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魏之禹蔫了:“对不起,是小弟僭越了。”
  齐斯文关掉客厅大灯,陈止那屋已经熄灯,门缝没有光亮透出来,估计早都睡了。
  第二天陈止八点起床,齐斯文买了豆浆和包子,招呼陈止过来一起吃早饭。
  齐斯文晨跑回来冲了一遍澡,身上沐浴露的香味特别浓。
  陈止喜滋滋道:“好久没吃早餐了,热豆浆真好喝啊!”
  “你明天想吃什么?小区楼下早餐店多。”
  陈止嚼着包子,“都行,你吃啥顺便你给我一口就行。我该给你转多少钱?”
  齐斯文笑了笑,“周五转我就行,每天算钱太麻烦了。”
  “那你这边记账不会太累了吗?还是每天吧。”
  “不用。”
  陈止也不跟齐斯文争了,“你周末有时间吗,咱们吃个饭好了。”
  齐斯文天天帮他带饭,他请人吃饭也应该的。
  陈止要抓住这次机会,改善一下室友关系。
  他这周没饭局,许万风已经回s市了,周末可以好好放松一番,顺便把没有整理的行李都拿出来。
  齐斯文眼睛一亮,问:“好啊,你喜欢吃什么?”
  “我啥都能吃,好养活!”陈止说。
  齐斯文轻笑一声:“好,挺好的。”
  陈止以为齐斯文不信,连忙说:“真的,我没有过敏的东西,还有什么苦瓜香菜都能吃。你看你喜欢什么,我给咱们安排!”
  “行,我想想。”
  陈止问:“你今晚几点睡啊?”
  “最近睡得晚一些。”
  “学业忙吗?”
  齐斯文说:“要忙人生大事。”
  陈止竖起大拇指,鼓励道:“加油加油,我先走啦。”
  “人生大事”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把桌面收拾整齐,抱着计算机上班去了。
  第8章 嫡嫡道道
  过了几天,薛小凡的工位已经空了,交接进行得很顺利,小尹很快熟悉了薛小凡的业务。
  向文斌接连请了两天的假,请假申请上写的感冒。
  周四向文斌回来了,中午单独跟陈止约了饭,不是公司楼下那家牛肉面,两人打车去了一家人少的西餐厅。
  陈止点完单,向文斌不藏着掖着:“哥,许万风也来找过你吧,你去吗?”
  陈止一笑,“我不去。”
  向文斌请假果然是在忙跳槽的事。
  向文斌这几天下午经常找不见人,更是请了不会轻易请的假,陈止不用猜就知道向文斌在计划着跳槽。
  在人员变动时期频繁失踪,十有八九在物色下家。陈止工作多年,见得多了,不觉得奇怪。
  陈止平静道:“许总人还不错,有野心有资本。他也跟我聊过,不过我懒得动,你要去的话我支持。”
  “不是,我这边不打算去许万风那。他不是个做领导的料,我昨天收到另一家公司的口头offer了,进度顺利的话,我下周就跟bp提离职。”
  陈止说:“恭喜恭喜!脱离苦海了呀!”
  向文斌坦白道:“哥,我主要是担心你,小凡过阵子就出国了,你那边就剩你一个人,林瑞把hc坑位卡得死死的,你有啥想法不?你要是不介意,我当你跟屁虫,跟你一起跳了,你去哪我去哪。这个offer我当备胎。”
  林瑞要是不给陈止人手,陈止估计要并入到其他人的组里,年中谈话过后中高层就开始明争暗斗,要么给陈止一个边缘差事等待年底裁员,要么就让陈止成为办公室斗争的垫脚石。
  部门里能保住人的只有总管林瑞,陈止向来踏实苦干,不会阿谀奉承,自然就不是林瑞的左右手,林瑞极大概率放任陈止自生自灭。
  陈止今年多多少少察觉到了点端倪,接到的重要需求越来越少,鸡毛蒜皮浪费成本的需求却堆积如山。
  林瑞有意控制他这边的绩效。
  陈止说:“主要是,我这个级别挺尴尬的,上不上去,往下工资待遇又不行。”
  他们点的牛排端了上来,两人却都没立即享用,心事重重。
  向文斌说:“哥,你知道的,林瑞正在想办法搞你,你的时间比我们都紧张。”
  陈止有些饿,切了牛排吃着,“嗯。”
  本来属于陈止那边的重要需求,林瑞都拿过来给了他今年内推进来的社招员工。
  陈止吃完一口牛排,“林瑞这个月又内推进来一名社招,正在走流程,之后会来我这里。”
  “有人来,好事啊。”向文斌问,“来顶替小凡的?”
  “来顶替我的。”
  “操!”
  向文斌声音大了点,用餐的其他客人纷纷侧目。
  怪不得薛小凡走的时候,陈止那么生气。
  向文斌还以为只是单纯气林瑞在群里恭喜小凡毕业。
  薛小凡没有犯过严重的错误,做错的都是鸡毛蒜皮、风险极小的事。真正高风险的案子,薛小凡从来没出过错。
  薛小凡不出彩,但离淘汰标准有很长一截距离。若要说最该走的,薛小凡绝不是第一人选。
  林瑞这是把薛小凡当牺牲品,在陈止组上开一个豁口,要拿走陈止这个组的所有价值。至于这个组原本的工作,林瑞会安排“更好”的人接手。
  林瑞来者不善啊!
  向文斌烦躁地抓抓头发,“那狗日的,才来了不到一年,就搞起自己的嫡系小团体了啊。开除小凡,还要架空你,这不逼你走么?”
  “要不怎么说人家当领导呢。”陈止无奈。
  陈止手里没多大权利,背后也没人,是最好开刀的对象。
  向文斌气到:“哥,要不咱们都去许万风那里得了,涨百分之三十的薪水呢。”
  “百分之三十啊……”陈止重复一遍。
  许万风当初给他说的只有百分之二十,这些人就非要看人下菜碟吗?
  陈止顿了顿说:“不去。”
  向文斌心大,没看出陈止的异样,“那等我以后在下家站稳脚跟,我给你问问有没有适合你的岗。”
  陈止笑道:“好呀,等你好消息!我要是进去了,你拿到内推奖励可得请我吃饭呀!”
  “一定一定!那……你还要继续呆在麦九吗?”
  林瑞要扶持嫡系,陈止呆下去只是浪费时间。
  陈止切了一块大点的牛排,又把这一块牛排切成一条一条的小块。
  牛排就好比陈止这个组,林瑞一刀一刀切成小块,吞入腹中。
  陈止目光黯淡,他也在迷茫自己要不要继续呆在麦九。
  “再说吧!”
  向文斌忽然想起件事,“你跟许万风单独吃饭的时候,他有没有毛手毛脚的?”
  “这话怎么讲?”
  “我跟我同学打听了下他,我们x大校友会有人说许万风手脚不干净,经常揩别人油。”
  “啊……他居然是那样的人啊。”
  “对,许万风骚扰过实习生,当时没闹大,知道的人不多。”
  向文斌给陈止的印象一直很好,共事两年自认对向文斌知根知底,毫不怀疑向文斌。
  陈止道:“看起来挺好一个人呢,反差真大!”
  “他没有碰你吧?”向文斌撸袖子,“看我不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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