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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坠落/今年港岛下雪吗 第38节

  “……”
  不知那句不吃的狗是在点谁。
  vera憋笑憋的很难受。
  绝对是她第一次看到太子爷这么吃瘪。
  从小到大,谁不是把他从头捧到尾,当祖宗供着,没人敢说一句坏话,没人敢惹他,否则后果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结果倒好,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身上。
  vera刚开始没看出南嘉有什么能耐,没家境没背景,长得是漂亮,可漂亮的人多了去,没有金钱和权势的烘托,空有一张脸蛋本不能形成王炸,但实际情况是,多次炸得大少爷无言以对。
  陈祉拿那一人一狗没辙,乜了眼一旁低头的vera,“好笑吗。”
  “……不好笑。”vera立马摆正脸色。
  “那你笑什么。”
  “我,是看十一很喜欢太太。”vera转移话题,“他们看起来很有缘分。”
  不止是陈祉,捷克狼对南嘉的态度也和往常不一样。
  这狗挑食得很,得吃纯野生兔肉,鹿肉,m9和牛,素菜鲜少碰,需要搭配鱼油,骨粉,维生素,微量元素,饲养员水平和白狮,赤狐一个水准。
  让它吃胡萝卜,不亚于指使它去学喵喵叫。
  如此服从南嘉的主要原因是它认主,能记得从前的事,和她身上熟悉的气息,小白猫就没十一这么认主,要么懒洋洋 的睡觉,要么给家里的家具翻新。
  十一以人类为重心,小白的眼里只有新鲜的玩具。
  南嘉随意搁置在沙发上的包包带子很得它喜爱,山竹心瞄爪勾着带子,连铲带扒地,将包包推落在地。
  “白仔。”vera唤了声。
  小白立马跃下,翘起尾巴溜了,明知人们不会惩罚它一只小猫咪,但离开犯罪现场的途中有着深得猫心的偷感,因此屡教不改。
  vera把包包捡起来,准备放回原位时,看见地上躺着一枚银色素戒。
  “这个是。”vera困惑拿起来,“太太的戒指吗?”
  看尺码不像。
  样式也是男款,不是圆环形,偏于硬朗的设计感。
  南嘉轻皱了下眉头,“是我的。”
  伸手去拿,却被陈祉抢先一步,长指一勾,戒指滚到手心里。
  只一眼就认出,是和她无名指配对的男戒。
  就知道是有男戒的。
  但她买了,并没有直接送给他,也没有丢掉,而是放入包里。
  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这是我上次买戒指的赠品。”南嘉提前解释,“我觉得扔掉可惜就放包里了。”
  陈祉把玩着素的不行的男戒,“我又没问你,你急什么。”
  南嘉,“我只是怕你多想。”
  “多想什么。”
  一个戒指而已,就算当面送他又能多想什么,难不成觉得应了他们编织的故事,她暗恋他?
  南嘉知道自己顾虑太多,被点名后,索性摆烂,“没什么,你要是想戴就戴,不想戴就扔了。”
  看得出来是真的急了,和在舞蹈室撵他走的语气一样急。
  是因为被说中了吗。
  她要是不说那句不多想,他未必真多想,这一说,此地无银。
  “丑是丑了点。”陈祉白皙修长的指骨盘古物似的,将戒指把玩,“但太太送我的第一件新婚礼物,哪有扔掉的道理。”
  “不是礼物,我都说了,只是个买一赠一的赠品而已。”
  她着重强调买一赠一。
  这戒指是女款和男款放一起卖的,她只看上女戒,给自己买了个轻便的戒指戴着,那枚男戒总不能直接扔了,一直给包里放着。
  要不是小白调皮扒拉,她没想过拿出来送给他,更不是特意送的。
  本来就是个不值钱的素戒。
  还是买一送一。
  陈祉没好气往地上一扔。
  “怪不得这么丑。”
  “我又没逼着你戴。”
  一个戒指,他要扔就扔,南嘉管不着,甩身走人。
  素戒孤零零呆了好一会儿。
  做完坏事的白仔不知何时溜了回来,瞅完南嘉的背影,又去瞅陈祉,趁不注意跳过去,猫爪子意图再次对那戒指下手。
  陈祉拎起它的后脖,让vera把它带出去。
  vera接到指令,带饲养员阿姨来接猫狗出去,她蹲下来把戒指捡起来,犹豫着问:“少爷,这个戒指如何处理。”
  “扔。”
  “好的。”
  “等等。”陈祉喊住人,“给我再看一下这戒指有多丑。”
  也不知他到底想不想扔掉,vera恭恭敬敬递上,“要不您戴一下试试,我看这戒指尺寸和您应该很适配。”
  顺着vera给的台阶,陈祉接过戒指。
  大小确实刚好,和女款做工一样,不像个廉价赠品。
  “肯定是太太精心挑选过想送给您,又不好意思和您说。”vera添油加醋,“太太真是有心了。”
  有没有心不知道。
  嘴比谁都倔。
  陈祉没再丢戒指,攥在手心,临走前忽然问:“她今天回来得很早?”
