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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坠落/今年港岛下雪吗 第120节

  “张老师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走了,说有事和你说。”他声音清朗,些许稚气,很经典的少年音。
  南嘉撇开陈祉,“那我去看看,你等我一下。”
  连甩几下,愣是没把他的手甩开,反倒被他攥得更紧,陈祉直接走她前面,“一起。”
  各大商业聚会请不到的祖宗,如今倒不请自来,屈身于一个小小的舞团团建。
  他们第二次光明正大牵手出现在众人眼前,不由自主引起所有注意力。
  张老师只想找南嘉说几句话,结果她和那位爷一块来找她,气场逼得几个老师脊背冒冷汗,连忙打招呼。
  “老师,什么事?”南嘉还是先甩开他的手。
  人分开了,陈祉没离她太远,靠在一侧的自助台前,随意地扫量四周。
  几个女队员偷偷摸摸打量,货真价实的太子爷就在眼前,堪比娱乐圈顶级神颜的面孔除了面对南嘉,其他时候冷得没有任何情绪,无人敢上前靠近。
  哪怕她们十分想打听他俩的经历。
  最恐惧他的是白思澜,早在他们进来时,她就感知到陈祉的眼神淬了冰似的仿若要杀了她,知道是因为自己再次得罪到他们。
  陈祉抬手,唤港舞的领导层老师过来。
  “陈少?”
  “那个姓白的。”他点名,“还没滚蛋吗。”
  领导老师轻咳,“因为上次……”
  陈祉没听原因,“现在让她滚。”
  他无法无天这些年,什么事没经历过,不至于被一个女的用录像和舆论给要挟到。
  白思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她反应过来时,两个男老师都朝她走来,先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见她没动,直接强行将她拖离现场。
  南嘉和张老师谈话过程,不知道发生什么,只看见白思澜被拖走了,再看一旁的陈祉,若无其事地喝酒,云淡风轻。
  两个男老师做事利落,很得他赏识,要的就是不客气的手段。
  这边张老师语重心长,“我个人觉得你上次的演出非常棒,俄派的幕后编导又觉得差点意思,想让你去莫斯科进修。”
  “不去。”南嘉想都没想就猜到是谁,“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够了。”
  一旁的小金佛也插话:“我觉得嘉嘉姐的表演很厉害了,没有任何缺点。”
  大家都是这样想的。
  张老师没为难,“我们年底在苏城也有一场演出,到时候再看表现。”
  南嘉点头,回头去找陈祉,发现人就在后面。
  他像个要从幼稚园领小朋友回家的家长,拉过她的手,走之前礼貌颔首,和老师们简单告别。
  难得看他这样礼貌温柔。
  假印象只给南嘉留几分钟,到车上后,她腰际直接被他掐住,力道大得倒吸一口气,“怎,怎么了。”
  “嘉嘉姐。”陈祉学男队友的语气,柔和叫她,“嘉嘉姐的表现真厉害,没有任何缺点,嘉嘉姐姐,是吧?”
  “……”
  这莫名其妙的酸意。
  他在重复小金佛弟弟的夸奖。
  南嘉不免好笑,“你吃醋了吗。”
  “没有。”
  “那你干嘛这样说。”
  “嘴长我这里,你管得着吗。”
  她没有说话,停顿一会儿,蜻蜓点水碰了下他的唇际,勾着人,“我真的管不着吗?”
  往常她这样亲的时候都会被反亲回来,这次陈祉安如泰山没有动,甚至别过去,微微阖眸,指腹从她细腰间划过,“每次都这样。”
  “什么?”
  “没什么。”
  他从来没让她吃过醋,养的狗和猫都是公的,但她身边的男色就没断过,一个周今川就算了,现在又有一个年轻漂亮温柔的年下弟弟。
  当然她不吃醋是因为不在乎他,陈祉靠到一侧后,眼眸微微眯开,许久没有等到她继续过来哄,再看,她在接老师的电话。
  已经把他忽视了。
  到家后,她才撩拨他,推推他的胳膊,“陈祉?你怎么睡着了。”
  他不为所动。
  “你喝醉了吗。”她小声嘀咕,一脸担忧。
  陈祉眼眸微微动了下,懒懒睁开眼睛,“有点,你扶我一下。”
  她只好去那边扶他出来,结果男人庞大身形整个压了过来,她差点没稳住,“你真醉了啊,喝了多少酒?”
