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的法师 第80节
「行,你快去吧。」
张大全急匆匆找了刘宝贵,把赵传薪的规划一说,刘宝贵眼中冒出精光。
每年都有不少来闯关东的,若是这里真的成了新城区,那确实大有可为。
他看看自己已经开始拆除的墙面,拽过李木匠说:「木匠,你说我这房子要是改动一下,这边多出一个门,里面放上柜子装货物,这里铺设柜台出纳,外面再挂个牌子,能不能行?」
「啥?」李木匠吃了一惊:「在咱们村经营铺子,谁有闲钱来买货啊?」
「你就只管说行不行吧。」
金泰带着德福从村外回来,肩上还扛着一袋米。
看见赵传薪,金泰心情尤其复杂。
既有感激,也有恨意。
之前的几个月,他可遭了大罪了。
戒烟很痛苦,更痛苦的是保险队那帮人简直不把他当人看,带着馊味的破抹布直接怼嘴里面防止他咬舌头,手脚都给捆住了,随便丢地上,动辄一顿小皮鞭抽的他***。
简单粗暴有效,几个月的时间大烟彻底的戒了,但是身子骨还很羸弱,一阵风随时能把他给吹走的样子。
「叔,你咋
在这值班呢?」德福好奇的问道。
他已经不是当初的端着架子的八旗子弟了。
经过富贵,落魄,父亲抽大烟败光了家产到连饭都吃不上,再后来赵传薪来了他有了些赚钱的营生,这才是正八经的「穷人家」孩子早当家。
寒门不是不能崛起,关键寒门必须得有见识有文化有眼界才行。
现在,金泰去城里买米的钱,都是德福从保险队那里挣回来的。
现在钱根本不经他的手,都掌管在德福手中呢。
德福非常精明,他虽然心智成熟,经常给保险队做事,但是依然和村里的孩子嬉戏。他算是看出来了,等这些孩子长大了,就是新的保险队成员。跟着保险队混,肯定不至于饿死。
「张大全有事,我帮他看一会儿。」赵传薪说:「对了,我这有些事需要你去做。干好了有赏,干不好毛也没有。」
德福眼睛一亮:「那现在就说吧,我现在就有空。」
赵传薪说:「我要你去给我买些东西。盖房子的各种工具,包括筛网和泥抹子这些,买的全乎些。要求物美价廉,够几十个人使唤就行。」
拍着胸脯打了保证,德福说:「保证办的漂亮,给钱!」
村里铁匠那里肯定是买不全的,他那里更多的是打造的农具。
所以,德福带着金泰去了城里,晚上就带着一批工具回来了。
赵传薪看着摆了满院子的各种工具,心说:还得盖个工具房。
德福好奇问:「叔你买这些做什么?」
赵传薪神秘的笑了笑:「借给别人用!」
旁边默不作声的金泰嘿了一声:「我还道只有我们旗人败家,原来你也差不离!」
赵传薪瞥了他一眼:「是啊,我比你能败家,我还能越败越多。你看我刚来的时候,连个房子都没有。你看现在,我败出挺大的家业吧?你呢?你败家败的饭都吃不上了。」
金泰鼻子都气歪了。
又没法反驳!
谁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手里有多少钱。
反正你看村里那些保险队的,不说腰缠万贯,但就算去城里也是殷实的人家。他们都这般有钱了,赵队长能差了?
那些绺子的山头不是白抢的!
晚上夜幕降临,朱建业带着大儿子来到了赵传薪家里。
他满脸堆笑,脸上的老褶子全都挤在了一起:「赵队长,俺有眼不识泰山,差点驳了赵队长的一番好意……」..
原来他白天进村里一打听盘道,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鹿岗岭村竟然是这么个鹿岗岭村,那些全副武装的保险队原来是这么个保险队。
鹿岗岭村传奇赵队长,更是让他惊为天人。
以一己之力,数次赶走来犯的土匪,又带人上山给土匪抄家,打倒了整个吉林境内最大的胡子势力靠山杨玉树。
听起来都不像是真的。
但这不是一家之言,他到处打听,最后得出结论:真的!
不光是这些,还有赵传薪带人在城里抓拍花子的事情,更是相当传奇。干的是过去所谓的「青天大老爷」才能做出来的事。
个人武力值点满了,带团能力点满了,破案刑侦能力竟然也点满了。
据说这件事在城里家喻户晓,但凡有事,赵传薪站出来振臂一呼,从者如云!他要是想要造反,立刻就能成为当地的土皇帝!
