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许可被怼了反而更来兴致,嘴巴一张就要继续逗,余堇就坐她边上,一杯热茶当一下砸在她手边。见许可不接,余堇直接把她的手拽过来按在杯壁上。
喝、茶。余堇表面云淡风轻,实际咬牙切齿。
许可觉得奇怪,但还是撅起嘴抿了一口茶,然后成功被烫到呲牙咧嘴。
余堇是故意的!
菜上齐,众人动筷。
这一桌都是年轻人,年纪最大的也就余堇和许可,而她们俩平常都没什么架子,能和大家玩到一起去,有人嫌光吃饭太无聊,提议玩酒桌游戏。
好好好,怎么个玩法!有人摩拳擦掌。
许可还记仇着,那人话音刚落,她把茶杯往桌上一扽,抓手指!
虽然余堇没明说,但许可看得出来她和谢君瑜之间诡异的气氛,余堇整她,她必然要还回去!
我来说下游戏规则。每个人和左右两边的人十指交叉握紧,裁判随机选择某人的某根手指,被点到的人要抬起相应手指,错了的人不仅自己要回答问题,和他握手的另一人也要受罚喝一杯酒!
谢君瑜虽然常去酒吧,但大多都是安安静静坐吧台让季洁安排上酒水,很少玩酒桌游戏,在她玩过为数不多的几次酒桌游戏里,也都是用骰盅,许可说的这游戏她听都没听过。
不过听起来按指令抬手指就行,也不是很难的样子。谢君瑜心稍安。
在场的人里有人问:那谁当裁判?
许可快要憋不住笑,余堇一看就知道她要坏事,正要抢先当裁判,谁料许可直接双脚一蹬,连人带椅子都往后挪出一步,椅子与玻璃的摩擦声正好盖过余堇的声音。
这游戏是我提出的,这顿饭又是我做东,自然由我当这个裁判服务大家。许可站起来,这下余堇和谢君瑜称得上是挨着坐的。
来来来,都把手牵起来!
许可原本坐在谢君瑜和余堇中间,她当了裁判,按规则,谢君瑜和余堇就是相邻,要十指相扣。
谢君瑜没动,她在想怎样合情合理地换个位置,可许可说完不过十秒,她耳边响起一声椅子挪动的声音,接着,有温热挤进她的掌心。
时隔多年,谢君瑜以为自己能忘记余堇的温度,可当那片温热贴过来的时候,哪怕她没有扭头,身体的战栗已经告诉她来人是谁。
好狡猾的人,不用开口,光是用体温就能让她恍神。
两人的手掉在桌下,谢君瑜挣扎,余堇抓住不放,中指的银戒就硌在谢君瑜指骨。
好可恨的人,明明都订婚了,还要这样抓着她的手。
许可在餐桌旁转了一圈,都牵好了吧?举起来举起来,我要点人了!
角力暂停,余堇扣住谢君瑜的手抬上桌面,两只手松松垮垮,完全看不出桌面之下的汹涌。
余堇知道许可要么点她,要么点谢君瑜,所以一早就全神贯注做好准备。可谢君瑜不知道,她的视线落在余堇中指,落在那枚银戒上,她像是屏蔽了周围的声音,那枚银戒深深扎根进她的眼底,不断抽条生长,她只听得到枝丫疯长刺破眼瞳的尖锐。
小谢?小谢?许可伸出手在谢君瑜眼前晃,小谢,可不兴这样拖延时间的啊。快,中指。
许可在谢君瑜中指指节上轻点,谢君瑜终于回神,她刻意别开眼神不去看余堇的银戒,可那视线又落在玻璃之下的流水上。
慌乱中,她失误了。
许可激动坏了,立马把一杯兑得乱七八糟的酒塞余堇手里,转头问谢君瑜:小谢,本来这游戏输了的人必须回答问题,但你年纪小,咱们又是第一次合作,我不为难你,感情问题和喝酒,我让你选。
两人的手还牵着,余堇想抽离,许可那人竟然一把按在两人手上,非要等谢君瑜受完罚再放。余堇没好气地瞪许可一眼,她以前倒是不知道,许可这人竟然这么爱无心插柳!
余堇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也不知道许可怎么兑的,不仅烈,还难喝得很。刚喝完,她就觉得喉管在燃烧,双耳也在嗡鸣,只能隐隐约约听到谢君瑜说了感情两个字。
小谢,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听焚野的人说,有个栗色卷发的女人有段时间天天接送你,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许可开始八卦。
许可兑酒完全不按章法来,稀里糊涂乱兑一通,余堇酒量不算差,可也架不住乱拳打死老师傅,许可的问题她听得模模糊糊,只抓住女朋友栗色卷发两个关键词。
也不知是被这两个词触发到什么机关,还是许可真的太有调酒天赋,酒劲突然窜上来,余堇下意识把谢君瑜的手抓得更紧。
谢君瑜的视线被这一力道拽向余堇。
余堇半垂着眼,正用力压制涌上来的酒劲,可在谢君瑜眼里,全都变成竭力维持自若的克制。
她不是。
我没有女朋友。
谢君瑜盯着余堇的银戒,声音轻飘飘的。
我现在单身。
第17章 好想让她臣服。
得知谢君瑜单身,之后的轮次许可不再点她,倒是有意无意点了几次余堇另一侧的人,让余堇喝了好几杯特调。
在许可的关照下,这一顿饭下来,一桌人里酒量排得上前三的余堇成了醉得最厉害的那个。
快结束的时候,余堇要去洗手间,旁人都在聊天,没人注意。这餐厅整体都修建在湖面上,走廊是室外的,两侧只有到膝盖高的铁栏,谢君瑜看余堇走路摇摇晃晃,怕她掉水里,一路跟着她。
还好,虽然有好几次余堇都踢到了铁栏,但都化险为夷。在余堇进洗手间后,谢君瑜就在门口等她。可等了五分钟,余堇还是没出来。
不会没栽水里,而是栽厕所里了吧?
谢君瑜进去找,里面就一个隔间关着门,她去敲,不到三声,门被猛然打开,有只手从里面伸出来,抓住她的手腕就是一拽,然后一具温热还冒着酒气的身体就贴上来。
余堇,你放开我!
谢君瑜去推,余堇把头压在她肩上,说什么也不让步。
你别在这儿耍酒疯!
喝了酒的余堇力气没有平常大,谢君瑜用了些力气就挣脱开。余堇没有再抱上来,她像是清醒了,低着头僵持半分钟,最后把位置让开,给谢君瑜留出离开的空间。
这家餐厅的熏香味很重,洗手间尤其重,重到谢君瑜头脑发昏,以至于她竟然没有立刻走掉,而是掰起余堇的头,问:很难受吗?
余堇比谢君瑜要矮上好几公分,她的下巴被谢君瑜的手卡着,她不得不抬头看谢君瑜的眼睛。
像瓷瓶的冰裂,雪花般的细纹在她眼中蔓延生长,浅淡却熠熠生辉。
曾经的掌控者以此刻这样弱势的姿态望过来,谢君瑜心里冒出一股奇怪的快感。她忍不住逼得更近,余堇望过来的眸光就更碎更脆弱,于是她心里的快感更强烈,在听到余堇被逼到退无可退时轻颤的呼吸的那一刻,谢君瑜的快感达到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