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金丞耳廓的外伤一疼,可这只耳朵就像死掉了一样,听不到。
  “怎么受伤了?对打的时候碰的?”王清清将金丞的小耳朵翻下来,心疼不已,“校医室去了没有?祝白白打的?我就知道花家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等着,我这就和顾梦瑶去揍他!”
  “等等,等等。”金丞拉住她,“不关祝白白的事。”
  “他和你一个宿舍,我看就是他。”叶家人提起花家人没有理智,王清清仿佛亲眼看到祝白白殴打师弟,“花家道貌岸然,平时装成正人君子,还总是恶意中伤师父。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对,我也不顺眼。”金丞用力点头,“但我这真不是祝白白打的,不小心磕破而已。”
  说话间,顾梦瑶走了过来,第一眼也瞧见了金丞的伤:“靠,谁干的?祝白白!”
  “不是……”金丞再次摇头。小白白,这可不是我冤枉你,要怪就怪咱们两家是世仇。
  “怎么不是,他们家有好人吗?最会装的就是他们。”顾梦瑶揉了揉金丞的小耳朵,“你别急,这口气师姐帮你出。”
  “我自己去出吧。”金丞尽量挽回,“你们不要动手,祝白白也有师姐,再说还有一个隐藏的大师兄。”
  “我管他是不是隐藏款呢,师父当年就是心软,让可恶的花咏夏钻了空子。”顾梦瑶扫视全场男生,每个在她眼里都不像好人,“管他大三大四还是大一大二,没什么人品可言。”
  “就是就是。”金丞点头如捣蒜。
  “以后你离祝白白也远一点儿,万一被他那个大师兄看到,误以为你巴结他们家呢。”王清清也提醒他。
  “就是就是。”金丞充分赞同,忽然间他原本已经止住鼻血的鼻腔再次酸疼起来。
  等到他用手捂住,一滴鲜红的鼻血滴在他手心里。只是温热,却又滚烫。
  没事,没事。金丞装作无意地转身,走向洗手间。
  医院的气味让江言皱紧了眉头。
  他更改了主意,先看看师父再去取车。刚走进病房区,手机震了又震,不出意料,来信人还是金丞。
  是金子总会柯拉的:[江言,你能不能让让我啊,让我当一年的学生会体育部部长?]
  怎么还是这事?江言想不透:[当一年你就满意了?]
  是金子总会柯拉的:[明年我不当了,还给你。]
  江言已经走到师父的病房门口:[我不信,咱们又不了解对方。]
  是金子总会柯拉的:[那咱们马上互相了解吧,否则大一的我怎么敢靠近大二的你。男生的破冰行动就是一起看片,我带你看。]
  江言莫名地笑了一下。
  是金子总会柯拉的:[不过我先和你说一下哈,我虽然不是男同,可是我看av也不会有感觉,我是阳痿。]
  金丞堵着鼻血给江言发,破冰行动只是一个幌子,他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江言肯定不会答应。
  姓江很了不起啊你:[那就破冰。]
  姓江很了不起啊你:[刚好,我也阳痿。]
  第13章 我命令你亲我
  发完之后,江言按揉睛明穴,要静一静心。这一静就静了几分钟,等到心完全凉了,他才有功夫去考虑别的。
  金启丞,当年一脚踹翻了自己对小朋友的信任,真是好笑。那年,他们对打的过程被观众拍下,传到网上,转发破了万,还被誉为“本场最奶凶的小运动员”。
  当体型很小的时候,连打架都可爱。那段视频成了江言摆脱不掉的影子,总看到网上有人转发。
  视频里,他被金启丞压在地上。长大后,金启丞变成金丞,还邀请自己破冰。
  他还阳痿了。
  活该。
  江言再次揉了揉蓝痣,自从和金丞重逢,自己的小动作也变多了起来。这可不好。
  又过了几分钟,他终于推开病房门:“师父,我过来了。”
  床上躺着的人就是大名鼎鼎花咏夏,只不过略显憔悴,远不如从前精神。现在花咏夏没睡觉,而是飞快地刷着手机,一瞧见江言,手机就往枕头下面藏。
  “交出来。”江言站在他的床边,伸出了手。
  “我就看了一会儿。”花咏夏不给,“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我刷个短视频都不行了?”
  “您是师父,但医生说了,您需要静养。”江言从来不客气,如果不好好管着,指不定师父要干出什么荒唐事。从前他还在道馆搞什么冰桶挑战,用行动鼓励渐冻症患者,出发点非常好,可挑战结束之后,道馆里倒下了一片。
  当然,也包括花咏夏本人。
  没收手机,江言还特意看了一眼屏幕,里面正在介绍一种保养品:“您别瞎买,那都是骗人的。”
  “唉,年龄大了,想好好保养保养。”花咏夏双眼看天花板,早知道刚才就直接下单了。
  “您才37岁。”江言拉了一张椅子,仔仔细细用10张消毒纸巾擦过才落座,然后继续用消毒纸巾擦床头柜,“再过一个月您就出院了,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先说。”花咏夏不上他这个当,大徒弟太多心眼,真不像自己养大的孩子。
  “以后下雨了就别晨跑了,您知不知道自己容易发烧?”江言无奈地说。
  花咏夏眼珠子一转,不搭理他,不想回答。
  “您往医院里一趟,倒是躲了清闲,道馆里的事一股脑儿都丢给我了。”江言买了个豪华果篮,挑了一根香蕉,剥了皮还得哄着师父吃,真不知道打小谁给他惯的臭毛病,“今天郑直贤找过我。”
  花咏夏刚把香蕉塞嘴里:“他怎么又来了?”
  “踢馆。”江言一语道破。
  说是比试,其实就是踢馆,每个道馆都能碰上这样的事。咏夏道馆不是头一回遭遇,几乎每年放假都有一些没学过武术的半大小子想来比试。那些少年无一例外都是混混、校霸、街头选手,因为在学校里打了几年的架,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能够和跆拳道一战。
  跆拳道,一直以来都被人诟病“最好打的武术”、“只有观赏性”、“实战垃圾”。
  可事实是,普通人连正规跆拳道选手的一脚都扛不住。
  但这次不一样,首先郑直贤是代表了他的道馆而来,其次,是他师父想要和自己师父打。江言对于师父的身体状况最为了解,理所当然地拒绝了。
  “这些人,为什么总喜欢打打杀杀,武术不就是一个体验吗?非要唯分数论,整个你死我活。”花咏夏当然也没有迎战的意思,他太了解自己的身子,25岁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怕,如今考虑很多,“你在学校也是,要拦着师妹和师弟,别让他们和叶家的人起冲突。”
  “我知道。”江言也给自己剥了个香蕉,“王清清和顾梦瑶没有找过麻烦。”
  “她俩?可不要小瞧她俩的胜负欲,叶家出来的人,把输赢看得非常重要,他们可不是咱们家这样的体验派。”花咏夏顿了一下,“她们不知道你是我徒弟吧?”
  “不知道。”江言心想全世界也就您是体验派,现在为了金牌什么脏手段都敢来。
  花咏夏点点头,心里还想着刚才没买的保健品:“那就好。你也别和她们接触太多,别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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