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的法师 第98节
二肥子啐了一口:“这马和你没太大关系!”
“你……”
长海大怒。
双喜掀开帽子,头顶冒着热气说:“你什么你,要不俺给这几个绺子几杆枪,然后你重新跟他们干一仗,看看能不能再把马抢回来?”
老来红一听,这感情好啊。
然而,诚明回头呵斥一声:“行了,拿了这些绺子回去交差,还怕没有奖赏么?”
兵不血刃的解决问题,这不香么?
赵传薪也准备在这过夜了。
夕阳西斜,必须赶在天黑前把饭做好了。
在野外御寒吃啥好?
必须是火锅!
赵传薪从口袋科技里掏出铁炉子,拿出大号鸳鸯锅。
牛油锅底煮沸,一边是辣的,一边是清汤。
这时候辣椒已经传入东北,虽然少但能买到。
没啥菜,只有大白菜。但赵传薪在江里冻冰后带人捕鱼,用江鲤做了不少鱼丸。
白菜鱼丸猪肉卷牛肉卷以及羊肉卷应有尽有。
一人一个碗,韭菜花酱,芝麻酱,花生酱还有腐乳,倒上点火锅汤汁搅合匀了。
那股子香味弥漫开来后,官兵本已吃完饭了,可马上又饿了。
长海对诚明说:“没见着他们带这些锅碗瓢盆的,哪来的?”
诚明不语。
他也不知道,但他以前听说过赵传薪会些法术之类的传言。
这个时代的人对于神神叨叨的事深信不疑,就算皇宫大院里动不动还炼丹玩长生不老呢。
双喜说:“这是俺自己带的咸鱼,俺放锅里谁也别抢。”
赵传薪眼疾手快的给拦住:“草,你放咸鱼进锅里,我们还吃不吃了。你放你自己碗里泡着吃。”
这不闹呢么。就头一次听说火锅里放咸鱼的。关键你还宝贝上了?
回头看看诚明,赵传薪冲他招招手:“来,一块吃点。”
诚明看看一群眼热的手下,朝他摇摇头示意不去。
赵传薪根本不懂得什么谦让,既然不来那就不管你了。
什么与士兵同吃同睡同进退的,他永远都不会去做的。
“别抢别抢,这是俺的羊肉!”
“高丽你都夹了一块牛肉,咋还捞呢?不要脸了是吧?”
“滚,我刚才捞的是猪肉。”
赵传薪回头跟诚明说了一句话的功夫,再转头,肉大半已经没了。
赶忙加入战团,和他们哄抢起来。
不抢不行,这一个个大肚汉能把肉全都吃没了。
诚明远远看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
第二天,众人一起去吉林。
到了牛家大宅,赵传薪下马敲门。
门房把红漆铜钉的阔气大门打开一道缝,探头看见一群全副武装的大汉站在外面,登时吓了一跳。
“你们是干啥的?”
赵传薪摘掉帽子哈着热气:“我找牛老板,我是他大姨家的表哥的的好朋友的大哥的姑丈家的傻儿子的朋友的朋友,来找他让他还人情的。”
身旁的诚明看着满脸懵逼的门房,噗嗤的笑了一声。
这人真是,一如既往的促狭!
于是,他上前一步拱手道:“本官是拉林协领衙门统领诚明,与牛老板是旧交,烦请通知一声。”
门房似乎认得诚明,客气道:“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赵传薪不满的瞪了诚明一眼:“你这么客气干啥?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我只是想看看这货是不是狗眼看人低,你倒好,把我计划都打乱了。”
诚明也瞪了他一眼:“你这不是无事生非么?”
不多时,戴着帽子脑门锃光瓦亮的牛子厚亲自前来迎接。
“诚明统领,别来无恙?”
诚明也抱拳:“牛老板依旧容光焕发!”
牛子厚却听诚明身旁的一个大胡子开口说:“老牛,不是我说你,咋才出来迎接呢?快进去快进去,外面怪冷的。”
牛子厚张了张嘴,看向了诚明。
那意思很明显:这特么谁啊?
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而且,这一脸又黑又浓密的大胡子,不正当是成熟的象征么?
