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因为就冲宫子羽干出来的事他真的值得这样的待遇。
  “不能放出去。”宫尚角摇头不赞同,两位长老也是蹙着眉。
  放是不可能放出去的。
  宫子羽这个人其实是很有名的,他以前经常去旧尘山谷逛万花楼,不管是旧尘山谷的百姓还是那些外面过来的人都认得他这张脸和身形。
  即使毁去他的容貌和声音,他的身高体型也依旧非常有辨识度,估计他们这头刚把人放出去这家伙就会马上被有心人带走。
  宫子羽虽然废物没什么用,但他的确是宫门嫡系,即使是他无意识透露出来的东西,对那些对宫门抱着恶意或者其他目的的人来说都是很有利用价值的。
  至于给他喂什么失智的药,丢出去了万一被人捡走拿这个傻子做筏子取乐,到时候失的也会是宫门的颜面,宫门丢不起这人。
  “那便幽禁羽宫终身不得出吧。”花长老想了想开口,的确是不能放出去,宫子羽再怎么说也是宫门嫡系,放出去不合适。
  “份例就按普通下人的来,饿不死就成,别惯着他!”雪长老看起来是真的对宫子羽彻底粉转黑了。
  “便宜他了。”宫远徵撇嘴,宫子羽得感谢他自己能长那么大的个头让他逃过一劫。
  宫子羽的下半辈子就这么被这几个人决定了,没人知会他,他也没这个资格,乖乖接受便是。
  而宫子羽本人也完全没反抗,他现在整个人看着没有一点生气。
  不说话也不动就这么任由别人把他抬到羽宫偏殿里,以后这里就是他下半辈子的活动场所了。
  他也没再闹着要什么云为衫了,他不敢,他怕了。
  是的,他害怕了,他害怕看到她那双满含恨意的眼睛,他不敢见她。
  宫子羽选择了逃避,但他又为此感到心伤不已,只知道消极度日,他倒是什么都不用管。
  因为即使被幽禁在羽宫,即使羽宫现在空无一人,他还是有人伺候他。
  这个人是谁,自然是金繁。
  其实金繁受的伤不比宫子羽轻,宫子羽还在躺着养伤,金繁却已经要带伤开始替宫子羽操持他的生活。
  宫尚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他正在吃力地打水,他皱了皱眉,走过去直接帮着他把水桶提了上来。
  “执刃!”金繁一见竟然是宫尚角立马躬身行礼,后者点点头应下。
  金繁以为他是来见宫子羽的,便准备引路带人过去,“羽公子在里面,属下带您过去。”
  “我不是来找他的。”宫尚角摇了摇头,在金繁疑惑的眼神中接着开口,“我是来找你的。”
  金繁的表情看着更困惑了,找他?找他做什么?
  宫尚角见他这样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询问,“你想回后山吗?”
  金繁是红玉侍卫的事是雪长老主动和宫尚角提起的,这事月长老也知道,花长老肯定是不知道的,知道了他绝对第一个反对。
  可能是宫子羽把他对羽宫往年的那些滤镜全都打碎了,雪长老他现在是越发觉得自己以前有毛病,前执刃也是真的离谱。
  一个红玉侍卫不让他在后山发光发热,竟然把他调出来给自己儿子当什么贴身绿玉侍卫。
  真的离谱。
  宫尚角知道此事的反应就是意外又不是特别意外,这的确是前执刃能干得出来的事。
  金繁这个人虽然愚忠,但宫尚角其实并不反感他,他不会讨厌一位忠心护主的侍卫。
  红玉侍卫这么稀缺的资源不应该就这么浪费了,金繁应该回到他原本该走的道路上去,他该回后山继续去做他的红玉侍卫。
  “……”金繁沉默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份还会有暴露的一天,他都快忘了自己是个红玉的事了。
  宫尚角见他这副模样想了想又主动开口,“如果你是担心宫子羽的话,待你走后我会另外拨个下人过来照顾他。”
  闻言依旧面色有些苍白的金繁继续沉默着,神情看起来有些挣扎,宫尚角也不催促就默默等着他做决定。
  “抱歉……执刃。”金繁最后还是拒绝了,他选择继续留在宫子羽身边。
  虽然以前他的确埋怨过,不平过,但都已经过去了。
  他和宫子羽可以说是一起长大,他在心底里早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来照顾,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他的确很想做回红玉侍卫,去做他能为宫门力所能及的事。
  但是他放心不下宫子羽,他怕他想不开,而且他们家公子现在真的只有他了。
  宫尚角其实也早预料到了,也没强求,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也没再多说什么,在金繁的相送下出了羽宫。
  他看着这位据说是最年轻的红玉侍卫对他恭敬行礼过后,转身重新走进这座名存实亡的羽宫。
  宫尚角背着手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在原地站了许久。
  突然想到了宫子羽总是说没有人爱他,其实那个真正爱他的人一直就在他的身边。
  只是太过习以为常被他不在意地忽略了。
  第93章 不要放过他
  “那宫子羽现在怎么样了啊?”雪公子一边剥着手里的花生一边好奇询问。
  “就那要死不活的鬼样呗。”花公子现在是宫子羽的头号黑粉,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很不屑。
  他也一直还在心里暗戳戳想着哪天冲到羽宫再给宫子羽来一下。没别的,他就是记仇。
  一旁的宫紫商也是撇撇嘴,虽然这事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但她现在想想就还是憋闷得不行,她拿他当自家人,他拿她当工具人是吧。
  为了个刺客把自己家炸了,结果最后还被人家捅了,简直活该该啊。
  竟然还敢给她下药,要不是宫子羽出不来她也不想特地去跑一趟羽宫,她都想拿山摧也去轰他一炮。
  现在作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给谁看呢,当谁还会心疼他呢?得亏他现在出不来,不然谁见了他都恨不得上去踩他两脚。
  “唉……”雪公子叹了口气,他当然不是心疼宫子羽。
  他是觉得金繁太可惜了,他有那么好的武学天赋,不应该一辈子蹉跎在那个宫子羽身上的。
  前执刃真是会害人,雪公子偷偷在心里腹诽了两句,如果没有前执刃,金繁绝对会成为宫门有史以来最厉害的红玉侍卫。
  “那那个女刺客呢?好像是叫什么衫的?”雪公子突然想起另外一个主角,但一时之间忘了人家的名字只能求助地看向雪重子。
  “云为衫。”雪重子替他补上。
  “这个我知道!”一直在默默偷雪公子花生吃的吴青璇举手,“她喝了远徵的毒酒。”
  众人看向宫远徵,后者挑挑眉先是拿走青璇手中的花生,在她发出抗议之前把自己剥好的花生放到她手中,然后才慢悠悠开口。
  “看在她替我捅了宫子羽一剑的份上给了她一个痛快。”
  云为衫比宫远徵说得更痛快,想都没想直接就把毒酒一口闷了,然后很快便气绝身亡。其实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女刺客已经心存死志。
  她亲眼目睹了寒鸦肆的死亡,没办法替妹妹报仇,但她替寒鸦肆报仇了,虽然可惜自己没捅死宫子羽,但她至少给了宫子羽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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