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张海棠用力扯他的脸皮,咦了一声,心道这张假脸还挺像一回事
“整的?仿的挺像,差点把我骗过去。”
吴邪已经明白自己暴露,本来他也没打算隐瞒,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凶残,察觉到后马上把他摁了。
女人脸上还有未退的红晕,眼睛却变得异常凛冽。吴邪紧紧盯着她,倒不是他馋人家美色,而是丫的这个女人还不把衣服穿上!这家伙是没羞耻心的吗!?
张海棠也终于意识到穿的不太体面,在脏衣篓里抽出吴邪裤子上的皮带,把吴邪的手捆上,自己则裹上浴巾。
“说说吧,你是谁,谁派你来的?吴邪又在哪?”
吴邪很憋屈的说了:“我就是吴邪!”
还嘴硬,张海棠冷笑:“不见棺材不落泪,这里是吴山居,老娘弄死你的办法有无数种,你早点交代,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吴邪感到槽多无口,为什么吴山居在你这个家伙嘴里说出来像什么黑~帮~窝点一样?!
见吴邪不说话,张海棠作势又要动手。
“等等等等!”吴邪慌了,也顾不上她信不信了,连忙解释:“我真的是吴邪,我来自2005,但我不是你认识的吴邪,这个身体是你认识的吴邪,但精神上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吴邪!”他看向已经懵逼的张海棠,饱含期待的问她:“你能听明白吗?虽然你听起来可能会觉得我在撒谎,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你想砍我还是淹死我,随便你,但你一定会后悔!这个身体确确实实是你男人的身体,你要不信,你验验呗。”
说到最后,吴邪脸上不由有些发烫。
张海棠:??什么玩意,人格分裂?
她静静审视是否可信,吴邪也只能忐忑等待对方结果。
在吴邪紧张的注视下,张海棠忽然将脸颊贴近他的颈窝,这个动作吴邪几乎能闻到她头发上芬芳馥郁的香气。
大约一分钟左右,张海棠才结束这个动作站起来,她面色复杂,因为刚刚她确定了气味,没有人的气味会一模一样。
看着吴邪脸上消失多年的那点羞涩,张海棠心情十分复杂,她喃喃着说:“难以置信,我竟然有点相信你说话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想问你,我们这边的吴邪还能回来吗?”
吴邪脸色茫然:“啊?我不知道啊。”他小心翼翼的问:“我还想问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去呢。”
张海棠见他表情也不像在撒谎,思考片刻,深呼吸口气:“算了,待会再好好讨论,你在这里等着。”
“等什么?”
就见一道纱帘拉了起来,隔在他们之间,纱帘对面,吴邪隐约能看见对面张海棠脱了浴巾,踏进浴缸内。
吴邪凭着非礼勿视的优良美德,刚想背过身去,就听见帘子后面传来张海棠不紧不慢的声音。
“你最好老老实实待着,否则我先卸了你两条腿。”
吴邪还是垂死挣扎一下,试图提个条件:“那总得让我穿件衣服吧。”
“啊……”张海棠似乎才反应过来,“多大点事,老娘比你还熟悉这个身体,害羞什么,反正又不是你的。”她的声音懒洋洋的,像只慵懒的大猫。
吴邪:……谈论这种话题的时候好歹注意一下我啊!谁想知道你对这个身体熟不熟悉!
“对了,你看见我好像很惊讶,为什么?”
“因为你……”吴邪张了张口,好像突然卡壳了一下才继续道:“你在我的记忆里,是不存在的人,只有你。”
帘子后面哗啦啦的水声忽然停止,过了几秒才继续,“喔,或许在你的世界,我早就死了吧。”
喂喂喂,为什么话题忽然拐向如此沉重的方向啊!
吴邪干笑道:“你也太悲观了,说不定你在其他地方活的好好的呢。”
“或许吧。”
“你叫什么?”吴邪生硬的转移话题
“喊我亲爱的就好,宝贝~”
“……”吴邪被噎了下,选择假装没听见,为了防止冷场,他努力找话题:“你和他是夫妻?这个世界的我结婚了吗?”
“说什么呢,我不会和吴邪结婚的。”张海棠支着下巴,看水中自己的倒影,用喟叹的语气道:“自由的鸟儿没有固定的栖息地,只有落脚休酣的枝条,四季无法做到常青,鸟儿永远在寻找下一个落脚之地。”
吴邪自动在脑子里翻译:这女人是鱼塘主。
我操,合着老子就是枝条,脑袋绿的生草啊!
“你该不会想腻了后踹了他吧?”吴邪心里忽然对他的同位体怜悯了下,“你也别太过分了。”
张海棠摆出一副死鱼眼的表情:“过分的可不是我啊,你太小瞧自己了。”
“……哈哈,听起来你们之间故事很多。”
张海棠没泡多久,洗掉呕吐时沾到身上的味道后就裹上浴袍从帘子后面出来了,看见吴邪老实背着身子站着,她眉头轻挑了下。
两人踩着门板从浴室出来,在地板上踩出两串湿哒哒的脚印。
“嗯?”
张海棠垂头,看见她脚下踩中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是亭亭送给她的那个洋娃娃。洋娃娃的脖子有点歪,应该是她刚才踩坏了。她顺手调整一下角度,结果她在洋娃娃的脑袋上捏到什么硬邦邦的扁状物。
吴邪看见张海棠拿着一个洋娃娃坐到床上,习惯性盘起腿,他看了眼地板上未干的脚印,欲言又止。
张海棠将洋娃娃的脑袋掰下来,在洋娃娃的脖子连接躯干的位置,有一条食指长的柄。
吴邪定睛一看,发现这个娃娃里的躯干支架居然有点像青铜,“好像是青铜的,让我看看。”他凑近观察,摸了摸,发现果真是青铜,张海棠将另一半从洋娃娃脑袋上抽出来,这个物件才亮出庐山真面目。
吴邪不可思议道:“青铜镜,这个娃娃里面藏着一个青铜镜,可惜已经修补抛光过。”
这是一个唐代四乳神兽纹莲花铜镜,八瓣莲花形,持柄。
吴邪职业病一上来,拿一张纸巾垫着手,对着铜镜研究起后面的铭文。忽然一条毛巾盖到他头上,不轻不重揉搓着,意识到是张海棠在给他擦头发,他愣住,有些手足无措。长这么大,除了老妈,还没有其他女性替他擦头发。
他举起被皮带捆住的手:“要不姐姐松开我,我自己来。”对方没搭理他,吴邪如坐针毡,只好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青铜镜上。
幸好他这个身体头发短,很快就干了,张海棠又从衣柜里拿出件外套披在他身上。
吴邪到了这个时候,才体会到什么叫女儿家的绕指柔情。心情颇为微妙,或许是他清楚的明白这点柔情是为的这具身体而不是他的灵魂吧。
吴邪将铜镜翻过来,用手机手电筒照了照,在手电筒的白光下,镜面闪了下,清晰照出了吴邪的倒影,和房间的布局。
当吴邪看清楚镜子里面的倒影的瞬间,惊惶回头。
张海棠正在戳着手机给胖子和张起灵发信息,注意到他的视线,抬头望过去,见对方举着镜子。
“怎么了?”
吴邪发现镜子上只有他自己的脸,心头大骇,下意识将铜镜甩到张海棠身上,哐当一声,把张海棠的手机砸脱手,掉到地上。在这瞬间,张海棠全身紧绷,下意识进入备战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