咋一开口,这般违和呢?一开口就老不正经的了!
诚明赶忙给介绍:“牛老板可还记得,当初活捉杨玉树的保险队?这位就是赵队长,赵传薪!”
牛子厚哪能不记得?
当初他可是憋了一口气,结果官兵出师不利,最后还是求援保险队才抓住了杨玉树。
当时吉林长顺收了那杨玉树的好处,还勒令诚明退兵,而诚明坚持己见将杨玉树活捉。为此,牛子厚还欠了诚明一个人情。
骤闻眼前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关外一点红赵队长,牛子厚脸上热络几分:“原来是赵队长,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赵传薪笑呵呵的说:“是啊,我也经常苦恼,名声太大了未必是一件好事。但我人也还行,总不会叫你太失望的。”
牛子厚哭笑不得。
他将两人请进院子里。
牛家很大,已经不是简单的三进院子了,是里三进外三进。
除了赵传薪和诚明,其他人都被留在了外院。
第100章 此乃未了的心愿
进屋以后,赵传薪打量房间里的布置。
笔墨纸砚什么的少不了,还有算盘和记账本。
除此外,博古架上还摆放了不少珍贵的物件。
牛家专业经营奢侈品,有这些东西不足为奇。
诚明道明了自己是剿匪路过,顺便来看看他。又替赵传薪说明了,是专程来找牛子厚的来意。
牛子厚诧异道:“不知,赵队长来寻牛某有何事?”
赵传薪将自己垂涎的目光从博古架上收回来:“那啥,有点状况。我们鹿岗镇,哦,就是原来的鹿岗岭村,现在人多了改成镇子了。鹿岗镇缺衣少粮,我们苦啊牛老板。”
扶了扶帽子,牛子厚有些头疼。
这人说话咋就没个正行呢?
赵传薪继续道:“牛老板想必知道日俄在辽地打仗吧?我今年去了一趟辽地,侥幸杀了百十来个日本和俄国人。我见当地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就自掏腰包散尽家财帮他们逃难。当时,我穷的连路费都没了,一路乞讨要饭也要支助那些百姓,给那些土豪劣绅磕头脑袋都磕破了也没要来几个钱,太抠了。这不,百姓觉得我这人心善,就一股脑的去了鹿岗镇……”
为了增强感情,赵传薪假惺惺的挤出了半颗眼泪,可那眨眼的频率看的牛子厚难受至极,尴尬病都犯了。
揉了揉太阳穴,牛子厚道:“可牛某听闻,有位叫混元霹雳手的豪士不但坑了日本人的几千大洋赏金,又杀了许多日本人和俄国人。牛某哪怕是在这个当口,也是经常往返于盛京进货的,多方打探才知道那位叫成昆的豪士,就是赵队长你。赵队长好像没沿途乞讨过吧?”
“我曹!”赵传薪一拍大腿:“这事儿那么机密,咋都知道了呢?”
他化名就是为了不惹麻烦。
可现在看来,好像化名没啥卵用啊?
旋即一想,倒也通透了。
毕竟那么多难民都知道混元霹雳手和鹿岗镇,有心人一琢磨也差不多能猜出来了。
牛子厚露出苦笑:“赵队长还是实话实说,找牛某究竟何事?”
“那赵某就不兜圈子了。”赵传薪正色道:“鹿岗镇现在充塞辽地难民,粮食已经告罄,周遭也买不到粮食了。所以,此来即为向牛老板求助。”
原来是为了这个。
牛子厚沉吟半晌,牛家经营的项目很多,粮食虽然不是重点,但也有所涉及。
片刻他问:“那么,赵队长带了多少钱?准备要多少粮?”
当初,他欠诚明一个人情,也算是欠了赵传薪一个人情。
若是在可控范围内,低价卖他一批粮食也自无不可!
可见赵传薪拍打自己的羽绒服说:“不好意思,赵某出门从来不带钱。你看,这衣服多板正?如果揣钱鼓鼓囊囊的,会破坏了衣服的美感。先赊着吧。”
牛子厚:“……”
当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破坏衣服美感?亏得你能说得出口!
不是赵传薪耍无赖,实在是兜里没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