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此处挨着府兵营,随时有可能被人看见二人的亲昵举动,那这刚消停下去的谣言岂不又要爆发?
  邬玺梅用力挣扎,但这所谓的挣扎,在他怀里更像是搔痒,只会惹得他欲望更加强烈。他贪婪的从她身上汲取,直到舌尖一阵刺痛,他才松了口,抬手在嘴角上沾了沾溢出的鲜血。
  在他的印象里,她是那样一个温顺,又有点憨的性子,不想竟还有烈性的一面,为了拒绝,竟敢咬他。
  他心里充满了错愕和失望,但同时又被这点痛感激发了征服的欲望。
  邬玺梅慌乱解释道:“若被人看到,有关大人的谣言……”
  不待她说完,罗域向前一步再次逼近,“想替我破除谣言,比你假死有更容易的,只看你愿不愿意罢了。”
  说罢,他屈膝将她抱起,不顾人来人往直奔内院。
  邬玺梅急得在他怀里挣扎,一双拳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零零碎碎一顿乱敲,“放我下来,大人,我自己能走。”
  “你不是腿软吗?我抱你回去。”
  “我不软了,你放我下来。”
  当福伯和几个家丁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惊得下巴险险掉了,这已经如此明目张胆,无需避讳了吗?
  ***
  深夜,密林深处,铜面人背手而立。树叶婆娑之间,一黑衣人乍现眼前,单膝而跪,“主人,逐月已死。”
  此人是封天会又一杀手,是排名仅在邬玺玥之后的疾风。
  铜面人闻讯,微屈双目,流露些许惋惜,“她死了?呃……,这么轻易就死了吗?”
  “她三月前中毒,前几日传出死讯。”疾风道:
  “你做的很好。眼下另有一件事由你去办。”
  铜面人将一张画像交给他,“此人名叫穆云川,乃北镇抚司下一千户,此人武功高强,善谋略,一直以来与我封天会为敌,有他在终究是个麻烦。眼下他正在梅陵查案,之前我曾派夺魄前去刺杀,却反被其所杀。你此次前往,需格外小心。”
  “是。”
  疾风看过穆云川的画像后,揣入怀中,当即上马南下,往梅陵方向而去。
  ***
  此时的穆云川驾着马车疾驰,赶至庆州城外某小镇上的一家客栈,跟客栈掌柜说了几句便快步上楼,敲响一间客房的门。
  前来开门的正是那解毒圣手的小徒弟。
  穆云川调用了一些人手,顺着神医曾去过北江镇的线索寻到了他的下落,得知他已至庆州地界,便快马前来相请。
  在确认对方身份后,穆云川插手施礼,“在下穆云川,乃锦衣卫千户,此次寻得神医下落,只因我一友人身受剧毒,非寻常医者可解,故而想劳驾神医前往为其诊治。”
  神医搂着胡子也有些纳闷儿,怎么最近需要解毒的人这么多?
  他颇有为难道:“哎呀,可是不巧啊,老朽受人之托,欲前往梅陵,为一伤者看诊,恐怕暂时不能……”
  “梅陵?”穆云川救人心切,不待神医说完,打断道:“这真是太巧了,我所说的这位友人亦在梅陵。”
  “哦?”
  “既然伤者皆在梅陵,事出紧急,可否请神医即刻动身,在下已在外备下车马,可亲自送神医前往。”
  神医见他风尘仆仆,眼下黑青,像是连熬了几夜赶到这儿的,看来这事确实很急,便同意了。
  ***
  邬玺梅知道自己不可能和罗域在一起,而且,姐姐的死讯已经传出去了,也算是她这次代替姐姐来潜伏总兵府的任务完成了,已经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但是,罗域这些日子像着了魔似的缠着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索取,她根本没有机会走。而且,她心里其实也有些不舍。
  这天,床帐又摇晃了半日,从白天折腾到黑夜,邬玺梅实在承受不住,哑着嗓子求饶了,罗域才停下动作,喘着粗气伏在她身上幽怨低语,“你就这么狠心,眼睁睁看我饱受非议而置之不理吗?”
  邬玺梅犹豫片刻,抬手搭上他后背,柔声问,“我若真是这般狠心,大人会恨我吗?”
  罗域从她颈窝里抬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嘴角扯了扯,伸手轻轻拔开粘在她脸颊上的湿发,“恨,如何不恨呢?”
  邬玺梅眼底微微泛了红,“那大人会杀了我吗?”
  罗域吞咽,“不会。”
  “大人不怕人言可畏?”
  罗域没有回答,谁能不怕?可他更怕的是失去她。
  这时,屋外光影晃动,很快,福伯的身影映在窗子上。
  “大人,韩雷二位大人来了,有要事找您。”
  “知道了,让他们在花厅稍候。”
  罗域从邬玺梅身上翻下,背对邬玺梅准备穿衣。邬玺梅看着他宽厚的脊背,想着自己就要走了,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就不由得伸触摸。
  当指尖划过时,罗域小腹又是一阵痉挛,他诧异的回过头看向她。这些日子,两人缠绵时,她虽是半推半就,却从不曾主动,甚至都不曾迎合。他看了眼她落在自己背上的手,眼里不加掩饰的流露一丝喜悦,却又不可置信。
  他嘴角不自觉的扯出一抹笑,忍住心里的欲望,低语,“你先睡吧。”
  说罢,他穿上里衣,起身拎起外衣出了门。
  邬玺梅长出口气,回想他方才眼神里的委屈,心里不由得自责。
  既然要走了,还是该替大人解开这个谣言吧……
  ***
  次日天亮,屋子里仍然放着两套衣裳,一套是家丁的,另一套是女子的。邬玺梅这次没有犹豫,将那套女子衣裙穿在了身上,随后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妆容,还将罗域留在她这儿的那支发簪戴在头上。
  约么半个时辰后,她从屋里出来,已不再是假小子装扮,而是粉面桃花,青丝如瀑的美娇娘。
  这时,有小厮经过院门,眼角余光竟见院内有女子身影,不觉心惊。
  这总兵府里没女人是出了名儿的,别说美娇娘了,就是满脸折子的老嬷嬷也没有一个。视线中乍现女子影像,那小厮第一反应便是府里闹鬼了,吓得愣在门前半晌没敢正视,更没敢动。
  邬玺梅见院外有人,想去问问罗域的去向,刚朝他走了几步,那小厮惊叫着跑了。
  “啊!有鬼呀!”
  邬玺梅:……
  鬼?
  她四下里瞅了瞅,没有啊,大白天哪里来的鬼?
  很快,总兵府里闹鬼的事就传开了,甚至还传到府兵营。
  罗域这时正与韩雷二人在府兵营说话,因为护城营重建完工,几人正欲前往巡视,谁知这时候竟传来这么个消息。
  罗域恼火,“是什么人敢在我总兵府散布如此无稽谣言!”
  他骑马返回府内,韩雷二人也好奇,随后跟来。
  邬玺梅正在屋里收拾东西,听见院中喧闹出来看时,正对上三个人步入院中。
  只见在院子里,明媚的阳光下,她袅袅婷婷立于屋檐下,一身藕粉色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盈润如玉。她眉如细柳,唇似丹朱,一双瞳人剪秋水。
  如此景致,罗域几乎看得呆了,他知道她漂亮,却没想到这般漂亮。
  她终于愿以女装示人,不再伪装。他这些日子压在心头的阴霾终于消散,脸上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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