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坠落/今年港岛下雪吗 第28节
想踢他踹他打他扇他最好将人踩在脚底下永远不得翻身才好,可事实是她被禁锢得一下都动弹不了,悬殊的力道面前她的挣扎宛若羽毛。
“怎么不骂了?”陈祉掐着她的下颚,“嗯?”
她别过脸,“我不想和你说话,放开我。”
他把人扶正一些,托着人坐过来,和他面对面对视,杏眸瞠瞪,红唇半咬,明明是被人欺负压制,气势却不肯松弛一点,一直在挣扎,反倒把蝴蝶结挣松了。
“别乱动。”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怀里的猫乱挥舞爪子,“不然你知道后果。”
她眼神一滞,似乎感觉到有点咯,下意识呼吸都停止了。
明明是要去见家长的,不该在化妆室浪费时间,但这混蛋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没准就要搅乱一锅汤。
看她一动不敢动,陈祉将她的碎发从胸口撩出来,触碰之际似乎有一股漩涡带着他指腹代替发丝落下,顺其自然递到贝壳小衣中间的澳白。
澳大利亚白珍珠,光泽似绸缎,绮丽夺目,莹莹发亮,和她的肤色搭配得相得益彰。
后背蝴蝶结散落,便轻而易举掐着澳白和两旁的软,大概从几分钟前这个想法就已经产生,因此一切循序渐进,顺理成章解了刚才的火。
陈祉眯眸,“有点饿,想吃。”
“……”南嘉几乎条件反射就能明白他想吃什么,不敢惹毛,干讷提醒,“我们不是要见你母亲吗,她一定等急了。”
“不着急。”
“陈祉……”她音色婉转,“不行。”
时间再拖延下去,今天就见不到家长了,她倒不是怕留下不好的印象,而是一些事能躲就躲。
“哦,那你求我。”他兴致浓。
“怎么求。”
“叫声老公听听。”
“……不叫。”
大抵是落下风,虽然没叫老公,但声音比平时骂他时轻了不知多少。
陈祉没有真吃,但手下不留情,听她声声涟漪,眼尾愈红,柔情似水的低哼,也算是抵得上几句老公了。
“先穿好。”他末了放开人,很正人君子的提了提贝壳,顺带帮忙重新系好蝴蝶结,“晚点再吃。”
南嘉气恼,下去时忍不住踹他,陈祉没躲,手腕被踹到了。
不重,挠痒痒似的。
“和你母亲第一天见家长就迟到。”她说,“你真是大孝子。”
陈祉看了下时间,约定是七点,现在六点四十。
哪怕不堵车,也得四十分钟路程。
他气定神闲,“不会迟到的。”
她没眼看他。
“来赌吗。”陈祉挑眉,“不迟到的话怎么说。”
南嘉没有把握,但又想不出他们不迟到的缘由在哪。
看她不敢,陈祉没把赌注押得太大,“迟到的话,你可以随便向我提个要求,不迟到,你叫声老公听听,怎么样。”
不知道他为什么执着于这个点。
“行。”南嘉点头。
一分钟后,拾掇好的两人出去。
当看见停机坪上的直升机和硕大的螺旋桨时,南嘉的心兀地跳了下。
忘记他们这些资本家出门还有这玩意了。
奥古斯塔aw系列,飞行速度最快的私人直升机其一,时间算准的话,不仅不会迟到,还可能提前抵达目的地。
陈祉站在舱门前,不乏兴致等着呆怔的南嘉过来,理所当然提醒,“你输了,叫老公吧。”
她没动。
“想耍赖?”
“没有。”她踩着踏板上去,“我是答应你叫老公了,但我又没说什么时候叫。”
“?”
