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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伤肿程度轻微,上药不过一两分钟的事。
  靳向东为她清理得干净仔细后,抽一张湿纸巾慢条斯理擦拭掌心积汇的清丝,继而抬眸看她:“现在有没有舒服些?”
  见效哪有这么快的……
  不过先前那种磨一下就觉火辣的疼感轻了许多,追根究底也是要怪他的。
  腰窝被他大掌扣娑着一阵酥麻,迟漪平时就缺乏运动,过度消耗之后更是毫无反抗力气,只能靠住他胸口眼波往上横他一眼,表达不满,“没、有。”
  靳向东半拥着她,低目瞧见她眼中浓浓怪罪,勾了勾唇:“我让医生回来再给你看看?”
  “不要!”迟漪立马严声拒绝。
  靳向东眉棱微动,又说:“那我再细看一看?”
  说罢便要再挑开她身上那条淡紫色真丝吊带裙的裙摆,迟漪整颗心脏霍地一下慌乱不堪,手足无措地去挡他动作,一张瓷白面颊上只写满了如临大敌四个字,眼神更是充满戒备:“……我都同你讲不要了!”
  靳向东瞧了眼迟漪双颊的红,继而握住她欲加阻挡的手,长指划进轻松扣紧,“脸皮怎么这么薄?看一眼都看不得。”
  “……我……”迟漪气结,却也斟酌着字词反驳他,“谁比得上大哥这样的从容。”
  “怪我,但真觉得有哪里不适要像昨晚那样坦诚告诉我,妇科病的隐患不是开玩笑的。”靳向东敛去眼底的笑,捏她柔软手背,又说:“厨房备了补汤和饭菜,我让他们现在端上来。”
  迟漪想了想拧起眉:“都四点了,再等一阵就到晚餐时间,现在吃了,我晚上就吃不下了。”
  靳向东平声拒绝,骨节分明的手掌落定在她腹前,施施然补上一句:“少食多餐,再吃不下也总能吃下些。”
  他睇来的眼神清和,毫无狎昵。但要追字逐句,迟漪也能从中品出些意味深长,甚至脑海里也接连着涌入关于昨夜的那些混沌记忆,她不由跟着颤了颤睫毛。
  那道掌心落下来的热度并未停留,延着她腹部往上,长指稍停轻拢。迟漪瞬间从他话里醒神,她眼瞳骤缩,脸上烫得不行,待缓过些,便不堪羞恼地向他瞪去一眼。
  靳向东却仿若未见般,淡定分拨,问:“这里,还疼不疼?”
  “你——”
  “嗯?”玉瓷般的长指一挑一捻,如翻动书页,透照进窗的光斑浮过他英俊眉眼,自下而上望去,他漆沉眼底似平静如常,“我怎么了?”
