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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坠落/今年港岛下雪吗 第59节

  这就完全避免再出现《天鹅湖》情况,随意更换角色,能力不足硬上的情况,陈夫人对芭蕾有过涉及,孰强孰弱一眼便知,不可能再以次充好。
  “那咱们以后可以放心了。”张老师喜上眉梢,“嘉嘉,加油。”
  南嘉点头。
  这事她要感谢陈夫人,以及一直没放弃她的张老师。
  她们师徒俩算得上共苦共福,也很有缘分,从前在内陆,张老师还是个新手老师,教小朋友芭蕾,后来南家发生变故,南嘉去港舞,她工作也发生变动调过去。
  除去南嘉离开的七年,其他时候师徒俩同在,她亲眼目睹南嘉如何一步步登上云梯,前十六年,各种芭蕾舞比赛的奖杯拿到手软,从亚洲国际的agp到aedc,再到面向全球范围内的顶级舞蹈赛事idc,群舞,三人舞,独舞,领舞没有一项不拿手的,首席带队手到擒来,连团队都是独一档的存在。
  若是曾经没有离开过,现在可能就是另一个巅峰。
  南嘉想感谢陈夫人,没有她的电话,没找陈祉要,问的许管家。
  拨之前经过深思熟虑,怕打扰到她。
  好在那边秒接。
  “妈咪,是我。”南嘉语气很自然。
  “我知道,我这边有记你的号码。”陈夫人笑眯眯,“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就是想和妈咪说声谢谢。”她说,“多亏你们来舞团一趟,解决了内部问题。”
  “说谢谢可太见外了哦。”陈夫人佯装生气,这本来就是她应该负责的,是她最近疏忽没能处理好,没有接受道谢的道理。
  “那怎么说。”南嘉认真问,“说喜欢妈咪可以吗?”确实很喜欢,不止她,陈夫人这次过来,俘获不少女孩们的心,既是温柔贵妇又是女强人,惹得大家羡慕。
  “那你不如和陈祉说呢。”陈夫人说,“我是被他强行带过去的,他还说一切都已经处理好,我只要露个面就行了。”
  “他?”
  “嗯,是他这两天派人调查港舞内部情况,掌握很多证据,上午把他们全部送走,下午让我过去走个过程。”
  多人腐败贪污是最好查的,只要一个人撬开嘴,所有人都会暴露,何况个个都是贪生怕死的主,不需要费太久时间就差个水落石出。
  “可是他不是这样说的。”南嘉狐疑,“他说他不是特意来的,是妈咪你求他好几次,他才不情不愿去的。”
  “他胡说八道,你别给他忽悠瘸了。”
  南嘉被整得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
  陈夫人不可能撒谎,陈祉呢,他为什么要撒这个谎。
  南嘉忍不住想问他,知道这个点他在忙,她纠结到下班才又打个电话。
  那边果真不耐烦:“怎么了。”
  语速很快,似乎并不想接她的电话,不想接受她任何询问。
  她听着那端棉絮般的嘈乱声,“你在哪,那边有点吵。”
  “遛狗,顺便来江朝岸这边闲逛。”他语气无起伏,“八点回去。”
  他以为她来催他回家的。
  她其实没想问这么多。
  那边声音在陈祉接电话的时候自觉减少许多,之所以嘈杂是江朝岸死乞白赖地缠人嚷嚷,凑到听筒前:“周嘉礼,你和祉爷结婚后怎么不过来给我们瞧瞧,不见到人我们真不信邪了……哎哟爷你踹我干嘛啊。”
  江朝岸被踹了下,不轻不重,和往常一样,没把他的厚脸皮给镇住,哈巴狗似的哼唧唧。
  南嘉:“你们在哪个地方?有地址吗。”
  “怎么?”陈祉把江朝岸踹出两米后,终于得空接句话,“你要来吗?”
  “嗯。”她说,“给他们信邪。”
  没想到她愿意见这群狐朋狗友。
  之前说的是,明年有空。
  现在要帮他,让他们信邪。
  陈祉扫了眼一旁的显示屏时间,“那我去接你。”
  “不用,你不是给我派了司机吗。”
  单趟过来更快,陈祉顺从,她能来,实在意外之外,撂下手机,耳旁熟稔温和的女声像幻听。
  “祉爷,你看吧。”江朝岸不要脸地归功于自己的功劳,“周嘉礼这就被我吆喝来了,这女人啊你得软磨硬泡,当然,周嘉礼是个例外,她的心比石头还硬,捂不热。”
  陈祉带出来遛的的十一和人混久了,不懂人类具体的语言,能辨认出名字和语气,听出江朝岸说的不是好话,朝他吠叫两声。
  江朝岸连连后退。
  能带到会所的狗,怕只有陈家了,不愧是十一少爷,狗吠的声音浑厚响亮,普通人不敢招惹。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陈祉指腹顺着十一额头的毛发,冷脸,“她下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说想见我。”
  “真的假的?”江朝岸笃定,“怎么可能,闻哥你信吗?”
