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那确实不大,对咒术师而言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出气多进气少,都不值得拿出来给人讲。
  “那就好,麻烦替我向夜蛾校长请几天假,泉一个人住院我不放心。”七海建人边说边推开门去看妻子的情况,五条先生用力点头:“行啊行啊,既然硝子看过,她应该马上就会醒。我就在这儿等着,你问问都是什么人敢绑架她,我倒想去会会。”
  中原中也:“……”
  压力山大,千万别穿帮。
  站在他身后的魏尔伦实在看不下去,抬手压着弟弟肩膀:“横滨警务虽然糜烂,倒也不至于沉沦到要民间动用私刑的程度,一切还是先等泉醒……”
  话音未落病房中发出好大一声响动,像是什么人砸了医疗设备似的。五条悟仗着自己身高腿长离得近,上前一脚踢开病房门:“七海,可不能在女士面前动粗,更何况……”
  话说不下去了,他看到自己体术还算可以的后辈毫无反抗之力的面朝下被控制在病床上,日常疑似柔弱不能自理的七海太太半跪着压在丈夫背脊上,迫近他颈间的手里攥着锋利刀片:“你是谁!”
  “欸?”白毛在小林泉犀利的提问中宕机:“不会吧!冷静点啊,先把手里的刀片放下,万一手抖得太狠我怕你将来后悔哇!”
  面色苍白的圆脸女人在家入硝子的口哨声中狠狠瞪了他一眼,五条悟发现六眼停止了她的能力不是被动作用吗!原来可以主动释放?
  第110章
  一般来说,小林泉留给众人的印象基本上是个性格温和,头脑清楚,很有工作能力,但不太擅长争斗的人与顶级异能力者以及咒术师相比。绝大多数人第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定位:后勤保障负责人,值得依靠的坚实后盾,能讲道理绝对不和人动手。
  但是!
  现下这位眼神里带着锐利刀锋的女士……是哪位?
  受害人七海先生也有点懵,他只是看到连接在妻子手背上的输液管后很为她心疼,想替她将盖在眼角的刘海拂开,万万没想到怎么就变成眼下这种情况。他不敢挣扎,倒不是说怕痛或是怕手臂脱臼,他更担心自己挣扎的太激烈了会吓到小林泉。
  “我没事,不要过来!”金发青年发出闷闷的声音,他勉强把头从满是消毒水味的被子上抬起,深吸一口气后放缓语气:“泉,你不记得我了?没关系,受伤的地方还疼不疼,当心针头错位扎到血管。”
  “回答我的问题。”
  小林泉没有放松对他的控制,眼风四下扫过一圈,明显对冲在最前面的白毛很是忌惮。
  五条悟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后退,被他挡得严严实实的中原中也暴露身形。橘发少年紧张得要死,如果不是姐姐对那个男人那么重视,他其实也不在乎穿不穿帮。怕就怕这会儿她脑子宕机漏了陷,回头又后悔不迭。
  “伤口不疼了?”少年歪着身子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可疑,一直都在的魏尔伦猛然将弟弟带离原地,刀片破空而来的弧光后是女子孤注一掷般的密集攻击。
  中原中也瞪大眼睛慌忙招架:“泉……姐姐?”
  大家都不能使用异能力的情况下,身高体重接近的两人间只存在性别差异,中原中也不敢下狠手,小林泉简直就是在拼命,居然打了个平分秋色。
  “够了!”
  魏尔伦一手一个拎开两人,哪怕被人拎了命运的后脖领,泉还是奋力伸胳膊抬腿推打距离自己并不遥远的橘发少年。
  “不听我话是不是!”魏尔伦气得直笑,把她拎高些:“你脑子也被打坏了?跟兰波一样?”
  “放开我!”
  小林泉像是炸了毛的小型猫科动物,即便体型娇小,凶悍程度可一点也不低。她恶狠狠瞪着中原中也,从牙缝里恨道:“闭嘴!他杀了兰波!”
  “……”中原中也落寞的垂下眼睛,像个束手认罪不再对未来抱有期待的死刑犯:“对不起。”
  魏尔伦同样沉默了几秒,沉声叹息:“真正杀死兰波的人,其实是我。”
  “额……虽然不知道这个兰波到底是谁,但是嘛,有没有人能说明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瞧这姐弟三个不打了迅速挤进对话:“小林小姐,刚才差点被你扭断胳膊的那位男士,是你新婚半年多一点的丈夫。作为他的上司与前辈,我觉得我可以要求你做出解释,对吧。”
  小林泉惊讶的程度简直比当初听说姐姐闪婚的中原中也还激烈,她下意识否认:“不可能,我怎么会想不开找个男人结婚?”
  “哇哦,有意思!”家入硝子咯嘣一声咬碎棒棒糖,对八卦的热衷不亚于老同学:“展开说说?”
  七海先生异常淡定的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纸展开递到她面前:“婚姻届,你亲笔签的。”
  这家伙什么情况!怎么会有人随身携带这玩意儿到处走?
  一屋子人脸上统一刷出这句话,金发青年面不改色:“户籍册不方便携带。”
  所以如果户籍册要是小一点你也会天天揣在身上?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挤在一处朝七海建人指指点点:
  “噫!老婆奴!”
  “就是就是!”
  魏尔伦和中原中也同样面面相觑不管怎么说,她总算冷静下来。失忆这种意外谁也没有预料到,然后该怎么办?
  “小林小姐的亲属吗?有新的访客。抱歉请不要滞留太久,以免影响病人休息。”
  护士小姐带着人拉开走廊门,新庄和盐田两个一前一后走进来:“泉小姐,我们听说您在加油站被几个不长眼的毛贼堵住了!用不用从码头上调几个工人打上门给您出出气?”
  “新庄和盐田?你们不跟船了?”
  很显然这两位副手跟着她的年头不短,成功在泉的记忆里留下了连贯痕迹。
  “不是您把我们两个从船上救下来的么,那一船工人里就只有我们两个活下来,您说今后都不会再让我们跟船了。”
  两位副手交换了个眼神,看来太宰先生说的没错,泉小姐这里确实出了点问题。
  “啊,对,我是这么说过……”
  小林泉安静下来,站在原地侧头想了一会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右手动了一下,魏尔伦反应及时再次制止:“还有外人在,就算你有再多疑问,也不至于连这点时间也无法忍耐。”
  盐田和新庄知道,上司其实是想摸配枪来着。
  就算当时的记忆永远保留在脑海里,时过境迁人的反应也不可能完全复刻,不动声色处理掉可疑分子是干部们的基本职业素养。
  a先生除外。
  参考自己刚结婚时的心情,新庄勇敢站了出来:“七海先生,以及这两位,泉小姐的情况有点特殊,不如咱们找个安静地方坐下来说,也不耽误病人休养。”
  眼下最好的处理便是留下武力值最高的中也先生和魏尔伦先生,至少保证居中沟通的盐田别一上来就被打死。
  虽然泉看上去很生她弟弟的气,但他们的长兄实力不俗,有他盯着总归不会出什么大事,打打闹闹……姑且算是兄弟姐妹间爱的表现吧。妻子现在情绪不稳定,与其继续逼迫让她紧张不已,不如先退一步,等她能够接受自己了再做打算。七海建人看看绷紧神经时刻警惕四周的小林泉,无奈叹息:“好的,先把空间腾出来,我们去外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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