赵传薪摆摆手说到:「不识泰山没关系,泰山认识你就行。老朱啊,看见这一堆盖房子的家伙事了吗?你家人多,从明天开始就动工盖房子,先盖出来个窝棚让你们一家人都能有个遮风挡
雨的地方。」
看看地上一堆工具,朱建业迟疑说:「可这些不是俺的啊?俺看工具都是新的呢。」
「当然不是你的,这是我的。」赵传薪说:「但我无偿借给你。你快点弄出个将就着住的地方,然后带着家里人帮咱们村里人修房子,当然给工钱的。挣了钱,你们就能活下去了。以后这里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慢慢生活就会好起来。」
第79章 至少吃上山珍了
春耕已经开始。
鹿岗岭村有大量的马匹可以用来耕种,许多人家新翻了地,开拓自己的耕地。
清庭官府已经管不到这里了,大家开拓的土地名不顺言不正,但谁也夺不走。
赵传薪给朱建业一个工程:修建一座治安所!
德福带着一帮孩子成了监工,监督治安所的建造。
陆陆续续,鹿岗岭又来了几批人,他们携家带口的,人数少的十余人,人数多的能达到几十口。
赵传薪不种地也不干活,上山去采摘野菜去了。
和后世的山不同,此时山上树一棵挨着一棵,密密麻麻。数人合抱粗细的大树比比皆是,栋梁之材不要太多。
赵传薪光是看着都觉得开心。
阳坡,他找了一片开阔地带蹲在地上一直薅就行了,大叶芹都是成片成片的密集的看不到地面。
在秋子树上剥一小条皮,将大叶芹系上,放在布袋子里放好。
树皮不能可着一棵树剥,那样树就死了。
干饭在旁边刨地,把树叶都翻了起来,刨出来一条白色的甲壳虫幼虫,嗅了嗅没去动。
赵传薪天天嘟囔要抽它,但是一直都舍不得下手。
谁还没有任性的时候呢?
干饭才刚走,一只通体乌黑的乌鸦从枝丫上飞下来,一口将地上的白色大虫子叼走。
干饭虽然不吃,却不允许乌鸦在它眼皮子底下放肆,顿时对着树上叫了起来。
乌鸦不屑的低头看了它一眼,撅着尾巴噗嗤,排泄物从天而落。
干饭往后灵活一跃躲了过去,更是暴怒。
乌鸦飞走,它在后面紧追不舍。
「诶,别追了,别跑丢了!」
赵传薪在后面喊道。
林子里可不安全,这时候的老林子里什么动物都有,老虎豹子野猪狗熊经常出没于此。
干饭根本不听,一溜烟钻进了林子里。
赵传薪只能干瞪眼,林子密集的他想跑都跑不起来。
算了,它认得路,一会儿就回来了。
干饭追着追着,看到乌鸦钻进了树上的老巢里。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一道身影从另一棵树上一跃而下,它快而悄无声息,像是一只幽灵神出鬼没。
干饭都吓了一跳,因为刚刚它也没发现那个东西。
这东西毛色像是野兔,身上斑斑点点,身材修长,躲在树上几乎和树木的颜色一致,只要它不动,当真是很难发现。
干饭知道,这是一只猞猁,因为赵传薪以前教过它。
猞猁将乌鸦的脑袋精准的咬住,同时打翻了它的老巢,一只刚破壳的光秃秃的鸟崽子掉了下来。
干饭上前嗅了嗅,地上落叶很厚,鸟崽子掉在地上竟然没摔死。
乌鸦已经活不成了,沦为猞猁的盘中餐。
它还低头警告的望向干饭,示意它赶紧滚蛋,别打扰老子进餐。
干饭一口将鸟崽子叼在嘴里,往来路跑去。
赵传薪的袋子已经装满了,甚至连腰上都系着五捆大叶芹还有山糜子。
他直起腰锤了锤后背,看着林子喊道:「干饭,走了,回家了!」
干饭的身影终于出现了,它十分灵活的在林中穿梭,到了跟前,把嘴里的东西往外一丢。
赵传薪将地上的肉乎乎的一团东西捡了起来,见竟然是一只鸟崽子。
顿时哭笑不得。
小时候他经常掏鸟窝啥的,那会儿还没有健全的法律保护野生动物。
见干饭也掏鸟崽子,赵传
薪说:「这么一点肉,也不够带回去烧的,不够你塞牙缝的。」
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