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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原本一切都是顺利的……
  顾山行也答应了,两人把出门远足的行李都收拾妥当,此时顾山行还不知道他们是自驾游,临出门前,说要订车票,陈如故突然道:“我提车了,我们开车去。”
  顾山行站在楼梯上一愣,陈如故正蹲在玄关位置理身份证和要带的银行卡及零钱,顾山行说:“我回屋拿下驾照。”
  陈如故找不到车钥匙了,记得塞在背包夹层,一直找不到,就冲楼上的顾山行喊:“车钥匙有没有落在屋里啦?”
  顾山行到他房间扫了眼,桌面上并没有,便回:“桌上没有。”
  “不对啊,另外的屋子呢,看了吗?也没有?”陈如故细汗都要冒出来,一门心思想着找钥匙,都没留意自己说的另外的屋子到底是哪间,他以为他说的是顾山行的房间,要顾山行在自己屋里找一下。因为他有天是想把车钥匙当作礼物亦或是惊喜直接给到顾山行的,后来又怕顾山行不收,就自己拿上了。但钥匙找不到,证明记忆出现了模糊,他实在记不清钥匙到底是在哪里放。
  而顾山行理解的另外的屋子,却是那间小房间。小房间在靠里的位置,顾山行并没有进来过,所以不知是在他住进来后陈如故才会上锁的。出门旅行冲昏了陈如故的头脑,钥匙找不到,房间门也忘记锁。
  顾山行推开房门,被昏瞑的光线刹住,依稀可见墙柜上摆列的物什,他睃巡,在角落看到了视频里出现过的黑色铁椅。
  进来,闻到极淡的工业香精味儿,屋子并不通风,厚重的窗帘把其遮成一件暗室。
  楼下的陈如故等了许久都不见他下来,纳闷一刻,忽的想到什么,奔上楼。脚步声急促,猛然推开小房间的门,呼吸乱掉,陈如故看见黑色铁椅上坐着的顾山行。
  顾山行施施然地朝他勾了勾手指,陈如故有种天塌下来不过如此的颓丧感,他失了魂丢掉三个魄,先是拖沓两步,后来疾步过去,看到顾山行要他看的聊天界面。
  于是,四魄落向四方。
  他甚至没有觉察到哪里不对,一心以为顾山行发现他和g的聊天记录了,他早该知道,早该明白会有这么一天的。
  “你听我解释。”陈如故慌张,要如何,如何讨回一份清白。
  顾山行手上绕着条珍珠链子,三层,前两层是混金色的劣质铁,最后一层垂下来的才是假珍珠。“这个要怎么戴?”他无比正色的发问,请教,犹如一个好学不倦的学生。
  陈如故哆嗦着,重复道:“你听我解释…行不行?”
  顾山行朝他伸手,陈如故愕然,极轻,又温柔缱绻地。
  地板上烟灰色西裤堆成烂泥一样的形状。
  顾山行在一片郁暗中为他佩戴珍珠链条,尖细扣针别到陈如故大腿,陈如故吃痛恍然惊醒,神智归笼,道:“那不是我的手机,不是我的…”记录…
  “是我的。”顾山行沉声,“是我。”
  电光火石的刹那,陈如故像是明白了一切,又雾水蒙蒙,怎么也想不到是他。
  顾山行眼望着他瘫软在地板上,肩膀垮下去,坐不似坐,一臂揽过他腰身,胁迫着,低语呢喃:“跪好啊,老婆。”
  第25章
  满室灰压压的黯,墙壁陈列的私人物品像见了光,而它们本该耻于见光。
  顾山行从未,从未这样拥过陈如故,以一种暧昧非常,又平白强势的姿态,膝头别过膝头,一手圈他两只手腕背在身后。朦胧不清的靠近,顾山行能把他罩进满是阴影的轮廓之中,他在抖,颤栗的发软。
  链条逐渐变温,珍珠似乎也润起来。顾山行覆上去,抓了满手的珠圆,陈如故僵硬的后仰,被他攥住双手,活像被囚了翅膀的鸟。
  呼吸在暗室里可以被听到。
  顾山行听他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音节,不明意义,紧随其后便是惊惶地:“别这样,你…别这样。”
  顾山行贴上他右耳,鼻息至轻,明明什么都没做,陈如故却莫名觉得更大的危险蛰伏在身后,身躯紧绷,赧然无措,只想逃出去。他挣两下,顾山行登时把他捉的更紧,循循善诱道:“叫我。”
  “顾…”
  顾山行鼻梁顶过他耳廓,陈如故听他声音像是从耳后传来的,有些神秘莫测,打断道:“你知道我要听什么。”
  陈如故便托生成他手里的泥人,好软的性子,腔调听上去是要哭,说:“你不让…你不让叫。”
  耳后酥麻又痒,陈如故一时分不清他是吻上来了还是呼吸拓在此处,极具温度的话便落下来,“叫啊,老婆,你不叫谁还能叫?”
  顾山行哪知他把他的话都放在心上,说了不许叫他哥哥,便绝口不提。到了这时候还在轴,一抽一抽地,惹得顾山行去摸他的脸,干的,没哭,唯眼睛潮湿一片。
  “你放开我吧。”陈如故在他面前溃不成军。
  “要叫哥哥。”顾山行摸他嘴唇,一遍遍地,仿佛下一刻就要亲上去。
  陈如故哽咽,什么自尊,脸皮,人格,在冥冥幽暗之中全部七零八落,他叫:“哥哥。”短暂,湿漉,顾山行一下觉得如果文字可以立体,那么他每日每日被叫的哥哥一定是如这般,如露水划过浓绿,沁下来。
  “但是,我比你大几个月。”陈如故一根筋的纠正。
  顾山行转瞬把他扑倒在地板上,说:“是啊,那你怎么还叫呢?”
  陈如故失语,磕巴,又实在无法为自己辩解。顾山行在黑暗中看他水汪汪的眼睛,像有月光涌进粼粼的池,眼波流转之间,顾山行毫无迟疑地吻下去。陈如故瑟缩着,被亲吻薄薄的眼皮。
  只是被亲吻眼睛。陈如故后来从这间屋子里出去,顾山行听到卧室门被砸上的哐当声,出行计划就此泡汤。
  他没去揪着陈如故不放,他要给足陈如故缓冲的时间,毕竟陈如故不像他只需要卫生间一次偶然的撞破就能接受对方的身份。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隔天他去敲陈如故的房门,屋里已经没人了,陈如故东西都还在,去上班了。
  他在午间给陈如故发消息,问:吃饭了吗?
  一直到晚上月亮爬上来,陈如故都没回他消息,也没回家。顾山行这时才意识到不对。
  大厦亮起的光打败了月亮,如果被允许,那么有星星月亮在的夜晚,大地之上一律不准有任何灯光。
  顾山行没进过这栋大厦,他没有进入的机会,也没在这里堵过人,除了今天。夜晚的大厦仍旧灯火通明,只是没有执勤人员,加班的人忙忙碌碌,漠然无比。他去到陈如故的办公区,这里很安静,人都下班了,只有陈如故在位置上坐着,不看电脑,头微微的垂,像在想心事。
  顾山行把带过来的晚饭放在桌上,陈如故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是他以后,骨碌碌的眼珠转出几分心虚和不适。
  实在不必要这样。
  “看到我的消息了吗?”顾山行问。
  陈如故点头。
  “不回是因为不想回还是不知道怎么回?”顾山行平静发问,他不必要质问陈如故,但是他需要知道陈如故的态度。
  陈如故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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