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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喜欢还是觉得难受,都告诉我。”
  他须知她感受,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而往推进一分一毫,便能更加清明地感受暖巢的紧-窒,他眸光渐渐暗下来。
  “……靳向东,你这个人……”连在这事上都需要她先开口索取,迟漪咬牙,“不想就算了……”
  迟漪嗔骂着吐息的空隙,又添一些,她眼眶几乎迅疾涌起泪意,并不是因为疼痛,那些泪水汩汩而出洇湿开来,纵容着拓宽。
  尽管此前也有过,可到底总是留有温柔余地的。
  近似满足的感觉充盈着她的心脏,可是依然、依然会夹杂着无数紧张难受的思绪一并绞着……
  “不是不想,是心疼你年纪小,想把这件事放到以后慢慢来,至少先让你适应和习惯。不至于以后将它视作洪水猛兽一样可怖。”
  那些有她的梦,他数不清进了多少次。
  可这些,他暂不能告诉她,靳向东微敛神思,掌心里晃溢出来,比他想像的多上好多。
  他低眸看得失神,声线沉闷得喑哑叫她宝贝,由衷夸她已经很厉害了。
  窗帘拉满,黑暗下,他再看不清迟漪脸庞的情态,低下头吻过她的唇瓣,安抚着令她肩膀不再发颤,迟漪情思难抑地去环抱住他的肩背,任由那吻延下去。
  一点点地吻至源头。
  迟漪陡然头皮发麻,十指紧绞着质感极佳的床褥,再也克制不住眼中那些源源不断的泪液,哗啦啦的一并从上至下地倾泻而出。
  她深深仰脖,凝望着头顶那片天花板上并不能看清明的水晶吊灯,瞳孔失神,呼吸也喘不均匀,颈侧洒过一阵热风,衬裙堆叠至她腰际,心口湿亮得泛凉,已是如此难熬的时刻,那个人还要恶劣使坏。
  附耳唤她宝贝。
  然后低声问她:“可以吗?”
  迟漪眼泪淌得没完没了,泄愤似的想重重踢去一脚,却在落下的一秒,又被他轻力捞住脚踝往上翻开。
  迟漪眼圈红透了,足心抵住一团庞大,画面倏地涌进脑海中,立时心生退缩,可念头又一转,她下定决心,不甘示弱地回:“……嗯。”
  终于,那些固久坚持着的忍耐力,轰的全军覆灭。
  心疼她与失序,这两者在他心间并存,且交战着。
  而前端一并也在被紧紧包围裹挟住的瞬间,靳向东深切无比地切身感受到他那些想像简直不堪一击,她所能带给他的,永远会比所谓想像的更好到无与伦比。
  所有理智都只能成为一片废墟,徐徐渐进至中途,她无限度的包容,令靳向东忍不住埋首在她颈侧。
  隔膜顶破的霎那,他眼睫轻阖,静止了好几秒,方能支起身体。
  视线所看不全的沉暗环境里,迟漪眼唇都泛着一层潋滟水红,与他接吻,一并也吞碎了她所有的细颤。
  原来,人在感受疼痛时,也能享受到快意的。
  大脑停顿又重启,她的指甲深深抠进男人的皮肤,划出鲜淋血痕,原来,原来是这样地令人着迷至自甘下堕。
  为这一刻,为将身心碾碎又糅杂、交换汲取着彼此体温,也要深深凿刻出印记的这一刻,算不算,也曾遇上好景降临。
  迟漪轻轻闭上密绒绒的眼睫,肩头似浸着一点热的湿意,她无从分辨,只能更深刻鲜明地去感受着跳动。
  时间的潮不停转动着,在即将停顿离开时,她再一次听见塑料袋撕开的清脆声响,身体下意识地僵住。
  靳向东慢条斯理地半敛起眼皮,淡然语调里压着一份克制:“开灯再作一次,可以吗?”
  眼前昏黄的光源骤然一亮,他的手掌握住泛红的膝盖内侧,慢慢分开了。
  第44章 44# 你的心在我这里
  迟漪是在一阵酸胀感中醒来的。
  张开眼, 脑袋还昏昏涨涨的,身体发软,有一种空落又燥热的感觉在身体里肆游横行, 导致四肢动弹都是艰难。
  就连意识也是放空的,她黑白分明的眼仁里单单倒画着头顶那盏花形的水晶吊灯, 直直垂吊向下的形态,分明距离她是那么远, 可在这茫茫黑暗中,雕刻打磨得精致无暇的巨幅水晶却像极了一柄悬空倒挂的锐利长剑。
  足足十秒,身体受到惊恐冲击掉欲望过后的敏感,才能令清醒意识回笼。
  关于昨夜, 宛如一卷长倒带, 将发生过的全部细节回放眼前。
  迟漪下意识探手去摸身下的床单, 干净如新,甚至还萦绕着一缕淡淡杜松香的洁净气息, 很干爽, 她神思微愣,通风净化系统在悄然运转着, 她轻嗅下空气,昨夜那些郁馥又浓重的石楠花的气味已然散尽, 一觉醒来, 她所能预料到的尴尬与黏腻感都没有。
  甚至, 连那个人也不在卧室里。
  迟漪有些钝地直起身怀疑昨晚是否真实,而干净丝滑的睡裙下,腿/心轻擦都觉酸疼,身体的反应直接无比地在告诉她不用再质疑了。
  两人都处于清醒状态下,也就不存在饮酒后才会发生冲动的拙劣借口。
  流在身体里的余韵帮她回忆一遍遍, 不知时间流逝的快慢里,他们对着同一个“课题”进行了多少次的研究温习巩固。
  除了first test是在相对空白的情况下去套公式,只耗时了十五分钟,而至于后面对课题的加深演算,次数与时间都计无可计。
  她只记得在她说马上要过度脱水时,靳向东探去触摸,也僵愣下,轻笑着问她,会不会太多。
  垫子可能真的浸了些,迟漪虽然也在享受,可中国人的骨子里终究是保守温厚的,当清楚在她耳边dirty talk的人是靳向东时,她只感觉到方方面面都大受冲击,僵硬得紧闭,眼波凌晃着,她听见climax(gao/chao)之后恢复儒雅皮囊的男人声线清淡,告诉她,celia,可以放轻松些。
  迟漪并非故意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眼泪淌在他锁骨,不断在收缩,漆沉里,她眨了眨睫毛,里面透出来一抹转瞬即逝的莹光。
  过去二十五年,靳向东在这方面的空白经验,初尝试到其中美妙,便食髓知味。
  清心寡欲转化至乐此不疲,原来这样轻易。
  人的情绪在疼与劲之间交杂蹿横,敏锐捕捉到迟漪存着些故意,是要他提前缴枪投降的心思后,他直挺的鼻梁划过迟漪耳颈那一片雪白肌肤。
  他慢条斯理告诉她,刚好,也不必出来了。
  可恶,尽管不再有动作,也能深刻感受到抵达胃部的充牣。
  强权压迫下,迟漪不得不先屈服顺从。
  其实也不至于用上‘屈服’这个词组。
  毕竟,她十八岁生日的那个圣诞夜,也曾一并许下过一个隐藏心愿,这一次都实现了。
  ——如她的意大利女医生所说:celia,你可以体验一次sex,那不是坏事。
  的确一点也不坏,甚至特别美好,如果不是她目前的身t体状况过于孱弱,体力甚至不比中国初中生,她也会乐此不疲。
  除去这一切因素之外,她想,她会记得这一夜,有关完整的,堪称享受的sex初体验。(再除却一条:体验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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