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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沮渠牧犍终于来到皇后所居的中宫,他本能地屈了屈身子,揭开素帛门帘,带了笑容对里面坐着的拓跋昀说:“这两天慢待你了。”旋即,他看见面前小姑娘眼睛里蓄了许久的泪水,一滴滴垂挂下来。
  他不由有些慌了,几步上前坐在阿昀的身旁,扶着她的肩膀道:“我知道我不该瞒你,可是我太怕失去你,不敢和你说。如今,李氏反正已经去酒泉了,我也不打算再见她了。从今以后,我就一心一意对你,好不好?”
  阿昀身子一扭,伸出小拳头在牧犍的胸膛上狠狠捶了几下。牧犍壮硕,倒也不怕这些捶打,挺着身子挨完了,见阿昀终于哭着倒在他怀里,忙伸手揽住了她,哄劝道:“你着恼,我心里明白;不光明白,而且心疼得不得了!李氏只是我阿爷帮我聘下的而已,我那时才十二岁,又懂得什么?自从见到了你,才知道什么是离不开的滋味,才知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绝不是说说而已!以后,我们就执手偕老,好不好?”
  阿昀心里憋闷的郁气去了七八分,又捶了眼前人几下,才泣道:“我原谅你这一次。但决不许有第二次!以后,你就是要纳妃嫔,也只许经过我的同意!”
  牧犍连连点头:“我要妃嫔做什么?我有你就足够了!最多,也不过是要她们生几个孩子——但就是孩子,也是咱们生的才是嫡子!”说起生孩子的事,这个也才十八岁的少年郎眼睛亮了起来,脸颊带着些热,瞥眼看看宫殿内服侍的人们。那些宫女都是人精,赶紧为这对少年夫妻放下幔帐,点上安息香,屏息都退了出去。
  牧犍热热的气息吹拂在阿昀的耳畔,声音带着些梦幻的调子:“阿昀,你可知道怎么才能生孩子?”
  阿昀结婚前,自然有人指点过这些,她此时不由也脸红起来,推了推牧犍道:“不是还在先帝的丧期么?”
  牧犍吻着她笑道:“天子服丧,以日代月,早就过了丧期了。再说,老头子一直对我也没有过好脸色。当年要向魏国送质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是把我当亲儿子么?……”他越说越呢喃细声,呼吸反倒浊重起来,伸手去解阿昀的衣带:“阿昀……咱不说那些不痛快的事……你已经成人了吧?”
  阿昀面红耳赤,只觉得他的脸颊摩擦在自己的脸上显得好冰冷,转而才想到原是自己的脸太热了的缘故。她声音低细得跟蚊子叫似的:“已经有过初潮了……”
  牧犍似乎很满意,便不再说话,伸手褪去眼前人的衣衫,抚摸着她滑润如暖玉的肌肤,不时逸出一声声的轻吟。
  阿昀还不知一切是怎么回事,只能顺着男人的意思来。牧犍的动作显得很熟练,带着生涩的她一步步地与自己交缠,阿昀什么都不知道,四肢都僵硬,对即将来临的一切也有些畏惧。当身上终于不着一缕的时候,她有些害羞地伸手掩住胸脯。牧犍笑微微地把她的手挪开,目光里瞬间闪过一些失望,但又瞬间掩饰住了,只是淡淡道:“你好瘦!”
  阿昀娇羞地说:“你又不是才知道。”
  牧犍敷衍地抚了抚她的肌肤,闭了闭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之后才又动情地吻着身下的人儿。阿昀一切只能被动,感觉他的手伸到了自己的双腿间,她想起服侍在她身边的乳保偷偷告诉过她的那些事,有些害怕也有些激动地等待着。可没想到突然袭来的疼痛是那么剧烈,身上像被撕开了似的,阿昀从小娇气,一点委屈都没受过,当即忍不住伸手去推。
  牧犍在她耳边安慰说:“没事,一会儿就好。”
  可阿昀连这一会儿都不能忍受,哭得泪水涟涟,用力推拒着,拒绝的声音也越来越高:“你停下!你停下!我生气了!……”牧犍停下动作,抽身离开,俯伏在阿昀上方,有些沮丧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几次想再进一步,却都被她峻拒:“我不要!你让开!”