  迟漪心速愈快,愈是瞧他这般神色自若的模样心中不快,咕哝道:“我才发现,原来大哥内里是个很无耻的人……t”
  “嗯,确实是这样。”
  下一刻,迟漪双腮被他用力一捏,被迫张开粉滟唇瓣,红舌微卷,想抗议的声源只溢出一声嘤,咛,便被他掌心拢稳脸颊,温热干燥的嘴唇接过来,很快便转而湿黏起来。
  靳向东俯身吻她吻得深而绵长,力度一度控制在她退无可退,却又不至于伤着分毫的程度,到底是身体留有情欲的余韵在,迟漪再如何强硬的脾气也在此刻磨软泡化了,稍不注意已然跟着他一起沉湎于中。
  靳向东撷咬过她的耳垂,“总得坐实你给的罪名。”
  视野里晃动着淡黄色的余晖,迟漪轻嘶声微眯起眼眸,只觉得这午后似有虫雀啁啾,令人焦躁难宁,身体里仅存的水份也快要被蒸发干净,一丝不剩。
  到后面,迟漪能深刻感觉到炙热程度。她恍惚着想起曾听人说过,男人在sex方面都是自私至极的,一旦食髓知味,从前再如何甜言蜜语的温柔都是假象,他们一旦兴致上来,总是不顾女人感受,只管自己舒服与否。
  于是,即使知道不能一概而论,却也控制不住心里涌出的无限委屈。
  眼泪还在奋力积蓄着的上一刻,靳向东停下了探入衣摆再往下的动作,只将脸埋在她脖颈间,溽热气息晃过迟漪那对细细的锁骨,停留几秒里,他的呼吸仍能察觉到那份难以克制的重音,但也只持续了几秒,最后他不过是倾身吻了吻她的眉眼。
  “放心。虽是无耻之徒,倒也不至于真当禽兽。”
  迟漪瞬间睁眼,盯着那一张可称金质玉相般的面容,心口忽地微悬,她抿一抿唇,声量低而轻,“那大哥姑且……暂时还算是个人。”
  距离在本能中拉近,他们的此时鼻尖相抵,唇息萦绕,姿势亲昵到极点,即便他的声息愈发重了起来,却也止于此。
  靳向东盯着她,喉间微滚,抬手抚搓了下她圆润如玉的耳垂,轻笑道:“怎么一夜过后,在你这里,我形象这么差?”
  迟漪被他问得一顿,在他面前,她总是习惯地去口是心非,否认那些由他牵动的感觉,久而久之,好像便形成了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似乎要这样的言不由衷才能在他面前维持住一个她也并没有那么在意的形象。
  可,要到很久之后,人才会察觉到,这样的方式也许会适得其反。恰如现在,他问的那一句,在她这里,形象竟这样差?
  心底积累的淤泥发酵出一种名叫苦涩的情绪,一点点在滋生蔓延,她很难去控制,只偏过头,将脸紧紧挨住他宽阔胸膛,眼角蓦地湿润,她将嗓音压得很闷,不想叫他察觉:“是啊,就是很坏。”
  靳向东抬手去拢她后脑勺,指腹揉着她有些僵硬的颈部,轻声问:“那要如何,才能在你心里当个好人?”
  “不能逼迫我做不喜欢的事。”
  “我怎么逼迫你了?”
  迟漪忍不住抬起脸,皱起漂亮的眉,说:“我都告诉你会撑,还要逼迫我少食多餐……”
  “……”
  靳向东微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勉强抽身站起身来,待她在他跟前昂起下巴站稳时,他便倏地伸手搂住她腰身,将人抱进怀里。太过突然,迟漪柔软的唇瓣重重擦过他滚动的喉结处,丝质睡裙磨得微卷一角,欲悬未悬的坐姿使得她本能地挺了挺腰肢,以此来维持身体平衡,也便避无可避地使得腿缝间攫取到沉甸甸的重量。
  迟漪惊得心脏发颤,而下一秒,卧室门便被叩响,是佣人推着餐车候在门外,她心中骤升起紧张感,膝盖一并轻磨一下,喉咙间的声音几乎溢出来。
  “这么紧张?”靳向东瞥一眼她耳垂泛上的薄粉。
  “……我,才没有。”
  她眼波闪躲,每一种迹象都将心虚紧张刻在明面,靳向东心里很是受用,亲了亲她耳廓,“放心,没人会进来。”
  迟漪仰脸,瞟见他眼中意味分明的笑意,故意将脸挨紧在他胸膛前,环抱着他腰,轻声说:“就算进来,也是看到他们眼中如何温和稳重、朗月清风的少大爷,现在又是如何让人大跌眼镜地道德败坏,白日宣……”
  最末那个字还未从她红艳艳的唇中吐出来,搁在她腰间那只玉骨扇般的修长手掌已将人往回按得严密紧实。
  骤然一坐,迟漪实在经不住,声音全都吞噎回去,睫毛也跟着颤了颤,心中瞬时蔓延出一种对已知的惶惶感。她心里暗吁一息,脾性却是倔强又不肯认输,直直撞进那道深沉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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