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我怪她们干什么?她们还想着和陶家的姐妹打架呢。”叶合正看向天花板,真不知道事情为何发展成这样。师门里面的女孩子都在认真比赛,想着和对家靠拳脚一较高下,结果师门的男孩儿爱上了对方。
唉,谁能想到啊。叶合正摇了摇头,再写:[那好吧,今晚师父先陪你住,看看你需要什么,帮你买一些。]
“真的?真的啊?您同意了?谢谢师父!”金丞一把抱住了叶合正。
叶合正心软,小金子现在生病,他干不出棒打鸳鸯的事。为人师者,父母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操的心和父母相同。晚上他们送走陶文昌和白洋,叶合正先叫他的司机送了一趟洗漱和睡衣,顺便从家里带了几箱米和蔬菜,又把门牌号的水电费挂在自己的城市缴款里面。
至于其他的小件,慢慢添置吧。
等到睡觉时,叶合正自然要和徒弟睡主卧。金丞很开心,喋喋不休地说着他怎么看病,怎么在医院门口大哭,可叶合正听着不是滋味,握着金丞的手一个劲儿地拍拍手背,像哄小孩儿。
“对了。”金丞忽然想起来,“师父,您是怎么和江言碰上的?您怎么和他一起来的?”
叶合正怔愣,用手机打字:[在外头偶遇。]
“啊?也太偶遇了吧。那你们怎么回来的?”金丞又问。
“呵,坐他那破摩托车。”叶合正搓搓手,“冻死我了。”
次卧里,好不容易闭上眼睛的江言猛然睁眼,不是,叶合正他有病吧?他干嘛陪着金丞住了?
第二天上午,叶合正亲自下厨,不仅做了早饭,还把他们的晚饭做好了。
“你带他做完高压氧舱就回来,饭菜在冰箱里,用微波炉加热一下就能吃。午饭带他在外头吃个干净的,别贪小便宜。”叶合正谆谆教导。
江言冷着脸收拾着背包,拿上了金丞的就诊卡和病历本。
等到下了楼,叶合正又说:“司机快到了,一会儿先让他送你们去医院。”
“金丞他现在坐不了车,他会晕车。”江言可算找到机会,“我们自己走。”
“你们自己走?怎么走?”叶合正不放心。
“我有摩托车。”江言冷笑。
金丞裹着围巾,戴着口罩,这俩人说什么呢?
“呵,就你那摩托车。”叶合正反正是看不上,“金丞在你车上,你小子不要玩车技,不要耍帅,不要超速,老老实实骑车。”
“金丞都坐了好多次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带他?”江言拎着红色头盔说。
“那好吧,你们一路上注意安全,我去看看花儿。”叶合正再一招手,司机已经到了。
江言再次瞪大了眼睛,你个老狐狸!趁着我没时间是吧?可自己现在确实没时间。
再次坐上摩托车,金丞的手机在怀里震动,刚好江言的手机也震了,两个人同时拿出来看,原来是学校下达的各项目冬训通知书,下半学期的比赛周期要来了。
“从初二开始。”金丞算着时间,还有4天。
“你先好好治疗吧,看周教练通不通过。”江言给他把手机放回去,骑上了车。
第144章 争取冬训
高压氧舱理疗室不允许陪伴, 江言只能在外头等着。
他先是接了一个周英华的电话:“周教练,冬训通知我已经看到了。”
“我这边刚刚和田助教沟通完,这次冬训的必要性我相信大家都知道, 所以动员开会就免了,咱们直接开练。”周英华计划好一切。
“是, 我也这样想,动员这个步骤可以省掉。”江言实话实说, 形式主义能过掉就过掉,但他心里有更忐忑的, “周教练, 我有个事情得和您汇报……”
完蛋, 一听江言这个声音、这个语调, 周英华的脑海顿时浮现许多种职业病的名称:“你该不会受伤了吧?骨头没事吧?”
冬天是伤痛高发期间,所以周木兰那边刚刚完成新一轮培训。更可怕的是,冬天不止是职业病, 还是骨折高发期,多少职业运动员都是倒在了骨折面前。人身体里有那么多骨头,断一根, 哪怕将来能养好, 也可能成为竞技生涯里最可怕的拦路虎。
“不是我。”江言先给教练吃定心丸, “是金丞。”
周英华心里哇凉,完了!
“金丞的耳朵因为……训练压力太大, 应激性耳聋。”江言大喘气。
周英华已经喘不上来:“什么?你说什么呢!”
“他不是外伤, 也不是职业伤病, 他……听不到了。”江言自己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我这些天陪他看过医生,医生检查了耳道, 说光线反应很好,没有伤口和病变,纯粹是心因性导致,也就是……应激了。”
“等等,我缓缓。”周英华喝了一大口水。
在他的教练生涯里,这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问题。听不到了?谁?金丞吗?周英华实在难以将活泼好动又桀骜不驯的金丞和耳聋联系到一起去。
“我也很难接受,但目前……就是这样。”江言身为队长不能不汇报,况且这还涉及了一个看病的问题。
“他怎么回事?”周英华还没缓过来。
“医生说是……精神压力太大,大概是比赛的压力吧。”江言隐瞒实情,金丞的耳聋有很多因素。他爸爸、他大哥、身份的曝光以及两人的分手,每个人给他身上放上了压力的砝码。
周英华心痛难当,眼前都是金丞满场乱串的活泼身影,以及他喷着鼻血也要打赢这一仗的坚韧决心。“真没想到他给自己的压力这么大,这都是学校和我的疏忽。我怎么没早看出他压力过重呢?他一直在场上享受比赛,原来把所有的情绪都埋在心里了。学校的心理辅导正要从冬训开始,你说说,就差这几天。他现在在哪个医院治疗?你把他的病历本发给我看看,还有诊断书……”
“您先别急,这点我会详细给您汇报,现在还有一个事情。”江言在矛盾中挣扎。
周英华脑门直发凉:“不会是……咱们金丞还有别的事情吧?”
“有,有一个……事情。这个我回学校和您慢慢说,您先有一个心理准备。”江言吞吞吐吐。
周英华:“好,你们就瞒着我吧,你们胆子真大,赶紧回学校!”
他何止是瞒着您,他瞒天过海,全世界所有和他认识的人都瞒得差不多了。江言结束通话,对金丞父亲和金丞大哥的痛恨此时此刻抵达了极点。但也没准儿,他对他们的恨意不可能有极限,说不定哪天就又创新高。
金昭知道儿子可能有严重的血液病,放任不管。那金启明呢?他居然也没有管过。他恐怕还在暗暗自喜吧,金丞如果真的有病就是一个随时随地需要钱和药物的病人,那么一辈子都脱离不了他的掌控。
操他们一家的。
江言不能再想了。
休息了几分钟,江言再次拨通手机,打给了花咏夏。“喂,师父您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