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警局。
  江榆被警察带到一个房间里,绑着辫子的大姐大手上被戴上了一副银手镯。
  见到大姐大,江榆眸子一下子便冷了下来,她直接抄起桌上放着的写字垫板朝大姐大扔过去,接着快速走过去直接上脚去踹大姐大。
  “我艹!”大姐大被江榆突然动手吓了一跳,又被身上的疼痛痛得哇哇叫。
  同在房间里的警察被江榆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惊了一下,连忙上前阻止江榆的动作。江榆狠狠抓着大姐大的头发逼迫她仰头,伸手在大姐大脸上一连甩了好几个耳光。
  江榆将大姐大的头发抓得极紧,但是仅限于她和大姐大觉得紧,所以在警察准备来掰她的手时,她抓住大姐大的头发往下狠拽了一把,就松开手。
  但是她方才的架势仿若要把大姐大头皮拽下来。
  女警和一名小警察拉住江榆往后退了好几步。
  江榆动了动被人按住的手,看向女警,“松开,我不动手了。”
  女静看了江榆一会儿,松开手,示意小警察也松手。
  待她们松手之后,江榆揉了揉手臂,目光死死盯着大姐大。
  “警察叔叔你看到了吧!她刚刚是要对我下死手的!你看我这手!这腿!这头发!快把她抓起来啊!”大姐大同样怒视着江榆,没有丝毫因为早上的事情感到歉意和有愧。
  看着大姐大的嚣张气焰,江榆手心微紧,她看了看站在她两边的警察,暂时歇下了要打大姐大的冲动。
  现在他们有防备了,她只能等会儿找机会了。
  “可是我也没有打死你,你呢?你早上是奔着我们的命去的!”江榆一字一顿对大姐大说着,脑海里浮现闻絮苍白的脸色,脸上的神情愈发冷,“我…朋友刚从手术室出来,醒不醒得过来都难说!”
  “这不是没死嘛。”大姐大低声嘟嚷了一句。
  江榆听见了,正要有所动作,一位中年警察拍了一下桌子,“啪”底一声,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了。
  中年警察大声呵斥了几句,便领着江榆做笔录去了。
  ……
  “好,就这些了,等你的那位朋友醒了,麻烦告知我们一声。”
  “嗯。”江榆应声,视线朝窗外看去,此时夕阳西下了。
  做好笔录,江榆就从警察局出来了,她想再揍一遍大姐大的事情没有找到机会。好在大姐大已经满十八岁了,她只能盼着大姐大在监狱里待得久一点。
  出了警察局,看着面前来往的车辆,江榆又转身进去了。
  她手机碎了,身上没有零钱,刚刚坐警察从医院过来警局都挺尝时间的,她两条腿走回医院不知道要多长时间,而且她不认识路。
  江榆回去找警察借了三块钱坐公交去医院。
  回到医院,闻絮还是没有醒过来。
  看到坐在病床旁边的胡桃,江榆轻声开口,“谢谢。”
  “不,不用谢。”胡桃摆手,“是因为我的事情你们才被连累的。”
  “她不希望你这么想,但是我想说,如果不想连累别人就让自己强大起来。”江榆声音放得很轻,最后一句话是说给胡桃听的,同时也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嗯嗯,我知道了。”胡桃点头应下,好半晌她抬眸看着江榆,“江同学,谢谢你的资助,我会努力强大起来的。”
  “嗯。”
  听见江榆应声,胡桃知趣地走出了病房,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胡桃出去之后,江榆坐在闻絮床边,拉住闻絮的手细细感受着上面的体温,温凉温凉的。以往闻絮的体温总是比她高一点,如今她比常人低些的体温倒比闻絮高了。
  她看着闻紧苍白的脸颊,俯身用脸颊贴上那苍白的脸,也是温凉的。
  她眼眶中退下去的泪意突然间又溢了上来,她抬头,轻轻在闻絮泛白的唇上落下一吻,眼中的泪终是忍不住滚落几滴下来。
  ——阿絮,快点醒过来,我求你了。
  又在医院里坐了一会儿,江榆才起身往病房外走去。
  此时胡桃仍坐在外面的长椅上,见到江榆出来,胡桃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
  大概是江榆总一副冷淡的样子,身上散发的距离感太重,她在江榆面前总有一种害怕和拘谨的感觉。
  “你着急回家吗?”
  “不着急。”胡桃摇头,“我和爷爷说过了要晚点回去。”
  “我想麻烦你在这里照顾一下阿絮,我现在回家一趟,晚点再过来,可以吗?”
  “可以,不麻烦的,是我应该做的。”
  “谢谢。”
  道过谢,江榆侧目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转身离开了医院。
  此时夕阳已落下,整个城市都渐暗下来,只余天边的一抹橘红,明晃夺目。
  第64章 离开
  大门紧闭,江榆站在门外迟迟没有走进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这份不安感来自于屋内。
  她一大早就从家里,没有去上辅导班,没有和家里人联系,回去之后肯定是会挨顿骂的。可是挨骂她已经预料到了,并不会让她不安,那么还有什么事情呢?
  不允许她留在云城,强制要她回c市吗?不,她不会回去的。
  想到这里,江榆眉心微蹙,手下扭动钥匙打开门。
  她打开门,便看到椅上坐着一个身着休闲西装的男人,男人面容儒雅,但此时紧拧着眉,眸色凌厉,给人一种说不上话的威压。
  见着西装男人,江榆有些意外,父亲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回来要做什么?
  莫名的,她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父亲……”
  江榆刚要问好,迎面便飞过来一个陶瓷摆件,她下意识偏了一下头,瓷器摆件擦着她的额头砸在门上,碎了一地。
  看着地上瓷片,江榆能感受到父亲极大的怒火。
  “别叫我父亲!我没你这种恶心的女儿!”江父儒雅脸上满是怒意。这是江榆第二次在父亲脸上看到怒意,第一次是她表露出不想学习舞蹈时。
  在她的印象里父亲很少动怒,一般都是扮演一个透明的父亲角色,然后在她犯错时出来说几句“我们都是为你好”“你就这样报答我们”之类的话就又隐身了。
  不过,看似父母都是一样的不负责任,但是她始终更讨厌父亲,一是他的虚伪,二是他的行为。
  “你这又是干什么啊!一回来就不安宁要打孩子是吗?!”江奶奶一下子从椅子上起身,要去护着江榆,但是被江母阻止了,“妈!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这要是传出去……”
  江奶奶甩开江母的手,“别拉我,你们一个两个刚回来就要打孩子,是嫌我这个老婆子没带好孩子是吗?我不管小榆做了什么,只要不违法不杀人放火那就是顶顶好的孩子。”说着,江奶奶过去拉住江榆的手,将人护在身后,“你们都是读过书,说的都有理,我老婆子说不过你们,但是你们要是让那件事情再发生一次,我老婆子一定不让你们好过!”
  江榆垂眸看着老人家拉住自己的手,上面布满皱纹,摸着有些粗糙,却让她感受到温暖。她视线上移,老人家的个子比她要矮一些,此刻却站在她面前,如同坚不可摧的城墙,将她牢牢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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