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气氛到了时,吴一穷忽然握着吴邪的手开始哭,醉醺醺的说着欣慰的话语,说他一辈子也不求吴邪能有什么作为,能安定下成家已经没有遗憾了。吴邪和胖子赶紧扶着他去沙发上躺下。
张海棠微笑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接下来的日子,张海棠去见亭亭和阿台,小夫妻日子没有因为孩子影响感情,生活仍然蜜里调油的过着。
车开到门口,就见亭亭牵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出来接她。已经学会说话的孩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展开手要抱。
“小棠奶奶~”
小奶音都要将张海棠的心融化了,她抱起男孩,另一只手揽住亭亭。
“阿台呢?”
亭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做饭呢,昨天就说要露两手给我们瞧瞧。”她揽着一大一小走进家门,果然看见忙前忙后摆桌的阿台。
张海棠欣慰道:“以前老炸厨房,这会儿倒像模像样了,真是长大了。”
阿台摸摸脑袋,窘迫地小声说:“以前我炸厨房的事可别在这小子面前提,现在记事了。”
这时半大点的奶娃子俏咪咪的在她耳边说他老爸的坏话,“爸爸做的饭吃完屁股会爆炸。”
张海棠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拉肚子的意思,逗得她哈哈大笑。
阿台故作生气的瞪了他一眼,招呼他们坐下吃饭,说了句俏皮话:“放心吧,我已经以身试毒过了。”
所有人都在笑,张海棠没忍住小酌了一杯,三个齐齐举杯碰了下,灼热的酒液下肚,整个人都暖乎乎的。
张海棠侧头看着已经成家立业的两人,阿台鬓角竟然还有几根白发,不由恍惚。
她喟叹着开口:“多少年了?”
亭亭征然地看着她年轻的脸,思考了会才开口:“棠姐,三十年了。”
张海棠动作一顿,沉默了许久,她看着酒杯,神态征松:“真快啊。”抬手就要倒酒,被亭亭拦住了,她不免扫兴,“喝点又没事,今天高兴嘛。”亭亭态度很坚决的拒绝了,让阿台把酒全部收起来。
“别收,留一瓶,我也很久没去见见他了。”
阿台:“那我们也去。”
张海棠摇摇头,拒绝了其他人的陪同,拎着瓶酒,开车出门了。
时间是疗伤的良药,如今再次提起小楼,心中已不会抽痛,只是仍旧怀念曾经的时光。
到了墓园,张海棠发现有人已经在等她。
“你怎么在这?”
“我猜的。”吴邪提着一些糕点和花束,瞥见她两手空空,无奈道:“好歹带点东西来祭拜吧。”
张海棠把二锅头给他看,“没想到你记得这个日子,我替他谢谢你。”
“这么客气干嘛,他拿你当妈,那他就是我好大儿。”吴邪厚着脸皮道。
“滚滚滚,羞不羞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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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你多冒昧啊【微笑】
评论区说小龙虾的友友,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我写这一章满脑子都是小龙虾tt tt
一些家长里短的流水账写完了,下一章可以准备进雷城了【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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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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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节,杭州的天气变化无常,来时晴空万里,如今天空中弥漫着阴郁的气息,潮湿的水汽黏腻,笼罩着整个墓园,阴沉沉的。
天下起毛毛细雨,张海棠把卫衣的帽子戴上:“你身子弱,回去吧。”
“不用”吴邪认为她过度忧虑:“我的身体还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
吴邪发现最近张海棠对他的照顾已经可以用小心甚微来形容。比如前几天两人正亲热时,他咳了一声,她就大惊失色,好似他下一秒就要精尽人亡而一命呜呼,所以他们分床了。
尼玛离谱啊,刚到手的女朋友还没捂热乎就要分床,凭啥啊!
边说着已经到了,此时碑前已经有人在祭奠。
一个撑着黑伞的中年男人。
由于他们的动静引得碑前的男人回头,见到他们时瞬间就愣住了,不,应该是见到张海棠时候。
“你——”
男人先是惊喜,而在看清张海棠的脸后,脸上又扭曲成一种十分迷惑与震惊的表情。
吴邪观察男人的面容,男人脸上刻着明显的岁月痕迹,他估计男人有五六十岁了,已是知天命的年纪,脊背依然挺拔,从男人刀刻一般的棱角和眉眼,隐隐能窥见年轻时是个很粗狂的汉子。
张海棠显然也发现男人对他另类的态度,脑子里搜寻这张脸的记忆,有点印象但没想起来,或许是她很久之前见过,而男人年纪大了面容发生改变,导致她对不上号。
男人渐渐回过神来,或许是意识到长时间盯一个年轻女性很失礼,他立马收回视线,继续看着墓碑出神。
“你们是他的朋友吗?”男人开口问道。
张海棠看了看墓碑,又看了看男人,既然会来祭拜,自然是和小楼相熟,她试探道:“大爷,你也……”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瞪了一眼,很不高兴的表情。
“我有这么老吗!”
“那大叔——”
“哼!”
她无语:“头发不多,想得倒美。”
男人气得瞪眼:“没礼貌!和你那个妈一样可恶!”
你说谁可恶呢。张海棠不动声色:“您和我妈认识?”边说着,蹲下在墓碑前摆好贡品和鲜花,祭拜一番。
男人没有回答她,而是独自自言自语:“臭婆娘结婚了也不通知我,孩子都这么大了。”男人转头看她,看见她的脸又是一阵叹气,问她:“你妈她这几年怎么样?”
张海棠:“能吃能睡能跑能跳,挺好的。”
男人从提包里翻出一本黑色牛皮纸笔记本,“本来想亲自交给你母亲,那没良心的臭婆娘躲了这么多年也不愿意见我,我只能年年都来碰碰运气,既然你是她女儿,你就把这个日记本交给她。”
“这是谁的?”
“我的学生,杜玉楼。”
吴邪看向墓碑,上面赫然刻着:爱子杜玉楼之墓。
曾经他听张海棠提起,小楼喜欢玩枪,拜了一个姓刘的神枪手当老师,这个姓刘的男人便叫刘聪,和张海棠是旧识,好像关系不错,很多有关身份上的事,包括张海棠曾经身上背过人命,都是靠他疏通关系。
因为刘聪不在古董圈里混,吴邪也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们家是杭州当地有名的地头蛇,黑白两道通吃,明面上是开射击俱乐部,实际开了好几家赌场。
张海棠接过日记本,日记本很旧,但整体还算平整,她让吴邪收进糕点的提袋里,以免被雨淋湿。
一把雨伞递到她面前,张海棠没接,招呼吴邪就要离开,却被硬塞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