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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29章 29# 有冇一刻挂住我(加修
  这通电话以迟漪开始, 也以迟漪拒绝而挂断。
  布达佩斯行程还剩一日,距离15天期限还剩4日,为这通突然而至的电话, 靳向东心猿意马一整晚。
  宴会举行至一半,他已彻底失了兴致。
  全球航空管制, 私人飞机航线需申请审批,临时改航线飞巴黎需走至少几小时审批。
  最近一趟飞往巴黎的航班在三小时之后。
  无论如何去计算时间, 把所谓理智全部抛诸脑后,他目前只清楚一点,是他要见她。
  司机驾车将人送到机场时,匈牙利刚好到凌晨三点半。
  林一德在匈牙利有别的工作安排, 宴会后半程都是由李斯言跟在靳向东身边, 上司要离场, 李斯言这边只得独自接管之后安排,一些需要裁决的后续工作斟酌之后, 是向德叔拨去电话, 望他指点。
  得到的只有一句回答:“暂由他去巴黎,后续工作你自行裁断。”
  李斯言自哈佛硕士毕业后进东寰共五年, 跟在靳董身边三年,混到这位置当然懂了德叔话里意思, 眼下这情况是要他在布达佩斯全权负责善后, 且必须要处理得干净妥帖, 不落人话柄。
  李斯言端正好自己打工人的身份,毕竟东寰顶秘年薪七位数的工资哪里好拿。
  深夜机场里径停、赶机的旅人们,或疲倦,或形色匆匆,售票柜台处出来一个长着东方面孔的男人形容出众, 身上那套参加宴会穿的商务西服尚未来得及更换,外套挂在臂间,刚买完三小时之后的航班,他行路时衬衫微乱,灯光下衬得那双漆黑的眼底冷峻一片。
  林一德的电话就是此刻打进来的。
  “斯言已告知我,你要去巴黎,布达佩斯之后的所有事他会自行处理。我这边来电是要给你说一声,每年五月,尼泊尔是既定行程。”
  那是三十年前,自靳章霖沿下来的一桩事,那一年,靳章霖出差途径奇特旺,意外遭遇泥石流,几乎是濒临绝境之地,他得到了当地一户原住民的救助,险中获生,自此,便有了每年五月亲至此地进行物资捐赠一事。
  靳仲琨从未陪父亲到过这里,反倒是靳向东自十五岁后,年年陪老人,再到后来他代替靳章霖行此事。
  三十年,东寰每年五月的资助捐献一事,风雨无断。
  “我知,不会耽误到那时。”靳向东掌着电话,意兴阑珊垂下眼。
  根本耽误不到尼泊尔,因为迟漪挂电话时拒绝,是以他的那句15日期限为由头。
  倒让男人生平第一次有了摆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挫败感。
  电话线还连着,也是这时候,靳向东脚步微顿,视线眺过前方一名欧洲男人,落在了欧洲男人身边的女人身上。
  瘦高的一只,穿着一袭法式长裙,黑卷发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将一张精巧的脸捂得严严实实,只能从露出的一截手臂颜色辨别出她的肤色很白。
  仅仅一道侧影,靳向东心底深感过分熟悉。
  而她现在更应该在巴黎。
  眼前那名欧洲男体格健硕,身体微侧便能轻易挡住她所有视线,迟漪着急问路而布达佩斯普遍使用匈语,英语交流不上,正是为自己冲动而买单之际,她一抬眼,视线越过那男子肩头,措不及防地撞上一双她日思夜想的眼。
  十一天没见的男人,隔着另一名男子,目光与她遥遥相撞。
  男人眉心微蹙,衣襟带风阔步向她而来,迟漪当下就觉得腿心一软。
  靳向东用匈牙利语先与欧洲男交涉几句,迟漪听不懂,只看见那男子听完后顿了顿,复又打量了她一眼,接着立刻离开了。
  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仿佛就还可以强装淡定自如。
  迟漪按兵不动,只是下意识地抬手压了压帽檐,还未放下手腕上便覆下一道力,帽子被他摘掉了,乌发灯光都衬着她肤色雪白,漂亮浓密的眉眼直直落进他眼底。
  “藏什么?”
  迟漪眨眨眼,薄白眼皮透着一层薄粉,是哭过但没肿起来,更像是一层淡淡眼影。
  为何,被他看穿总能如此轻而易举。
  大概想念另一个人,身体才是展现最诚实的反应。迟漪张开双臂用力去环住他的劲腰,实实在在地扑进怀中。
  她脸颊不自觉地微蹭起来,语态天真问他:“大哥同那个人说了什么?”
  “他想同你搭讪。”
  “原来是搭讪呀,可惜我不懂匈t牙利语,应该让你帮我翻译一下,问他要个fb或ins联络。”
  靳向东漆眸微眯,冷声叫她名字:“迟漪,你再说一遍。”
  皮过一下已令她高兴。
  迟漪嘴唇蹭过男人衬衫之下的一层薄肌,呼吸间被他身上洁净的古龙水占满,视线微抬,领口之上他宝蓝色的领带松散着,饱满的喉结微滚,那里有一颗她贪恋着的痣,上一次咬过的后果是男人霸道强悍地清算回来,思及此,迟漪遏制思想,没再继续惹火煽风。
  一阵蹭动足够令人心痒难耐。
  靳向东眼睑微敛,目光专注落在她微侧的半张脸庞上,心中一沉,伸手回扣住她的腰,将人往怀里按得更紧些,那阵心底生出密痒感才缓一点。
  他嗓音沉沉:“我告诉他,你是我的人。”
  “才不是……”迟漪在他怀中轻敛眼睫,低声抗议。
  盈盈一阵冷沁香、流淌怀中。
  他想,大概是她换了一款沐浴露,钻进鼻喉之间,那股在宴席时的急躁不耐都在她这里确认了正确答案。
  毫无征兆的久别重逢下,没人察觉到掌中通话一直还连着,德叔听到这边声响静了,才适时插嘴一句:“现在还走吗?”
  声音没开外扩,但以两人此刻的距离,听筒正抵在迟漪腰心处,隔着薄料,声音与电流嗡嗡而响,恰好是两人都能听得分明的地步。
  靳向东面色不改直接挂断,将西服外套笼在女孩纤薄圆润的肩头,揽着人直接往机场外走。
  匈牙利夜风泛凉,气温只剩十几度,迟漪没感觉到丝毫寒意,只是紧密贴在男人温热的胸膛而行,耳热脸烫走了一路。
  司机还没走就立马接到德叔电话,按吩咐在出口等他们。
  上车落座,迟漪离开他的体温,余光一扫,那挡板直接是合拢的,虽是玻璃,但她坐过这款车几次了,深知不透人影。
  来不及细思为何要合上,男人那只宽大温厚的手掌已越过中控台覆过来,捉紧了她的那只,轻攥在掌心里,长指似有若无地摩挲着,他问:“说说,一个人来匈牙利做什么?”
  他明知故问。
  迟漪蜷指想从他掌心抽出来,音量很低:“总之,我又不是来找你,我过来玩不行吗。”
  “巴黎政府什么时候新增的假期?我怎么不清楚?”
  “学生哪里有那么多约束,我自己给自己调假不行吗?”迟漪控制着眸光不去瞄他,车内氛围灯不知何时调成紫色,看得令人心烫到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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