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出去玩的开不开心?我让人准备了夜宵,要不要进去吃点?”
  不等曲陶表态,席墨洲立马出声拒绝。
  “不用,接了桃子,我们就走。”
  “你手臂,是怎么回事?”
  席父不知道车祸的事儿,看到席墨洲打着石膏的手臂,几步走到他身前,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不小心摔了一跤。”席墨洲把披在身上的西服拢了拢,有意罩住受伤的手臂,“桃子呢?”
  老爷子为了留他们吃饭,故意把金毛关在大厅,此时见席墨洲受伤,更不想放他们走。
  “它这两天不想动,刚才喊它出来,跟没听到似的,还是你自已进去喊吧。”
  席墨洲怀疑的看了他一眼,风风火火走去大厅。
  他家儿子不听他话,但对曲陶的话可谓言听计从,席父见席墨洲走开后,立马跟曲陶卖惨。
  “唉...人老了,最怕一个人待着,你是不知道,你们刚放假,我就盼你们回来,前两天我听到汽车引擎声,还以为是你们回来了,跑出来一看,是隔壁老李家,人家儿子拖家带口陪老人来了。”
  “这几天听到他们院子传来笑声,我都不敢出大厅。”人生在世,全靠演,席父说着抹了抹眼角,长长叹了口气,“陶陶,今晚和墨洲住下好不好?就当陪陪我这个糟老头子。”
  曲陶自身经历的原因,最看重亲情,哪受得了席父这一通卖惨,更何况席父年轻时,也是相当要强的一人。
  等席墨洲牵着金毛出现在院子时,曲陶立马夺过来牵引绳,朝大厅走去。
  “我累了,今晚住这儿不走了。”
  席墨洲愣了几秒,才跟上他的脚步。
  “好端端干嘛住这儿,再说了,这里离琴海又不远,是不是我爸和你说什么了?”
  席墨洲说完就要去质问身后的席父,曲陶回过头,瞪他一眼。
  “要回你回,又没人拦你,反正我今晚要住在这儿。”
  曲陶不走,他自已一个人回去干嘛,席墨洲审视的看了老爷子一眼,不情愿的朝大厅走去。
  “我也不走了,我陪你住这儿,你把桃子给我,我现在就训练它。”
  “先吃饭,急什么。”
  把桃子训练成席小洲,就可以结婚了,他怎么可能不急?
  老爷子准备了一桌子的菜,曲陶洗完手坐下时,又一次对席父生出心疼。
  席墨洲不吃饭,挑了骨头训练金毛,曲陶看着坐在旁边,笑吟吟看着他们的席父,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既然你不吃,就去陪伯父下棋,别在这影响我吃饭。”
  “大晚上,下什么棋”,席墨洲起身牵起金毛,“你要嫌我们碍眼,我们去客厅就是了。”
  “站住”,眼看席墨洲走出餐厅,曲陶着急站起来,盯着他,一字一句,“我再说一遍,去陪伯父下棋。”
  席墨洲犹豫的看着两人,曲陶又补上一句。
  “你是想今晚打地铺?或者是你更想去客卧?”
  席墨洲走去玻璃房时,老爷子冲曲陶竖了个大拇指。
  要知道,席墨洲已经有十几年,没陪他下过棋了。
  曲陶早上醒来时,压根不知道席墨洲什么时间回的房间。
  席墨洲好像魔怔了,无论是下棋还是去洗手间,都把金毛带在身边。
  空气中,到处是“席小洲”的叫唤声。
  曲陶想留下多陪陪席父,这一天依旧没有回琴海的打算。
  只是惦念着交待韩枫的事儿,和老爷子下棋时,不时看向手机。
  中午,韩枫终于打来电话。
  “陶子,姓慕的收拾行李走了。”
  第76章 病态的...
  这效率比他想象的要快,得知慕景炎他们是刚走,曲陶算了下时间,差不多要傍晚才到。
  “你是怎么把消息透露给姓慕的?”
  “嗨,别提了。”原本还扬起的声音,瞬间降了几个度,“为了把消息传给他,我从昨晚到今天上午,在他们院门前转了不下十次。”
  “辛苦了,回头请你吃大餐。”
  挂断电话,老爷子看着棋局,自已无论怎么走,都是必败的局势。
  “不下了,吃饭。”
  “别啊,再有两步,我可就赢了。”
  “陶陶”,老爷子轻咳了两声,语重心长,“这人年龄大了,一点儿经不起饿,下午再下好不好?”
  “......”,席墨洲的腹黑,都是跟老爷子学的吧,曲陶毫不相让,“那棋盘别动,咱们下午继续。”
  老爷子晦涩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去了厨房,曲陶透过玻璃窗,朝院子看去。
  席墨洲从早上醒了,就把大金毛拉到院子里训练。
  “席小洲,去,把球捡回来。”
  大金毛看了眼飞出去的球,坐着不动,席墨洲跟哄孩子似的摸了摸它的头。
  “乖...要记住你现在的名字,去,把球捡回来。”
  “听话,过会儿给你肉吃。”
  大金毛依旧坐着不动,席墨洲无奈的看向玻璃房,正好和曲陶对视上。
  “活该。”
  曲陶幸灾乐祸的冲他比了口型,想到韩枫打来的电话,起身朝院子走去。
  “行了,它原先名字被叫了三年,哪能这么快改过来,枫子刚刚打来电话,慕景炎他们已经收拾行李走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找机会和石俊谈谈吧。”
  “不用想,他晚上肯定会去医院,我在医院安排了人,咱今晚去医院。”
  果然,吃过晚饭,席墨洲便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席总,照片里的男生,来医院了。”
  .......
  医院走廊,石俊米色卫衣,浅蓝色牛仔,白色运动鞋,散发着朝气的大学生打扮,只是脖颈处的丝巾有些不搭,显得很是突兀。
  走到病房前,石俊扯了扯嘴角,自认为脸上的笑容,自然的没有半点儿破绽,才推开房门。
  “妈,今天有没有好点儿?”
  母子相依为命十几年,想到不久的某天,自已撒手人寰,留下石俊一人无依无靠。
  石母看到他的第一眼,眼前立马蒙上一层水雾,强忍着哽咽开口。
  “俊俊,你们不是放假了吗?你这两天都去哪儿了?妈妈怎么都没看到你?”
  石俊没敢看石母的眼睛,把护工支走后,坐到病床前的凳子,握住石母瘦骨嶙峋的手。
  “老师帮我介绍了一份工作,这几天有点忙,所以才没来医院看您。”
  “累不累?吃饭了没?”喉咙里压抑不住的哽咽声,石母顿了下,才又继续,“俊俊,妈妈这病治不好的,妈妈不能再拖累你了,你给妈妈办理出院,咱们回家好不好?”
  “妈,我已经交过医药费了,您只管好好配合医生治疗,其它事都不要去想。”
  “俊俊,治疗费不是个小数目,妈妈不想....”
  压不住的哽咽声,终于爆发成哭腔,石母反握住石俊的手,满眼的心疼和不舍。
  “俊俊,妈妈知道你借了老师同学不少钱,妈妈不想人不在了,还让你背上那么多的债,你现在还小,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回头你一个人要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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