  沈泊闻眯眸,“你用不着强行挽尊,我们都懂。”
  陈祉:“你懂个球。”
  沈泊闻:“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那结婚证是怎么来的。”
  总不可能是南嘉兴高采烈地主动和陈祉去领的。
  两家产业链息息相关,陈家对周家做出的任何针对,沈泊闻都看在眼里,且掌控一手消息,其中做的局,他作为一个看客都感到可怖。
  这些年将周家产业缩减成一匹快瘦死的骆驼,到收网时间再以联姻为由喂个几十亿,给周家一巴掌再扔个甜枣,他们还觉得自己赚了,对陈家感恩戴德。
  陈祉针对周家的目的不是撒这样一张大网,最开始确实是积怨已久,但从沈泊闻这类资本者的视角来看,这就是一场处心积虑的局。
  江朝岸好奇:“闻哥的意思是,他们结婚证来源有问题?”
  他懂的不多,沈泊闻没和他细讲,只说这俩联姻了,具体细节一概不知,擅自揣测是陈祉想折磨南嘉。
  这么多日子过去。
  她的折磨没看见,倒是他们这帮兄弟,一块儿聚会时间的少了。
  那他不来玩场子的时间里,都在做什么?
  江朝岸仿若发现天方夜谭:“话说,祉爷你和周嘉礼发展到哪一步了?抱过吗?亲过吗?”
  一侧的沈泊闻指尖毫无章法敲着酒瓶,“岸仔,下次不要问这种不可能的问题。”
  “那不问,给祉爷留点面子。”江朝岸笑嘻嘻,“我估计以他们两之前那关系,天天不打架都得拜菩萨。”
  陈祉没动静,把牵引绳一松。
  到底是捷克狼,护主和灵敏度一流,收到眼神指挥立刻护驾,朝江朝岸喊叫,“汪汪汪汪汪汪!”
  “哎错了错了,我闭嘴好吧,十一爷别咬,我不想打狂犬疫苗。”江朝岸吓得摆手投降。
  没等太久,包厢门打开。
  南嘉由两个保镖和两个女侍应护送进来,除了他们三个没人知道她会来,还是以不小的阵势贸然闯入,陌生的面孔在众多俊男靓女中仍是拔尖的存在。
  有一个不懂事少爷,在南嘉过来的时候往她跟前晃了下,“好辣的妞,有对象没……”
  话没说完,后腰被人从后面狠狠踹了下,力道大得快要骨折,疼得他倒在地上吸冷气。
  抬头一看,是陈祉,那睥睨蜉蝣蝼蚁一般的眼神,毛骨悚然。
  “辣你妈呢,这是祉爷的女人。”江朝岸过来插话,一边骂一边踹人,让保镖将人赶紧带走,看似帮陈祉清理垃圾实则是为那人好,以免待得太久后果更惨烈。
  这边看人被抬走,江朝岸自个儿心里凉飕飕的,想起沈泊闻之前的话,让他最好别喜欢周嘉礼,指的是这个吗?但那时候他们还没结婚,闻哥怎么会有未卜先知能力。
  周围几个和被抬走的人一样心思的少爷们此时屏声静气的,生怕自己成了下一个抬走对象,又耐不住眼睛和内心的好奇偷偷摸摸往那边瞄。
  有人见着南嘉十分熟悉,有人干脆认出她就是周嘉礼,好奇心爆棚,没人斗胆上前询问。
  南嘉左手边是领她走的陈祉,右手边是来迎接的十一,大狼狗正兴奋地摇尾巴,等她坐下后立马贴着,狼一般威武震慑的脸此时充满谄媚和对妈妈的讨好。
  十一老早就坐过飞机游艇,跋山涉水,哪哪都能待适应,反而南嘉不适应灯红酒绿的喧嚣,不习惯异香浓郁和被led灯笼罩的奢靡金光,好在十一黏她身侧。
  七八十斤的狗跟座山似的硬要夹在两人中间,正脸对着南嘉,屁股和尾巴对着陈祉。
  “十一最近是不是胖了。”她兴致勃勃rua着狗耳朵,“都快要发腮了。”
  陈祉没眼看那狗腚,捏着眉心:“你来这里是玩狗的?”
  刚开始说的是,想见他。
  “不是。”她这才想起什么,“我来之前和妈咪通过电话。”
  陈祉早有预料,陈夫人没答应和他里应外合,知道是迟到的事。
  事情败露,他端起长杯,不疾不徐抿了口金汤力,没给她眼神,“所以。”
  南嘉过来就是要追根究底的,专注看人时,微长眼尾上扬,勾着认真探索欲,“妈咪说她是受你所托今天才专程过来,那你为什么在电话里要骗我。”
  “你好骗。”
  “陈祉。”
  他放下杯子,指尖浸着冰块穿透的冷感,眉眼压下去,“你不也骗我了。”
  “这不一样。”
  “只准你骗人,不准别人骗你吗。”
  她无话可说。
  她不是故意骗他的,他是故意骗她。
  这样解释,更像歪理。
  “好吧。”南嘉只好附应,不计较,轻快应,“那我们都骗过对方一次,扯平了。”
  烦忧的人和事解决,心情好到想吃芋泥杯庆祝,对所有人都好态度,他不是个例。
  说想见他,来了后大部分时间都在玩狗。
  看陈祉爱答不理,南嘉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角,“算不算扯平,嗯?”
  “坐过来一点告诉你。”
  她挪了一点。
  “再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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