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送走了一众侍卫的傅嬷嬷见这些大家闺秀个个后怕不已的样子连忙出声安抚了几句,然后让她们回去休息。
终于从仇人竟然就这么被抓了的不真实感脱离出来的宋鲤,捂着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嘴角,赶紧匆匆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晚就算睡着了脸上都还维持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看得出来她是真的高兴。
隔日直到下午,女客院落的新娘们才从几个侍女嘴里打听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执刃少主同时遭到刺杀,且都身受重伤,前执刃和少主都需要卧床休养。
“那现在的执刃是谁?”同样挤在新娘堆里的上官浅,有些急切地询问对面正和她们聊天的侍女。
其实她的心里已经隐隐有预感了,手更是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那块玉佩。
其他同样好奇的新娘也跟着看向侍女,宋鲤暗暗撇撇嘴,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宫子羽呗。
也不知道这些宫门人怎么想的,竟然让这种瞎了眼的人做执刃,宫门迟早要毁在他手里。
“现在的执刃是角公子。”侍女低头语气十分恭敬地回答,就好像宫尚角就站在她面前一样。
“我就知道,角公子在江湖上的威望这么高,他做执刃一点也不意外。”某位新娘双手作祈祷状,一脸少女怀春的样子。
“既然换了新执刃,那是不是要重新选亲了?”
另外一位新娘的语气有些雀跃,现在新娘里只剩玉牌和木牌,那就说明她也有希望被选中。
一开启这个话题,新娘们便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个不停。
你说一句姐姐长得国色天香,执刃一定会选你,她回一句妹妹明珠之姿才定不会落选。
都是商业互吹罢了。
人群里的上官浅微微撇了撇嘴,不屑的表情一闪而过,双手拢着自己腰间的那块玉佩起身缓缓离开。
嘴上说说有什么用,想要的东西难道还会自己飞到你手里嘛。
见这人走了,其他新娘们都很默契地停下了话头安静了下来。
这个上官浅八成也是个刺客。
她虽然比云为衫会伪装,看得出来她已经尽量把自己往体弱多病的人设上套了。
但是吧,那种刺客独有的气质真的很难改变,就真的和她们格格不入。
这些从小被培养起来的刺客是没有良知可言的,只要妨碍到她的任务,就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你。
她们也不想和刺客对上,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
所以只能大家一起来演戏了,就让这刺客留在宫门也不错。
说实话她们这里就没几个是真的想嫁入宫门的,实在是这宫门的规定太奇怪了,只要嫁进来就不让出去了,这谁受得了?
虽然角公子的确是很好,她们也的确是真的很仰慕他,但仰慕归仰慕,她们又不是只仰慕他一个。
外面长得好家世好的男子数不胜数,甚至还有各大公子榜呢,她们根本仰慕不过来的,角公子也只是其中一条鱼罢了。
要不是为了维系和宫门的盟友关系,她们是真的不想来。
其实她们这些人态度就是她们家族的态度,四个字:明哲保身。
谁都不是傻子,谁也不想夹在中间当炮灰,就让无锋和宫门斗吧,他们看着就好。
身在其中的宋鲤也不奇怪大家的反应,她爹爹其实也叮嘱过她的,是她自己倒霉也没办法。
她倒是挺奇怪怎么变成宫尚角做执刃了,不过想想他做执刃总比宫子羽来得强吧?也就不纠结了。
没了上官浅这头狼混在她们这群羊中间,新娘们放松之余开始真正地社交活动。
说说最近流行的话本子,聊聊时兴的珠宝首饰,一起分享外面那些名人的各种大瓜。
时不时就会传出一阵笑闹声好不热闹,其中有个眼尖的发现上官浅又挎着个篮子从她自己房里出来了。
众人也依旧和刚才一样热热闹闹的,只是心思已经不在聊天内容上,嘴上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全都有意无意地偷看她一步一步向着院落外面而去,然后又很快铩羽而归。
虽然隔得远不知道她和外面把守的侍卫说了什么,但从她难看的脸色可以确定那侍卫完全不吃她这套。
这些悄悄看刺客热闹的姑娘们表情都很正常,自顾自地继续聊天喝茶。
等上官浅路过她们走远以后,众人才默默开始用眼神互相交流偷笑,能看到刺客吃瘪她们还是很高兴的。
宋鲤自然也是其中一位,不过她很快便笑不出来了,因为她突然被迫成焦点了。
上官浅回屋没多久,女客院落外面便徐徐出现两队侍女的身影。
不多时这些人便跟着带头两位侍女的步伐,井然有序地走进来立在下方的庭院里。
大家正好奇这是搞哪一出的时候,下方已经和侍女交谈完的傅嬷嬷就突然转头冲着宋鲤招呼道:“宋姑娘。”
众人闻言齐刷刷地转头看向正在嗑瓜子的宋鲤,这些人里也就只有她姓宋。
“……”瓜子都差点掉了的宋鲤。
第162章 宫二x宋四七
顶着其他新娘们好家伙,姐妹原来你还是个关系户你咋不早说,咱们苟富贵勿相忘的表情。
宋鲤在众人的围观之下被侍女们簇拥着大摇大摆地出了女客院落,因为走过一次的缘故她记得这应该是去医馆的路。
她倒是不意外啦,虽然听这两位侍女说是执刃的妹妹请她赴宴,但她又不认识人家。
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请她赴什么宴,多半就是找个缘由替她看病罢了。
本来她都做好白来一趟的准备了,毕竟这宫门这么危险,能活着回家就很好了,别的她也不在意了。
没想到这角公子竟然没忘了她,看来她死的那次这角公子八成是真的不在宫门里。
而且他还挺细心的,她就怕别人到处嚷嚷她是来看病的,她真的很不喜欢别人知道她有这种病的时候看她的那种眼神。
要么是可怜同情小心翼翼,要么就避之不及怕被传染,无论是哪种她都不喜欢。
其实宋鲤早就接受自己这个病了,也早接受自己应该活不太长的事实。不能接受的是她的家人。
她其实不想让他们为了她这个病操心,劳心劳力不说还耗费钱财,本来就是治不好,治不治都无所谓的。
而且她真的已经很幸运了,能投生到宋家做她爹爹娘亲的女儿。
他们不仅没有觉得她是个麻烦累赘,反而把她捧在手里如珠如宝般地疼爱,她这辈子真的很满足了。
可她爹爹娘亲不肯放弃,无论多远不管真假,只要是有希望能治她的病,他们就会想方设法地替她寻医问诊。
做人子女,让双亲时时刻刻忧心已经是极不孝了,她哪里还能拒绝他们每次小心翼翼地找各种理由哄她去看病。
可她这病要是能治好早就治好了,哪里还等到今天,那个徵公子说是医毒天才,可他这么年轻,她觉得悬啊。
“唉……”宋鲤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姑娘再坚持一会,很快就到了。”队伍里的某位侍女出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