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太慢了。”不等来人开口玛丽已经随手将打火机扔了过去，“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你最好给出一个除了堵车以外的借口。”
“开会耽误了一会。”本来还等着接头的食死徒听到她这番话也放松下来，脸上露出几分散漫的笑容。
“你也知道魔法部袭击后有多少想加入食死徒的巫师，怎么着也得审查一下吧？”
说着食死徒用打火机点燃了烟，过肺后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还得是打火机点燃的烟，总归比魔法点燃要多了几分焦油气。”
玛丽搞不懂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不过既然对方有这种喜好，举手之劳也没必要拒绝。
等对方又抽了两口后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那么，情况如何？”
“没问题，你肯定是没问题的。”食死徒嘴里还叼着烟，这让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他一手将打火机放进口袋，另一手向她伸来。
“那么，欢迎你成为一名食死徒，艾莉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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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马上就要开会了！”
整个对魔法外交部一片混乱，佩妮还没进屋就听到电话铃乱响，还有不知为什么漫天乱飞的各种文件。
她刚伸手将拿张看看，科林已经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然后将一大堆文件放在她的手上。
“旁边就是桌子，为什么非得放我手上不可？”
佩妮喊了一声，不过她很快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又开会？自从魔法部被袭击后，我们这几天都开十几次会了！”
“没办法，这是那些老顽固的传统艺能。”科林耸耸肩，“要知道他们之前为大楼内部到底有没有必要每个办公间都配一台电话开了三十多场会。恐怕接下来一个星期我们又得住在公司了。”
成为保守党议员后佩妮主要负责巫师界的工作，因为她有一个巫师妹妹在这些工作上有先天的优势，很快她就被一路提拔，最终英国政府在外交部开辟了一个新办公室后，她成为了办公室主任。
这间办公室对外只是打杂的，实际上内部员工都知道他们公司的全名是“对魔法外交部（wdwm）”。
被选入的不是像佩妮这样与巫师界有关联的普通人，就是对魔法有研究与爱好的人——比如说她之前在大学时的校友科林。
天知道看到科林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她有多么震惊，看到她的那刻科林简直要跳起来，拉着她的手满眼星星。
“我就说，魔法一定存在！”
有时候佩妮觉得科林整个人都很子供向，就算哪天喊出“相信的心就是魔法”她大概也不会吃惊。
“我在公司旁边租房可不是为了下班后在办公室里打地铺的。”
她快速将文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头痛欲裂地揉了揉太阳穴，“好吧，随便他们吧，反正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正常的上班时间了。”
收拾好东西后，佩妮一边拿着最新的《预言家日报》一边往会议室走。
现在这报纸上已经基本不报道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她还是可以凭借风向来猜测如今巫师界的情况。
“最近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经听说了。”
声音传来的那刻，佩妮将报纸扔在了科林桌上，科林赶紧手忙脚乱地收起，刚把会议无关东西藏在桌下上司就推门而入，见状科林长长呼出一口气，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个秒表洋洋得意地给她看这次的反应时间。
丝毫没注意到下面小动作的上司继续说了下去，“魔法部最近遭到袭击，越来越多的傲罗也经常遇到袭击。按照现在这种情况，很可能会有食死徒盯上我们。”
这话引起周围同事一阵躁动，尽管之前已经有所猜测，但真的临到头上时大家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二战已经结束这么长时间，生活在和平世界的普通人很难对战争有什么感知，更别说亲身经历了。
“食死徒不是不敢将现代社会牵扯进去吗？”有同事质疑，“他们甚至不敢出现在普通人多的地方。”
“他们确实不想过早地将国家牵扯进来，可像我们这种给魔法部提供帮助的人就不一样了。”上司摇头，然后郑重强调。
“总而言之，大家最近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注意人身安全。遇到任何不对的事情都要及时和我说。”
这次的会议结束的很快，不过直到回到办公室大家还在在议论纷纷，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我还说担心莉莉，想有空去看看她。”
佩妮长叹一口气，“看来最近去不了了。”
“你们不是每天都在用双面镜聊天吗？”科林好奇地探出脑袋。
“在镜子里见到还是和现实不一样的。”佩妮趴在桌上，“不过最近几天她都忙得要命，就算我过去了恐怕也没什么时间招待我。”
“亲爱的佩妮，忙得要命的不仅仅只有你的妹妹，还有我们呢。”
一摞文件突然落在了她的头上，她吃惊地抬头，就看到同部门的同事挑眉看着她，“这些是下班之前要的数据，拜托了。”
“在对魔法部上班最痛苦的事情就在于不仅仅要忙关于巫师界的工作，甚至还要处理现代社会的工作。”佩妮只得又坐了起来，认命地开始拿起了笔。
这一忙就到了半夜三更，把最后一批数据也录入后佩妮终于有功夫抬头，她伸了个懒腰，然后拍了一把已经睡着的科林。
“什么？食死徒打进来了吗？help！”
半梦半醒的科林睁开眼睛的那刻非常熟练地躲进了桌下，然后利落地从抽屉暗层里翻出一把手枪——他动作一顿，钻出桌下的时候迎面对上了佩妮无语的表情。
“你还演练这个？”佩妮丝毫没感到意外，“真不愧是能在电影里活到最后的人。”
“总要做点准备嘛。”科林满脸笑容地将违禁物品手枪放回了暗层，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那样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工作结束了？那我们去吃饭吧，中午我就吃了个三明治，已经饿得不行了。”
对于科林有枪这种事佩妮一点也不惊讶，自从食死徒势力扩大后周围的同事就开始进行了军备竞赛。
上次她去某个同事家里做客的时候，震惊地发现她家里竟然有一架马克沁！对比之下手枪已经算无关紧要的小玩意了。
他们并不是最后下班的人，或者说在这个办公室里根本没什么上班下班之分，毕竟很多工作都是随缘来的。
好在巫师界和现代社会没有时间差，不然佩妮觉得在食死徒占领英国之前，她就得先猝死在工作岗位上。
如今有些过于晚了，街道上的车辆少了许多，就连店铺也有不少关门，两人不得不往前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找到了依旧营业的餐厅。
“真希望食死徒能快点被打败，巫师界战争结束我们的工作也能减轻一点。”
拿着炸鱼薯条站在路边时佩妮长吁短叹，她虽然依旧不会魔法也不是巫师，不过现在的她可能比很多巫师都更要了解巫师界。
了解的越多，她越是觉得自己从前的想法实在太过愚蠢。褪去对魔法世界的幻想光环后，巫师界的负面也毫无保留地出现在她眼前——同样的歧视、压迫、不平等，仔细看来，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