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与南通国一战,朝廷欠下的人命,他定会一一讨回,涉事之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现在是不是不用打仗了?我听说赢了南翼,还有一个二十年的约定。”花朝朝对国政大事并不了解,也未曾多关注,但这件事她还是有在商陆口中听到过,且那会儿别说城里,乡下人间的饭后闲谈也会说到这件事,
“我还听说赢下此战的是祈城王裴季,他是不是很厉害啊?”
“按王郎中的话来说,你应该算是祈城王的表兄弟之类的,那他是不是如张奎一般手持一柄大钢刀,骑着千里良驹,英勇无畏?”
裴季思绪收敛。
他还是挺佩服花朝朝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明明知晓他的身份,却还是要这般拐弯抹角的打听他。
他道:“怎么你对这祈城王很感兴趣?”
花朝朝摇了头,“只是听说他都很神勇罢了!”
“去年我去城中的时候,倒是正好撞见祈城王回京。可惜他受了伤,围观的人也很多,我根本没看到。”
裴季随口道:“他就是个嗜血怪物。”
花朝朝也听过此等流言,但她不相信,反驳裴季的话道:“才不会,他守护边关,与南通国签下二十年不战协议,就是位战神,岂会是怪物。”
裴季更觉得花朝朝的话好笑,如此委婉的夸他,真是想尽了办法。
他道:“我也是个将军。”
花朝朝向来是个实诚的人,“但我觉得你得好好养身子,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老实说,裴季一点都不像是一位能战场杀敌的、神勇的将军,如果不是王翼说裴季是忠义侯府的郎君,她只会觉得裴季是个读书人,毕竟他看起来比较的病弱。
花朝朝这是什么意思?
裴季道:“所以我配不上将军二字?”
这话又是哪跟哪?
她何时说他不配当将军了?
花朝朝诚恳道:“你只是看起来更像有学问的探花郎。”。
毕竟他生得这般的好。
裴季还真没想到花朝朝会说出这种话来,“呵,小白脸!”
花朝朝急了,这人怎么就跟听不懂话似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长得很好看,只是生了病,看起来比较的虚弱。”
裴季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他还是头一次有人说他弱。
敢情花朝朝是觉得他现在比较的可怜,更好接近是吗?
第19章 花朝朝感觉到裴季身……
花朝朝感觉到裴季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不对,她只得连忙又解释了一句,但结果是整个气氛越发的尴尬。
尴尬得她恨不能直接咬断自己的舌头,或者回到半刻钟以前,告诉自己不要和裴季谈起这件事,便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裴季冷言道:“花朝朝,我劝你说话三思。”
“对不起,对不起嘛。”
花朝朝感觉她快要哭了,她还有事求裴季呢,本就欠着裴季一堆的恩情,现下又把人给得罪了,她怎么办啊!
她停下了步伐,走到裴季的身前,抓住他的衣袖甩了甩,带着十分诚恳的态度向裴季再三道歉,“我真的是在夸你,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郎君。”
天啊!
她都在说什么。
裴季看着眼前红了脸的花朝朝,这女人还贪图起他的容貌来!
话已经说出来,没有收回的道理,花朝朝见裴季依旧在生气,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季将军身姿英武,是最最厉害的将军,小女子有眼无珠,竟惹得将军生气,还望将军大人有大量,能原谅小女子这一回。”
裴季听着花朝朝软糯的嗓音,直接拍开她的手,道:“别跟我撒娇。”
花朝朝愣了一下,她哪里撒娇了?
她不是在哄裴季,让他不要生气了吗?
裴季懒得再理会她,“没有下次。”
花朝朝虽然不知裴季如何得出她在撒娇的结论,但裴季说不生气了,她立即做出承诺,重新走回到裴季的身后,推着裴季继续往前走。
她可不能再惹裴季生气了,不然到时候怎么跟他提要在留园租住到冬至的事?
*
入到朝夕阁的前院,花朝朝本想将裴季放在灶房外的檐廊下,但见外间热得很,便把他推到放置了冰块的厅堂中,这样既不会打搅他看书,也以防裴季有需求时可以随时叫她。
安置好裴季后,她才去灶房忙碌。
其实很多菜她也只是看商陆或者钱嬷嬷做过,但每每她尝试手上之后,发现确实很简单。
就像炸荷花,她就是第一次做,她能将荷花均匀的裹好面衣,再放入热锅中炸至两面金黄得最是完美的时候出锅。
然后再是红烧肉、清蒸鱼、三鲜汤,她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等饭菜做好,花朝朝对外喊了一声,“吃饭了。”
恰好这时柳阳过来了,帮着忙一起将膳食端到厅堂,柳阳布置着碗筷,笑着对花朝朝道:“姑娘,辛苦了。”
花朝朝则给裴季先盛了一碗三鲜汤,笑着回了他的话:“应该的。”
“我见商护卫好像赶着驴车出了门,可是要去城里?”柳阳似是随口问道。
花朝朝先是“嗯”了一声,她看着裴季尝过菜之后才又回了柳阳的话,“宅子修葺需要一笔钱,我们打算卖掉一间铺子,陆叔进城是去问价格的。”
她们的家当被烧了,就剩下两间铺子,如果再不卖掉一间,她们也没法给裴季租金,生活也得成问题。
柳阳看向他家主子,卖铺子的事真假不知,不过没关系,可以查。
但商陆去了南安伯府,城中暗卫来报不会有假。
虽然他觉得花姑娘的心思不会这么深,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如果花姑娘一开始就知道主子的身份,是奔着主子来的,这件事就不再简单,
“这样啊!姑娘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可直接与我说,我认识几个商户,说不定能帮姑娘卖个好价钱。”
花朝朝道了一声谢,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寻柳阳,欠下的人情太多,总归不是好事。
在用完午膳之后,裴季由柳阳推着回了清远阁,花朝朝则趁着兔子还需要在冷水中浸泡一会儿的功夫,睡了一个午觉,然后继续进了灶房忙碌。
卤煮过后,花朝朝和素问在庭院中架起烤架,把卤好的兔子放在火上慢慢地烤着。
兔子烤制的时间长,又离不得人,花朝朝坐在小圆凳上和素问吃着果脯闲聊着,一面留意着兔子。
待兔子烤到半熟之时,商陆回来了。
他看到花朝朝在烤着兔子,烤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都是汗哒哒的,使得他的心情越发郁闷。
但在花朝朝看向他时,他又立即换上了笑脸,同她行礼问安。
素问见商陆前来,料想两人肯定是有话要说,便寻了一个借口去了灶房中。
花朝朝并未察觉到商陆神色的不对劲,她只看了眼商陆,视线又继续放在烤兔子上,“陆叔,铺子怎么说?”
商陆在她旁边坐下,目光落在眼前的烤兔子上,放在膝盖上的手,拳头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