  牧犍不敢用强,懊恼地翻身下来,瞥眼看到文茵上点点殷红,她确实是守身如玉的处子,可是,太不食人间烟火了!
  他不能太过表现出不满,披上寝衣,勉力对泪光满脸的阿昀笑道:“好,以后再说。先睡吧。”
  阿昀方才那一阵疼痛过去了,这才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的丈夫,不过刚才也着实把她弄怕了,所以并不敢主动要求再试。她见牧犍翻身背着她睡过去了,不由伸手在背后环住他,轻声说:“对不起。以后……以后……”
  牧犍似乎很困,夹紧双腿,胳膊也只是环抱着自己,说:“没事。以后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狐狸妹妹,你这悲催的娃……
  ☆、新人之笑
  作者有话要说:  扫雷提示:
  本篇依然无节操,请慎入
  但是保证符合事实。啊,那个疯狂败坏的年代……
  沮渠牧犍自从登上帝位,有些心态和在魏宫当质子时自然是大不同了。晚上床上不谐,对于男人是极为懊丧的事,可床笫之事无从去找人倾诉,阿昀又是拓跋焘这个雄主的女儿,他连怨都不能怨。想着阿昀说要纳嫔妃也要经过她的同意,牧犍不由有些哀叹:身为男人,而且还是身为皇帝,不能左拥右抱,这还有什么意思?
  他信步走着,姑臧皇宫的最西头,是先帝的太妃们和他哥哥的妃子们所居的院落。他耳朵尖,听见其中嬉笑的声音,不由从花墙的缝隙朝里望去,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美妇,穿着素白孝衣,一张脸却笑得跟花儿似的,正站在秋千上,对身后的侍女说:“再推高一些!再推高一些!”这个场景依稀在心里哪个角落中存着,牧犍呆呆地张着嘴,忘情地看着,突然身后谁拍了他肩头一下。牧犍一激灵,回头正要发火,才看清拍他的人是自己的姐姐、寡居在宫中的居延公主。
  居延公主笑道:“哟!陛下脸色不好。怎么,什么事不痛快?”
  牧犍不好对姐姐发火,摇摇手说:“原来是阿姊。没什么事不痛快。”瞥眼看了看那垛花墙,准备离开。
  居延公主笑道:“怎么,新娶的母老虎不如意?我早就觉得,还是西凉的李敬爱温柔贤淑。”
  “那又怎么样呢?”牧犍摇摇头,“人家父亲是谁!我敢翻天么?唉!”
  居延公主神色便有些冷:“陛下呀!不是阿姊拿大,我们大凉,在北魏眼皮子底下,一辈子战战兢兢的,你这个国主做得也没有意思!不过,现在时辰未到,也只好忍气吞声。我倒觉得,你不妨和南边宋国也去去书信——先帝那时,和刘宋的关系倒还挺好的的。若是有个什么,请他们支援,虽说远了点,但是远交近攻么,万一人家肯出个兵,玩个围魏救赵的把戏,我们不定也能够挺起胸膛了呢!”
  牧犍做男人,雄风不健,做国主,又没有底气。说实话,他自己也感觉憋屈。姐姐这话一说,他的眸子不由一亮,对居延公主也肯掏心窝子了:“阿姊说得是!我如今……唉,也只能先‘能屈能伸’一下,再徐徐图之吧。不怕你耻笑,我如今连房闱里都他娘的是个笑话!”
  他好容易找到倾诉口,“哗哗”地把一肚子话都倒了出来。居延公主倒也厚道,认真地听着,一句都没有笑话,最后点点头说:“如今,李氏不在宫中了,你又没有其他嫔妃,这个小皇后又是不通人道的……”她突然闪闪眼睛,抿嘴神秘地一笑:“陛下若只是要出火,里头倒有个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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