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景鸿突然道:“属下护主不力,差点让太皇太后丢了性命,请王爷责罚。”
  君墨寒微眯着眼睛,“你们是该罚,不过等皇祖母醒过来再罚。”
  他又看了一眼怀中的穆凌薇,皇祖母受这么重的伤,不直接通知他,而是通知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穆凌薇,她就这么信任她吗?不怕她也是那边的人?
  穆凌薇会医术可能也是皇祖母在王府门外专门打听的,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皇祖母为什么这么信任她,信任到把命都交到她的手上。
  这时,他才又让佩婉嬷嬷进屋照顾太皇太后。
  她说,只要皇祖母不“发烧”,今晚就算过了安全期。
  他又轻轻滑动轮椅,熟门熟路地就进了一间厢房。
  真儿连忙过来帮忙,将穆凌薇扶到了床上,又替她盖好了被子。
  穆凌薇身体一挨着床,就睡得更深了,她太累了,白天已经很疲倦,晚上又用了太多精力。
  她只想先好好睡一觉。
  只见她轻轻舔了舔唇瓣,又翻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此时,屋内很静,静得落针可闻,真儿乖巧地站在一边,也不敢发话,不明白王爷是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紧紧地盯着王妃看?难道王爷喜欢上王妃了?
  这时,君墨寒又吩咐道:“帮她把衣裳换了,去打热水来。”
  真儿为难道:“奴婢要回府取衣裳吗?”
  君墨寒的声音冷如冰窖:“本王是缺少银子吗?”
  真儿顿时就明白了,王爷哪里会缺少银子,皇子中王爷战功最多,赏赐最多,后来封了王,太后不管是做给天下人看的,还是什么原因,安阳王分到的产业也不少。
  这条街最繁荣了,吴娘子的绣房就在这条街上,只要有钱,就算半夜都有人做生意的。
  真儿先是打了一盆热水进来,想要替她擦拭了再去买衣裳,这时,君墨寒却道:“放下吧,让人送晚膳来。”
  真儿愣了愣,还是听话地放下了热水,又准备了帕子,因为离得近,她甚至看到了王爷脸上的五指印还没有消散。
  王爷的举动太吓人了,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对王妃这么好。
  她觉得凭她跟了王爷这几年,王爷绝对不是因为爱上了王妃才对她这么好的。
  真儿也不敢多想,就出了门。
  这边,君墨寒亲自替她解开绑在她头发上的粗布绳子,满头秀发就这么披散开来,有一股香胰子的味道,发丝又有些微卷,看着却很漂亮。
  她的小脸染上红晕,白长彦说她吸入了媚药,似乎对她没什么影响,她依然睡得很香甜。
  她的唇瓣很饱满,透着光泽,亲上去时软软的,有些让人欲罢不能,那一瞬,竟让他感觉电闪雷鸣,他的身体莫名其妙地有了反应。
  这个女人长得的确很好看,如果她是一柄利器,一定是一柄上好的利器。
  他又温柔地替她擦拭了脸颊上的脏东西,水温温的,她微微勾唇笑了一下,又舔了舔粉嫩的唇瓣,像是很满足的样子。
  眼前之人,的确是穆明怀的女儿。
  一想到这个名字,君墨寒眸光里就又升起了浓浓的恨意。
  这时,白长彦突然推门进来,见他亲自动手照顾穆凌薇,诧异道:“王爷是喜欢上王妃了吗?”
  第63章 太妃娘娘,要沐浴
  君墨寒收回手,瞪了他一眼,讽刺道:“你多把心思放在医术上,也不至于被家族赶出来沦落到靠卖媚药为生。”
  白长彦突然也冷了脸,避开那个话题,道:“王爷的腿今晚被王妃医治过后,可有什么感觉?”
  君墨寒突然动了动腿,“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感觉。”
  白长彦又道:“她能救活太皇太后和那个中了蛇毒的人,就一定能救回王爷的腿,或许王爷可以放手一搏,让她医治试试。”
  其实他也正有此意,只道:“你开的那药本王以后不能再喝了,她知道本王一直在装病。”
  白长彦觉得惊讶,“厉害啊,看一眼就知道了,果真是内行人啊,停了也好,喝多了对身体也有影响。”
  “是你蠢,她说只有得肺痨的人才会咳嗽得这么厉害。”君墨寒直接怼他:“你的医术到底学了几年?连症状都分不清楚。”
  白长彦满脸尴尬,“八九十年吧。”
  君墨寒又看他一眼,他又道:“大概七八年。”
  他又看他一眼,他道:“六七年……”
  最后,他只得道:“零零散散五六年总是有的。”
  “再怎么说你也是白氏医馆的少爷,只学了五六年的医术,你好意思说吗?”
  “更正一下,是私生子,哪来的少爷。”白长彦又嬉笑道,表情有些无所谓。
  “太皇太后让你去王府送信,你就没怀疑过她的身份。”
  “拿钱办事,这不是常理吗?”白长彦道:“再说,她有什么身份,一个常年被欺负着长大的女孩子,突然得了神仙的庇佑,学了一身本事,这不挺正常的吗?”
  “本王指的是太皇太后。”
  “哦,我瞧着与王爷也有几分相像,我猜测应该是王爷的亲戚吧,昏迷时一直叫着王爷的名字,试问天下有几个人敢这么叫王爷的名讳。”
  君墨寒突然想到太皇太后的脸,他与她像吗?
  白长彦又道:“除了王妃敢直呼王爷的名讳和打王爷……”
  他的五指印还没有消散。
  陡然,君墨寒突然冷冷地看向他,使得白长彦瞬间闭了嘴。
  ……
  太妃回了王府,满脸羞红,身体也似火球一般,她知道她同那些肮脏的人一样,中了媚药,此时,她只想洗个澡,便吩咐下人准备水。
  大晚上的太妃娘娘要沐浴,就算要把整个王府闹得鸡飞狗跳,大家也都是要连忙穿衣裳起身伺候。
  偏院,穆凌宇也被喊了起来劈柴烧火,热水一锅一锅往水榭的主屋里搬,累得大家上气不接下气。
  火房里还在喊缺少柴火。
  这时有小厮过来,嘲笑道:“王妃的亲弟弟也和我们这些下贱的奴仆一样半夜干活啊。”
  穆凌宇乖乖劈着柴,也不搭理他,谁料那人因为半夜被叫起来,火气正大,找不到地方发泄,又见穆凌宇不搭理他,猛地朝穆凌宇丢过来一柄柴刀。
  就在柴刀要砍在他的脑袋上时,被与他同住一间房的石头用柴挡了一下,那柴刀就转了个方向掉落在地上。
  “石头,你什么意思?”
  小厮名叫李尚,仗着是布管家的远房亲戚,平时也好吃懒做,偷奸耍滑,有好事时他抢着做,干苦力活,他却唉声叹气,这么冷的天,又从被窝里爬起来,越想火气越大。
  “李尚,你那一柴刀下去,小宇脑袋就没了,你知道后果吗?”石头也不怕他:“杀人是要偿命的。”
  “关你屁事啊,我爱往哪里扔是我的事,就算砸他脑袋上,他也该自认倒霉。”李尚又道:“柴刀可没长眼睛。”
  穆凌宇连忙拉过石头往另一边去,他不想惹麻烦。
  李尚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又讽刺道:“石头,你是不是巴结错了对象,王妃在王爷那里不受宠,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早晚有一天,王爷要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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