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如此,这个年少了孤独寂寞,却多了麻木仓促,大部分时间我只当自己是叶心瑶同学的提线木偶,她要我说什么做什么我唯命是从,慢慢的也终于是熬出了头,来叶心瑶同学家拜年的人终于由多变少,最后走了个干净。
家里只剩伯父伯母叶心瑶同学姐妹的那天,好像空气都一下子通透不少,整个世界都重新染上了色。
正当我以为可以就此放松下来的时候,叶心瑶同学忽然问道:
“你没有要收拾的东西吗?”
嗯?什么意思?我满头问号。
“收拾什么?”
“你忘了吗?说好明天送你回家啊。”
印象里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这不应该由我来决定时间吗?
“……我现在去收拾。”
我不疑有他,点点头往客房走了。叶心瑶同学追着我进了客房,往床上一趴撑着脑袋看着我收拾行李,饶有兴致地问我要不要帮忙。
“不用,东西也不多。”
“爸爸还让我问你叔叔阿姨喜欢什么。”
“我爸我妈?”
“嗯。”
“做什么?”
叶心瑶同学理所应当道:“大过年的,总不好空着手过去啊,不管怎么说,他们都算亲家呢。”
这有什么关系?我想不明白,就算互为亲家,又不是要见面的场景,为什么要打听喜好?
等等,叶心瑶同学刚才怎么说的来着?
送我?
“伯父也去?”
“嗯,不然呢?”叶心瑶同学也有点懵,想了想接着道,“我没说过吗?我爸我妈都去啊,送你回家顺便两边家长见个面。”
“啊?”
叶心瑶同学好像被石化了,提到半空晃动的脚丫突兀地停下,眨眨眼睛问:“我没说吗?”
“没有!”
“我绝对说了,肯定是你自己没记住,你这几天一直都魂不守舍的。”
“那我也不可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啊!”
没再跟她争辩了,我赶忙给妈妈打电话知会这件事,免得明天猝不及防……不,客观来说今天已经过去大半,就算现在立马通知也算是事出突然了。
妈妈跟我确认了好几遍日期,得到肯定答复后果然叮嘱我下次这种事早点告诉他们,他们好早作准备,我听出她语气里藏的颇深的责怪意味,只好连声道歉。
挂了电话,虽然从头到尾都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责骂,但我还是感到欲哭无泪。
“哎呀好了啦,我承认我也没说清,你别难过嘛。”
她在床上蛄蛹几下爬起来,从背后靠过来抱住我,连同胳膊也一同束缚在内。我挣了几下没挣开,却也害怕弄伤她而不敢使太大力气。
“你说这算不算爸爸妈妈同意我们的事了?”叶心瑶同学又问。
“……你才是他们的亲女儿吧?要是你都说不准,那我肯定更说不准。”
“…也是。”叶心瑶同学叹了口气,却没有松开我的意思,“最近还真是辛苦你了哦,之前我就说我家七大姑八大姨的,这下你见识到了吧?”
我情不自禁点头,叶心瑶同学家和我家简直是两个极端,过个年都像碰上了什么大喜事,来拜访的人多得让人吃不消。
等了一阵,她的手还是没松开,是没看见我点头吗?我心里疑虑着,便口头答了句“是”。
但,还是紧捆着。
“……你一直抱着我我怎么收拾东西?”
“那就别收拾了啊。”
她理所应当道,接着突然用力,拉着我往后倒,拥着我倒在床上,脑袋磨蹭起我的后颈来,我受不住痒,不禁缩起脖子质问:“你干嘛?”
“亲亲啊。”
“别…痒!”
她一言不发了,不顾我的讨饶单以唇舌折磨我,她所谓的亲,并不是干脆利索的摩挲,而是似有似无、飘飘忽忽又触之即走的,像是知道我痒得难耐而刻意欺辱我那样游丝般的寻索。
只能受着,相处久了我也渐渐明白,只要我不给予足够的反馈,她迟早会因为乏味中止这样的恶作剧。
忍住就好。
如我所料,几分钟不到她就渐渐不耐了,动作粗暴了些,剩下一点痒的感受随之灰飞烟灭,这种亲昵也就显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终于,在我刻意表现的冷淡下她泄了气,抱怨了句“没劲”。
在我以为要重回自由时,她猛地咬上我肩膀和脖子交界那块肉。我差点惊叫出声,但噬咬很快化作舔舐,便任由她去了。
再然后就没无动静,只有抱着我的两只手还在胸前绞在一起,我挣了挣,没有要松开的迹象。
“我真的要收拾东西了。”我说。
“不。”
……行吧,不就不,大不了晚上熬夜收拾,她想捆我就捆着好了,我倒要看看是谁先坚持不住。
这样想着,我反而放松下来,面前是窗子,外面刚好能看见日落,还挺惬意。
过了好久她才再次开口说话。
“你怎么一点都不会生我气啊?”
“为什么要生气?”
“我在惹你生气啊。”
“……因为我大度。”
她笑了:“骗人,你小气死了。”
我回忆了一阵,发现自己确实称不上大度,认识这么久以来,自己不知道生了她大大小小多少气,只是很少发作而已。
想到这里便无话可说了,索性沉默着。
“那个啊,你能不能轻点,我手快被你压麻了。”
“那你别抱了啊。”
“…这样吧,你躺着别动,我去找个绳子。”
她放开我,从床上爬起来啪嗒嗒就出门了,进来时手上没拿绳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匹细长的白围巾。
……看来今天的恶作剧比以往要更难熬一点。
第80章 生气
今天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因为她把门锁上了。
如果是普通的恶作剧,大概是不必锁门的,虽然一个年过去,我跟伯父伯母都算是熟悉不少,但这个客房,却是除了叶心瑶同学外再无人会闯入,所以门锁与不锁都没什么关系。
那为什么偏偏这次锁上了呢。
在出租屋的时候,叶心瑶同学是我独一个人的,我们放肆亲昵也不会有人打扰,吻只是吻,无关欲望之外的其他东西,而在这里,叶心瑶同学是大家的,和我的每次接触,仿佛都带着某种目的性,或如她所言是在宣告一种决心。
我讨厌这样,却不得不忍受。
可这次分明不一样了,如果是宣告,则应该盼着人看到,锁门之举好像画蛇添足。
所以这次是久违的单纯的亲热?
“伯父伯母出门了吗?”我问道。
“没有啊。”
“……那你是打算干什么?”
“不是说了吗?我要让你生气。转过去,手给我。”
她盯了我三秒,眼中闪耀兴奋的神采,没什么威胁或是不悦的意味,但我依然败下阵来,扭转自己木偶般的身体,从背后把手递给她。
胸腔里某些不知名的东西在跃动,一下一下调弄着我的心弦。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荒唐,难道自己真的也不是什么正常人,才会热衷于这种言听计从,才会屈服于她古怪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