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默默地烧了一壶温水,待水温适中后,小心翼翼地为柳含烟擦拭身体,进行清洁。回想起昨夜自己匆匆离开,竟未曾留意到这一点,赵玉欢不禁有些自责,担心柳含烟昨晚是否感到不舒服。
  而柳含烟的全身,如同被火烤过一般通红,仿佛昨夜那难以言说的热度依旧未曾消散,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身体上,映衬着他内心的波澜与羞涩。
  赵玉欢帮柳含烟清理好了之后,又找来了干净的衣物为他换上。
  料理完柳含烟后,赵玉欢转身步入马圈,从一堆农具中找出了自家那辆用于耕地的马车。他拿起扫帚,仔仔细细地将马车内外打扫了一遍,直到干干净净了,才满意地点点头。接着,他将那匹雄壮的大黑马牵到马车旁,熟练地套上了马具。
  他还记得,自己曾答应过柳含烟会驾着自家的马车拉着他去游玩呢。只不过,这一次的出行并非为了游玩,而是去瞧病。
  赵玉欢生怕柳含烟不舒服,特意在马车上铺上了厚厚的一层褥子。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柳含烟抱起,轻轻地放在褥子上,让他能够以最舒适的姿势躺着。
  一切准备就绪,赵玉欢大步流星地走到马车前,轻松地一跃而上,稳稳地坐在了驾驶座上。他高高地扬起马鞭,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车便沿着蜿蜒的小路,向着镇子疾驰而去。
  马车在崎岖的路上晃晃悠悠地前行,虽然远不及朱员外家的马车那般奢华舒适,但在这份质朴与简陋中,却也别有一番韵味与乐趣。
  柳含烟仰躺在马车上,凝视着那片浩瀚无垠的蓝天,耳边是微风轻轻掠过的声音。这份宁静与自由让他的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然而,由于昨晚的尴尬,他依然难以启齿与赵玉欢交谈,只能默默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与美好。
  赵玉欢深知柳含烟心中仍因昨日之事而有所介怀,那份微妙的尴尬如同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两人的心。他担心柳含烟这样一直憋在心里,反而再憋出病来,于是迅速在脑海里搜罗能让柳含烟的心情得以放松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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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偏见
  ◎师伯,你看这马车,可是咱们平日里干农活儿的好帮手,你恐怕还没机会◎
  师伯,你看这马车,可是咱们平日里干农活儿的好帮手,你恐怕还没机会体验过坐这种马车的感觉吧?
  赵玉欢坐在马车的前端,一边驾驭着马车,一边故意找起了话题,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与俏皮。
  柳含烟轻轻合着双眼,任由那温柔的秋风拂过面颊,带来一丝丝凉意与惬意。他听到了赵玉欢的话,便缓缓睁开双眸,轻声回应道:嗯,确实是头一回呢。
  见柳含烟终于开口,赵玉欢心中一喜,连忙趁热打铁:记得我小时候啊,最喜欢坐马车了。那时候总想着,被马车载着,自己不用走一步,就能去好多好多的地方,真是舒服极了。那时候的我啊,还梦想着有一天能坐着马车游遍全天下呢!
  柳含烟闻言,嘴角不由自主地轻轻上扬:嗯,是啊,确实很有童趣。
  赵玉欢的脑海中似乎又闪过了一个念头,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与好奇,缓缓问道:嘿,师伯,你说说看,那朱员外能不能察觉到,害他儿子遭殃的罪魁祸首其实就是那只小狐狸呢?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显然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充满了期待。
  柳含烟闻言,嘴角轻轻上扬,发出了一声低沉而愉悦的笑声:倘若朱员外真的发现了这个秘密,游子玄他们恐怕早就被扫地出门了,哪里还能继续留在朱府呢。他的语气中也带着几分调侃。
  见柳含烟终于露出了笑容,赵玉欢心中的大石也落了地,他知道师伯已经走出了昨日的阴霾。
  于是,他继续抛出了另一个话题:师伯,你觉得这人界与妖界之间,是否真的有可能通婚呢?我看游子玄那小子,似乎有意要撮合小狐狸和朱公子呢。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显然对这个话题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柳含烟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与超脱:人妖相恋、仙妖相恋,这些在世间确实并不常见,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世间万物,皆有情缘,你又何必为此感到惊奇呢?
  赵玉欢闻言,故意拉长了声音,以一种夸张的方式表示赞同:哦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少见多怪了。
  二人轻快地聊着天,时间便不知不觉地过得很快。
  快到镇上的时候,赵玉欢想到了待会见了游子玄,定要提及昨夜之事,他不知柳含烟是否会介意描述细节,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问柳含烟的意见:师伯,我们这次去找游子玄,应该怎么跟他说你昨天夜里的症状啊?
  一听到赵玉欢提及那件事情,柳含烟的内心顿时变得纷乱而又尴尬。
  尽管他早已清心寡欲,年纪更是迈过百岁大关,但他的身体却依然保持着青春的活力。这一点是赵玉欢所未能察觉的,因而总将他视作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
  实际上,在平日里,柳含烟晨起时仍会感受到一些自然的生理反应,只是他每次都默默地念诵静心咒,让那些反应自然而然地消退,从未让任何人察觉到而已。
  此刻,面对赵玉欢的直接询问,柳含烟心中有些不悦,便没好气地答道:实话实说!
  与此同时,朱元外得知赵玉欢和柳含烟再次到访的消息,心中充满了喜悦。他兴高采烈地亲自出门迎接,将他们引进了府内。
  朱元外之所以如此高兴,是因为他的儿子朱碧文在游子玄的精心调理下,终于在今天早上苏醒了过来。这对于朱元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喜讯,他怎能不为此感到高兴呢?
  赵玉欢背着柳含烟下了车,脚步匆匆地跨过了门槛,还未等站稳脚跟,便扯开喉咙,声音洪亮如钟地喊道:游子玄这个庸医呢,快叫他出来见我们!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满与急切,仿佛要将整个宅邸都震得回响起来。
  柳含烟见赵玉欢出言无状,在赵玉欢的背上轻轻地拍了他的后脑勺,道:玉欢,不得无礼。
  朱元外听得赵玉欢口气不善,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脸迷惑地说道:赵公子是不是和游神医有什么误会?他此刻正在为小儿诊断呢。
  赵玉欢没有理会朱员外,而是扭着头对背上的柳含烟抱怨道:师伯,游子玄这厮差点害了你,你还帮着他!
  柳含烟轻轻伏在赵玉欢的耳畔,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你这孩子,平日里说话做事总是那么莽撞,进了人家府里,好歹也得给主人几分薄面,切勿大呼小叫,失了礼数。
  赵玉欢听了,嘴巴微微一瘪,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但终究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说话间,两人已经步入了朱府的中堂。
  赵玉欢小心翼翼地扶着柳含烟坐下,然后转过身,对着朱员外,语气略微缓和了下,说道:朱员外,麻烦请游子玄出来,到这厅里来,咱们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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