“一百年后吧。”
第17章 凤吞官燕 陈太太必然拥有全港最好的,……
直升机内部都是顶配内饰,深咖色真皮座椅柔软舒适,舱内噪音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空间宽敞,南嘉心安理得坐在里面的位子,两人间隔一个位置。
被她摆一道的陈祉后背靠仰,嗤然,“一百年后,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叫。”
“别这么妄自菲薄。”南嘉说,“坏人一般活得都比较久。”
“那多谢夫人吉言。”他懒懒应,“我会和你,百年好合的。”
这些轮到南嘉脸色不好看。
谁要和他百年好合。
直升机从半岛别墅到目的地的航线和飞行高度是固定的,甚至时间更能精确到分秒,从一开始陈祉就没打算坐车过来,拖拉那么久不过是把时间利用到最大化。
陈家宅院太多,浅水湾深水湾太平山林道各个区都建有院落别墅,一来是子孙繁荣,各房各派位置分散些,再加上工作,不可能单一个住处,二来是防止住处暴露引来杀身之祸,哪怕一个微不足道的陈家旁支,也是各个地方到处跑。
到目的地,南嘉没认出来是哪,只觉格外僻静,夜晚压盖住奢靡,郁郁葱葱的绿植散发着自然生机,别的不懂,她大概能猜到这个地方和他们婚宅的性质一样,属于私人住宅,不会对外设置聚会,迎接宾客等琐事。
下飞机,陈祉递来一只手。
南嘉压根没有接的意思,避开他想要下来,他干脆将人拖拉到怀里,不轻不重扣着腰际。
南嘉:“你又想干嘛。”
“牵手。”他没过多举动,“难不成你想在长辈面前露馅。”
要是让陈母看出他们夫妻之间排斥的气场,不和的关系,难免会深究下去,到时候是否影响到周家的生意就不好说了。
南嘉搭了手过去,“所以,要假装恩爱吗。”
“你还要表现得对我死心塌地。”
“?”
“他们以为你暗恋我,对我死缠烂打很多年。”
?
什么鬼?
所谓的他们以为,不就是陈祉让他们所以为的吗,这些胡编乱造剧情说出来她都感觉可笑。
“他们会调查你的。”陈祉轻描淡写,“从头到尾。”
南嘉晃了下神。
他说的是他们,指的是父母,还是其他人。
他们联姻的消息没有报道出去,但那天聚会上陈祉表明了态度,何况就算没有这次聚会,他这样的身份想要完全隐婚,是不可能的,身边必然会有眼线盯着。
不论是父母还是其他同僚,对家,不仅要掌握他的情报,新婚妻子的自然不会放过。
这一查,自然查到他们高中是一个学校的,并且她泼他水的事情,还有很多许多恩恩怨怨。
想要消除疑虑,最好的说辞就是,南嘉和其他普通女生一样,泼他水是暗恋他,想要引起注意,但高冷如他的太子爷心性难训,不予理睬,直到七年后,才勉强吝啬看她一眼,并以联姻为前提,圆了她暗恋的梦。
“这么狗血的剧情,你怎么好意思编给你母亲听的?”南嘉问。
“许管家说的。”陈祉牵着她的手上车,“有问题吗。”
故事是许管家编的,乍看合情合理,但她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的。
“凭什么是我暗恋你,不是你暗恋我。”她没好气,“换一下不是也说得通。”
“说不通。”
“哪里不通了。”
“没人相信我会暗恋。”
南嘉没反驳。
行吧,这个理由能接受。
别说暗恋明恋的,自认识起,她就没见过哪个女的能入他的眼,确切地说连男的都没有,除了那帮一块儿长到大的发小,其他人连和他说句话都难,世间万物于他不过尔尔。
下了车后南嘉的手依然和他搭着。
牵手,拥抱,接吻,都是情侣之间表达亲密的动作,是爱的表现。
他们不应该有的,他们有的是x,单单是人之常情的发泄方式,所以哪怕哪哪都亲了,没有接过吻,也没有听见彼此心跳的拥抱。
单是牵个手,就让她感觉别扭,这好像比让她给他弄要纯情得很。
陈祉忽然问:“你能笑吗?”
“笑?”南嘉抿唇,“哦。”
她勉勉强强扯了个温婉的笑,看起来挺假,胜在脸蛋娇美,不那么突兀。
演戏要演全套,要表现得很开心,很恩爱,才能给婆婆留下一个好印象,蒙混过关。
只是假笑有点累,南嘉揉了揉脸颊,“陈祉,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结婚。”
当然不可能是因为许管家编的那个故事,也不可能是她说的假设。
“其实你不用牺牲这么多,不用和我两败俱伤。”
“就算我们不结婚,你看到的我,也不会好过的,不会幸福的。”
在她看来,何苦呢。
哪怕不捆住她的婚姻,她也不可能和周今川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