,夏天就很舒服;夏费正好朝阳,每天都能把何醒晒熟的感觉。
  “别啊,”沈续昼好笑的看着他:“你埋这了我住哪?”
  何醒休息了一会,就被沈续昼叫起来了。
  “啊…让我再歇会…”
  何醒唱完一段,就回头看向沈续昼,刚想问。
  就听他开口道:“还行,就是跑调了。”
  沈续昼刚说完,仿佛就看到何醒的动物耳朵耷拉下来了。他稍微安慰了一下:“你又不是专业的,学到这样也可以了。”
  “可是…”何醒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苦恼的皱了皱眉:“就是少了点感觉。”
  沈续昼坐到他身边,对他说:“你先得分清,戏腔和民族唱法的区别。”
  何醒认真听他讲。
  “戏曲声乐更多的尊重传统,虽然有一定的创新,但步子不大,范围较小。”
  “而且地域性比较强,一般都是京剧姓京,某剧姓某的形式。?”
  沈续昼顿了顿,继续道:“民族唱法的很多歌曲,都是大胆借鉴了西方美声唱法的,比如《黄河大合唱》。?”
  “所以呢,”沈续昼最后说道:“虽然戏曲和民族唱法关系密切,但总归还是不一样的。”
  “哦~”何醒点点头道:“我懂了。”
  沈续昼看他:“你又懂了?”
  “嗯!”何醒惬意道:“也不枉我盲盒机票来了苏州。”
  沈续昼有点惊讶的看向他:“盲盒机票?”
  “嗯,”何醒本来也没想瞒着,说:“因为一些事情,想找个地方避暑休假的。”
  “啊,”沈续昼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你可能来错地方了,苏州夏天40多度。”
  何醒笑道:“但是这里还没这么热啊,到时候再说吧!”
  沈续昼挑了下眉:“你倒是挺豁达。”
  “那倒没有。”何醒答道。
  树上的蝉鸣不断,树叶间斑驳的光影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今天镇上的人要查人口,又要热闹一阵了。”夏费念叨了一句。
  “嗯?”何醒看向他:“这个时候吗?”
  “是啊,”夏费换了个姿势躺着:“一年就查一次,毕竟这穷乡僻壤的,开车都要半个多小时。”
  “噢,”何醒点点头,这跟他没什么关系,他站起身,朝门口走出去:“去找沈续昼咯!”
  夏费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跟个发春的猫似的。”
  何醒跑到沈续昼屋外,沈续昼似乎也提前预知了一般,给他留了个门。
  “沈续昼!”何醒进门喊道。
  经过近一个月的相处,两人也相互了解了许多。
  沈续昼端着个白碗从旁边的房间出来,顺手把碗搁在石桌上,看着他弯了弯唇,问:“冰镇绿豆汤,喝吗?”
  “喝!”何醒一回熟,喝完还非常自觉的洗了碗。
  沈续昼坐在一边,一只手轻轻扣着桌面,一只手撑着头,问他:“这么早来找我有事?”
  何醒应了一声,有点忐忑的说道:“就我学的那段,我有一个新想法。”
  沈续昼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说:“你想改编?”
  “…嗯。”何醒应道,然后心了个手势说:“有一点这个想法。”
  “试一试吧,”沈续昼笑了笑,对他说:“万一能行呢?”
  何醒站在沈续昼面前,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我开始了?”
  “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退我破天门壮志凌云…”
  “有生之日责当尽,寸土怎能,够属于他人…”
  沈续昼静静的听何醒唱完后,看向他说:“改得婉转一点了,而且结合了一点民族唱法。”
  “对,”何醒说:“但还是主要保留了戏腔,改了一些抑和扬的地方。”
  “还可以,”沈续昼点点头,肯定道:“比较新颖,但你要想一个问题。”
  “我让你学的是简单的部分,这很好改,但那些难的呢?”沈续昼指出问题:“你要怎么做到一边保留曲子特色一边让人听起来耳目一新?”
  何醒皱眉,略微思考:“这…确实是个问题。”
  沈续昼继续道:“这种简单的片段,改编了就是现在的古风歌中带着的戏腔片段。但和京剧并没有什么关系。”
  何醒认真听着,沈续昼讲话有种沉稳内敛的感觉,忍不住让人静下心来。
  “京剧,所有人都知道是国粹。但他揉杂了很多剧种,能学好的人少之又少。”
  何醒回去的路上也再想这个问题,以至于夏费让他去挖菜,他也一声不吭的扛着锄头出门了。
  来村普查的人员还有一两个实习生,年纪轻轻只有20多岁的样子。
  其中一个女实习生跟着领导走在山间的小路上,一边听领导讲官话一边看风景。
  突然,她眼神瞟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震惊了好一会之后,忍不住拿手机偷拍了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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