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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的法师 第287节

  他语气哽咽,难以自持。
  赵传薪看他胡子拉碴的样子。
  心里叹口气。
  其实他挺佩服这些头铁的人,这个时代可以少了自己,但少了他们不行。
  但话到了嘴边却是:“你看看你,显摆自己英雄事迹是吧?赵某天天跟列强对着干,且允文允武,知人善任,忠义无双,勇猛无敌,可赵某骄傲了吗?”
  “……”不知为何,张榕心底那点颓败感立即被驱散了。
  这人有毒吧。
  他在马背上,朝赵传薪拱手:“今日,多谢赵先生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来日……”
  什么来日必有厚报之类的空话,赵传薪可不愿意听。
  他打断说:“对,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当牛做马回报我。接下来你要准备去哪?”
  张榕被噎的差点翻白眼,他直起腰背,重新焕发头铁的精神:“接下来,我想去日本留学,学习日本先进的军事知识!”
  这就和原本轨迹对上了。
  怕是该遇到的人,依然会遇到。该做的事,依然不会消停。
  赵传薪服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既然对方充满了“死志”,只好点点头:“祝你成功。”
  张榕又问:“赵先生,接下来我们去哪?”
  “哈哈。”赵传薪得意道:“赵某今日温酒救张榕,这么快的时间,我感觉梁校长那老头的酒还没凉。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咱们得加快速度了。”
  说着,赵传薪一马当先,在路上疾驰。
  梁敦彦的酒不是黄酒,用不着温。
  这间校长室,装修风格偏哥特式,有些暗沉。
  欧式办公桌上,放着一瓶威士忌。
  老头左等右等,终于敲门声响起。
  他起身,整理衣服:“请进。”
  见推门的是赵传薪,他大松一口气。
  还好,这人没跑。
  没跑就得招待,梁敦彦赶忙拿杯子,给倒上了酒。
  赵传薪指着梁敦彦对张榕说:“这是梁校长。梁校长,这就是张榕了。”
  梁敦彦将酒杯挪了过来:“张先生重见天日,可喜可贺。”
  反正刺杀的又不是自己,无仇无怨,爱咋地咋地吧。
  赵传薪指着酒杯说:“张榕,你替我喝了。”
  梁敦彦:“……”
  你让准备酒,感情自己却不喝。
  “赵先生,你看这钱……”
  赵传薪仿佛想起了什么,赶忙问:“梁校长,泥抹子和洋灰在哪?”
  梁敦彦懵逼:“你要泥抹子和洋灰作甚?”
  赵传薪理所当然道:“我给你抹墙啊。我赵传薪什么人?一人做事一人当,造成了破坏,当然是亲力亲为为你修复好。”
  “……”
  老子要的是钱,谁特么要你亲力亲为去抹墙?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加重:“赵先生,如果只是抹墙,只需找些学生即可。”
  赵传薪叹口气,看来是躲不掉了。
  索性,他来到桌子旁,手一比划,桌子上凭空出现一口小木箱。
  这一手,将梁敦彦和张榕看的一呆。
  这是法术吧?
  赵传薪顾自打开箱子,里面白花花全是银元。
  梁敦彦眼睛一亮,呼吸粗重,快步上前:“这都是捐助北洋大学的?”
  “你想的比我这人都要美。”赵传薪嗤笑,旋即掏出一把钱来。“喏,这才是给你的。”
  赵传薪手大,这一把估计有百十块银元。
  梁敦彦登时失望:“素闻赵先生财大气粗,一次就给这么点?”
  内心估算着泥瓦匠的薪资水准,而工程量有多大,赵传薪连续又掏了几把:“差不多一千块了,再多一分钱也没有。哎,今天真是大出血了,让我这种贫农身份的人内心十分不安。张榕,快再去喝一杯替我压压惊。”
  张榕:“……”
  梁敦彦眨眨三角眼,咳嗽一声说:“赵先生,你这人是懂爱国的。爱国不光需要情怀,也是需要实际付出的。北洋大学虽然是朝廷资办的学堂不假,可培养出的人才,却未必只是向朝廷效力。这,想来你能懂吧?”
  说的也是,赵传薪脑袋转了个弯。
  时代的进步,离不开教育。
  清廷再有个三四年就完蛋了,三四年最多三四批学生毕业,即便自己资助,他们也无法逆转清廷的命运。
  肉还不是烂在锅里?
  想到这,他忍痛又抓出约么两千块:“不能再多了,这些钱足够你置办好些书本了。”
  梁敦彦喜笑颜开,将钱熟练的一划拉,找自己的箱子装了进去。
  赵传薪脸颊颤了颤:“梁校长,你搂钱搂的这么娴熟,莫不是经常中饱私囊,侵吞学校的公财?”
  “休要胡说!”
  “呵呵,你吞也不要紧,但就是千万别吞我的钱,那是会遭雷劈的。赵某还有个绰号,叫混元霹雳手,了解一下?”
  “没有的事!”梁敦彦不跟他胡搅蛮缠,岔开话题说:“你不是要用电报么?我带你去。”
  赵传薪一拍脑门:“对,对,差点忘记了。”
  三人来报学校的电报室。
  赵传薪转身对梁敦彦说:“梁校长,麻烦你出去,您老怎么一点不懂得尊重别人的隐私?”
  梁敦彦瞪了他一眼,就你事儿多。
  但还是说:“电报员是我们学校的,想知道老夫早晚会知道,但老夫不屑窥视他人机密。”
  这时候旁边默不作声的张榕开口:“电报员也可以出去,我会发电报。”
  梁敦彦:“……”
  梁敦彦和电报员都被赶了出去。
  张榕坐在电报员位置上:“赵先生,发什么,发到哪?”
  赵传薪给了他地址。
  说:“在吗?”
  张榕微微错愕,旋即问:“然后说什么?”
  “就俩字。”
  张榕直接就不会了。
  长这么大,头一次见这么发电报的。
  港岛。
  玄天宗的收发室。
  电报员拿起内容,匆匆来到李光宗办公室:“副掌门,天津卫北洋大学来电报了。很古怪,就两个字——在吗?我要不要问问这是什么意思?”
  李光宗闻言笑了:“不必问,这是咱们掌门。”
  电报员:“啊?就说了两个字,您就知道这是掌门?”
  李光宗笑而不语,跟着电报员来到收发室。
  “回复掌门——在。”
  电报员无语,照办。
  “交代你一件事。”
  “啥事?”
  “之前我们在火车上,遇到过一位秋姓女侠。你去劝劝她,咱们可以出资让她去西洋留学,今年或可幸免于难。”
  深知赵传薪鬼神莫测之能的李光宗,对赵传薪预测未来的能力深信不疑。
  当即道:“以什么名义?”
  “她现在应该正在办报,就说这是慈善会助学活动,让她深造后回来更好的办报。”
  “收到,还有一件事需要向你汇报。”
  “但讲无妨。”
  “有个叫赫伯特·庞廷的洋人,说你答应资助他当导演,来港岛找到了我。经我印证,他的话属实。我给他置办了拍摄设施。你准备怎么安排他?”
  至于李光宗在没有任何书信和文件的情况下,是如何印证的呢?
  他只需要询问赫伯特·庞廷遇上赵传薪的经过,和两人都说过什么话。
  他便能立即知道,那确实是赵传薪答应的。
  因为此时全天下,赵传薪的语言风格独树一帜,绝无仅有,那可比任何盖章都要靠谱的多。
  这和收到电报,他便立刻知道对面是赵传薪一个道理。
  “你让他北上来延边地区,我让他拍点社会民情试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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