  vera怔了下,“是的,太太今天下午两点就回来了,难得回来得这么早。”
  “出事了吗。”
  vera摇头,她真没多想。
  按照南嘉以前早出晚归的性子,不该这么早回来,南嘉不说,做属下的不敢多嘴询问。
  主卧室的光调成岩灰的暗系,沉闷闷的。
  陈祉进来时,南嘉正在打电话,刚沐浴后,她趿着一双凉拖,骨感重的足踝上挂着水珠,俏生生的小腿长而笔直,再往上被斜挎的浴袍若隐若现遮挡。
  听到后门的动静,她回头看了下,和那边简单交代几句便挂断。
  不和那边说话,也没开口和他交流,拿起一旁的毛巾,简单擦拭长发,空气里飘荡着山茶混淆橙花的香,新鲜又清冽。
  陈祉无视她,背身调灯光,撂着话,“和谁打的电话,鬼鬼祟祟。”
  “和你没关系。”看他把灯调亮,南嘉略微不自在,“我今天很累,什么都不想做。”
  他也有点意兴阑珊,进来后就没看她几眼,听到这句后连房间玄关都没进去,琥珀色眼底倒映着生冷暗灰的门框,走之前面无表情丢一句:“那你继续和那谁打电话。”
  可能误会她打电话的人是周今川,阴阳怪气的,南嘉懒得解释,一个人落个清静,回拨小乔的电话继续谈着舞团的事情。
  明天要去看外婆,就给舞团告了假,反正名义上她差不多被清退的状态,除了小乔没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小乔为她鸣不平,南嘉倒淡然,只让她放心,一周后,白思澜和何鸢的演出,会和她们的心一样糟糕。
  到底是什么让白思澜觉得,她会甘拜下风。
  是周今川这根软肋吗。
  如果将软肋剔除呢。
  陈祉不在,南嘉睡得没想象中那样安稳,夜里醒来几次,吃了奥沙西泮片再躺下,有了耐药性,效果并不好,时睡时醒,头也晕乎乎。
  只有那段时间,白天和小乔她们一起练舞,跳到大汗淋漓,入夜再和陈祉消耗为数不多的力,直到殆尽,才能安然入眠。
  又做了很多梦,各种各样的都有,最深刻的是雪地上错综复杂熊的脚印,皮发厚实的它们哪怕没有成年,庞大得也能一巴掌拍死人,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濒临前的恐惧。最可怕的是恐惧变幻莫测,反复在脑海里过渡。
  她在梦里跑了很久,跑着跑着,脚下忽然一空,一头栽进无穷无尽的深渊。
  南嘉猛地惊醒,睁开眼睛。
  适应黑暗的眼睛有些许的视觉,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陈祉。
  再看她现在,他不在,她随便穿了,丝质睡裙没有内衬,随着辗转肩膀早没了衣料,凉飕飕的。
  她的手不知怎么就搭在他的胳膊上,像只考拉似的将人抱住。
  “我为什么把你抱着。”她懵然问。
  “你确定这个问题不是我来问吗。”
  “你不是出去了吗。”
  “我没长腿吗,不能回来吗。”
  她以为他不会回来了。
  明明是个见面就要吵架的陈祉,可身边多个人,莫名多一份安心,她没有松开他的胳膊,继续静静地抱着。
  陈祉没有动,由着她来,“做噩梦了?”
  “没有。”
  他抬手试探她的额头,“冷汗出来了。”
  “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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