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伤心的劲头已过去了,看她一眼,重重叹息一声:“你们俩个啊!我真不知如何说你们好!平日在家里胡闹就算了,现下好了,闹去外面了,被夫子责罚了吧?那书院是胡闹的地方吗?”
“祖母。”元献又要起来。
“你赶紧躺好,还嫌自己身上的伤不够重吗?”老夫人照样骂他。
他趴好,但接着道:“不干妹妹的事,是我的错,我舍不得她离不开她,哄她和我一起去书院的。”
阮藜在一旁听得牙都要酸掉了,怕引火上身,没敢说什么,只是啧啧两声,就这,老祖宗还是瞅了他一眼。
“你们啊,我都不知如何说你们好!”
话音未落,唐姨妈哭嚎着从外面跑进来:“我的儿诶,你怎的伤得这样重啊。”
老夫人一下沉了脸,顾及着唐姨妈毕竟是元献的亲生母亲,只是别开眼,没说什么。
唐姨妈一路跑进来,掀开帐子,尖叫一声,伏在床边,哭得更厉害了:“我的儿诶,是谁害得你这副模样?你原先那样听话的,自打成亲后是越来越犟了……”
“够了!”老夫人双手狠狠杵了下拐杖。
唐姨妈吓得一抖,摔坐在地上。
槐灵上前,笑着将人扶起来:“惊着夫人了吧?我们老夫人也不是跟夫人您置气,只是大夫说了,少爷他得静养,不能见风见脏污,您爱子心切,可手也未净衣裳也未换,就这样将帐子拉开,若是那些污秽之物进入伤口之中,恐怕会有大麻烦。”
玉匣默默将拉起的帐子放下,退守一旁。
槐灵扶着唐姨妈坐下,接着道:“况且您方才那话说得不好,哪儿有谁想害少爷呢?无非是犯了些小错被罚了罢了,谁还没犯过错呢?知错能改就好,方才少爷都说已知晓错了,您可莫再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
唐姨妈眼珠子一翻,悄悄环视一圈,不敢得罪老夫人,只看向刘夫人。
刘夫人微微颔首:“你莫见怪,献哥儿在老祖宗心里就跟亲生的一样,老祖宗也是担忧献哥儿。”
“是。”唐姨妈找回些面子,不敢再多说什么。
刘夫人又道:“他们到底是年轻,从前感情便好,成了亲自然更是分不开,幸而还算同心,出了事也不推脱。”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指着阮葵和元献:“你们啊,旁人是心太不在一块儿,你们两个是心缠得太紧了!”
“没嗯、没……”阮葵嘀嘀咕咕没敢大声。
“都成亲了,都是你的人了,你盯这样紧做什么?难不成她还能跑了?这样难舍难分的?难不成以后当了官升了职到朝堂上去参政议政了,还要将她带着?”
阮藜没忍住,笑出了声。
老夫人又瞅他:“你也别给我笑,他是太用情,你是太多情,是个柔弱些的女人你都想带回来给她个家。”
元献抿着唇没好笑,阮葵也强忍着没笑出声,阮藜却瞧得清楚,赶紧双手投降:“祖母就给我留点儿面子吧,要骂回去再骂,这会儿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您还是赶快看看献哥儿吧。”
老夫人气得哼一声,转头看向元献:“我和你母亲就不回去了,你们俩做事我实在不放心,这就快考试了,怠慢不得。”
“母亲年岁大了,还是回去休息为好,留儿媳在这里看着也是一样的。”刘夫人劝。
槐灵应和:“是啊,老祖宗,您还是回去吧,二爷若是知晓您在这儿要起疑心了。您若实在放心不下,奴婢便每日跑几趟,跟您传传信儿。”
老夫人想了想,还是点了头:“罢了,我若是在这儿,还要费心你们来照顾我,就留老二媳妇儿在这儿吧。”
“母亲急匆匆地过来,肯定也累了,不如去外面坐坐歇会儿吧,我也好去看看药煮得如何了。”刘夫人起身去扶老夫人,又看一眼唐姨妈,“唐夫人也是,出去说说话吧,两个孩子都需要静养。”
唐姨妈心中有些不服气,这儿明明是元家,现在弄得倒像是她们阮家的一样了。可吃人嘴软,她终是不好多说,只能跟着出门,像客人一般被安排着坐下。
卧房里终于清净了,阮葵钻进帐子里:“你还好吗?”
“嗯。”元献冲她笑笑,“你也来歇一会儿吧。”
她蹬了鞋子,趴在他身旁。
元献笑着挪过去,搂住她的腰,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亲:“还疼吗?”
“嗯,一点点,比先前好了很多,你呢?”
“我现在也没那样疼了。”元献和她鼻尖对着鼻尖,气息全喷洒在她脸上。
她鼻尖被弄得有点儿痒痒,抬手挠了挠:“你干嘛离我这样近啊。”
元献弯起唇:“我就想离你近一些。”
阮葵轻哼一声:“你真是什么瞎话都能说得处出来,方才为了不被罚,还说那样肉麻的话。”
元献愣了会儿,明了她说的是什么,笑着重复:“可我真的想和妹妹在一块儿,我就想和妹妹黏在一块儿。”
阮葵将脑袋转去另一边:“我手疼,就不捂你的嘴了,你自个儿把嘴闭上。”
元献笑着将脸埋进她的长发里,自顾自道:“今日王夫子罚我时,妹妹一下冲过来挡着,我好开心。”
“开心什么?开心我被打?”
“开心妹妹心里有我。”
“谁心里有你,你少自作多情,我只是为人比较仗义而已。”
“嗯。”元献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在她耳旁悄声道,“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
她蠕动往床里挪,元献往她身边追。
挪到墙边了,她气得扭头用脑袋撞他一下:“你挤得我没有地方啦!”
元献又挪开一些:“妹妹别躲我,我就不挤妹妹了。”
“谁叫你叽叽喳喳的,跟个虫子似的,吵死了。”阮葵瞪他一眼,又将脑袋转过去。
他将手掌放在她头上,温声道:“好,我不吵你了。”
阮葵又狠狠摇了摇头:“手也不要放在我身上,重死了!”
“好,不放你身上了。”元献又将手收回。
她终于满意了,不说话了,没一会儿睡着了。
元献瞧着还好,晚上还起来吃了些东西,伤痕被药粉覆盖了,也没那样吓人了。阮葵还以为他没什么事了,晚上睡得呼呼的,半夜却被母亲叫醒了。
“你啊你,你真是一点儿不操心,你表兄发热得这样厉害,你愣是一点儿没察觉,要不是我想着来看看,你表兄烧到明日就要烧成傻子了!”
“啊?”阮葵揉了揉眼,才发觉元献的手还揽在自己的肩上,而那手的确是热得不太正常。
刘夫人无奈看她一眼:“啊什么啊?
快穿好衣裳让让,叫丫鬟来给你表兄喂药。”
她只将寝衣穿上,挪远一点儿,跪坐在床上看着。
元献平时不喜欢丫鬟伺候,无论是玉匣藕香,还是下面的小丫鬟,都没近身伺候过,这会儿也不知该如何服侍,尤其元献还紧闭着嘴,一勺药汁半勺都顺着他的嘴角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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