  不应该啊,这里的红酒度数都不高,喝再多后劲都不该这么大,何况红酒是用来慢慢品的,最多一两杯顶天。
  好在他还能自己走路,南嘉没让许管家帮忙,坐电梯上去,把人送到主卧的沙发上后,她又让vera去煮醒酒茶。
  煮茶要时间,她先去洗了澡,出来后看陈祉还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白净衬衫上沾染着葡萄酒的香气,勃艮第的红酒,覆盆子和樱桃的果香很浓郁。
  应该是醉了吧。
  她刚才看见有几个男老师和他敬酒。
  她往一侧坐下,端起温热的醒酒茶,“你还好吗?醒来喝点醒酒茶吧。”
  加了蜂蜜和柠檬的茶,香气勉强盖过酒气。
  陈祉睁开惺忪睡颜,抬手接过去,只抿了一口,甜得他英眉紧锁,吐出去。
  “怎么了?”她一愣,自己抿了一口,没什么问题,只是稍微有点甜。
  “嘉嘉姐。”陈祉尾音拉长拖曳,“喂我。”
  “……”
  醒酒茶可以解酒,但解不了醋。
  她端起瓷碗,用调羹一点点喂入他唇间,陈祉依然不乐意喝,她轻言慢语哄了很久终于喂下半碗。
  剩下的他实在吃不下去,她再抬手时,他干脆接过瓷碗放下去,她还没来得及劝,人被他反拉到腿上,热烈的吻烫了下去,柠檬浸透的茶香随之被灌入她的唇齿,甜得牙齿神经都被噬痛。
  “难喝死了。”陈祉压着嗓音沉声落下,“要不你嘴对嘴喂。”
  “不行。”她拧眉。
  “那不喝。”
  好难哄啊。
  南嘉耐心:“把它喝完吧,就剩下这一点了,你晚上吃东西比较少,只喝酒的话对胃不好,明天早上起来会胃痛,说不定还伴随头疼,你确定不喝吗。”
  他没动,淡笑,“周嘉礼好啰嗦。”
  她秀眉一拧,攥住他衬衫,想从他怀里挣脱开,远不及他的力道毫无作用,人被摁死。
  陈祉习惯把人弄炸毛后再慢条斯理地来哄,眉间兴致浓,低头亲了亲她的红唇,“不过我喜欢。”
  她低哼,“是嘛。”
  他继续困着人,“电话里的话不是解围,我就是喜欢你才结的婚。”
  “……喜欢我?”她这才发现他不是在哄她。
  “嗯。”他声音微哑,却比电话里更真实清晰,“我喜欢周嘉礼。”
  “啊?”南嘉仿若听见天方夜谭。
  他低声,一句一句,反反复复:“我喜欢周嘉礼。”
  “我喜欢周嘉礼。”
  “我喜欢周嘉礼。”
  “现在听到了吗。”
  “听不到的话,我可以重复一万次。”
  直到她相信。
  他那句话因为喜欢才结婚,不是解围,不是误会,是事实。
  南嘉不是没收到过表白信,舞团里也有男队员对她示好,她知道他们都是见色起意,从来不会给任何人希冀,早早掐死摇篮里。
  也许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她很需要爱,从冰天雪地里滚过一圈回来后,生命里的春和景明远大过男欢女爱。
  这一瞬间,她分不清陈祉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脑袋懵然乱糟糟一团。
  这真的是她认识的陈大少爷吗,他也会喜欢一个人吗,会主动表白吗。
  “听到了……”她心底掀起惊涛骇浪,“但是……”
  这好像是醉了才说的话。
  “没有但是,我就是喜欢你,喜欢这里。”他把她放下,背靠着柔软的背枕,手腕托着她后颈,低头吻了吻锁骨,“还有这里。”
  再继续下亲,瞳孔情绪止不住的颤动,细长睫毛盖住眼底快翻涌的情绪,从胸间到小腹,“周嘉礼的所有,我都喜欢。”
  浴袍很容易打开,他眼里的情比欲更多,无比真挚坦诚,气息继续往下面雪口走,“这里也喜欢……”
  南嘉预料到了,心脏藏了个小鹿跳得厉害,哽声,“陈祉,你不要亲进来……”
  陈祉已经亲完了,没有更深入,只是告诉她而已,从头到尾,他都喜欢,他都要拥有。
  哪哪都喜欢,什么样都喜欢,喜欢露台上冒雨跳舞不屈不挠的周嘉礼,也喜欢哭湿他一条衬衫的周嘉礼。
  他像一名信仰的囚徒,心甘情愿跪于她膝前,垂眸一寸一丝地吻过细腻肌肤。
  南嘉大脑缺氧,思绪停滞,仿若醉酒的人是她,分不清东西左右。
  陈祉沉眸锁了她很久,看她那张难以置信被吓到的表情,唇际噙着浅薄的弧度,揉揉她的发,“我先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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