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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的法师 第418节

  “那你跑个几把?”
  “额,我看大伙都跑,我就跟着跑。”赵传薪:“……”他当先走入车站。
  一眼就看见横刀立马的双喜,在双喜面前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的尸体。
  看见赵传薪,双喜欣喜的招手:“传薪,这边。”赵传薪一脸嫌弃的绕过地上的血迹,干饭的狗脸和他表情如出一辙。
  李叔同心惊胆战,也跟着绕路,好像沾上一点血就会受伤一样。
  “这是咋地了?”双喜满脸不爽的说:“狗日的小鬼子,告诉不准派兵到鹿岗镇的管辖范围,非不听,这不,俺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赵传薪笑嘻嘻道:“干得好,不能开这个头,小鬼子喜欢得寸进尺,一旦开了口子他们就敢派更多人过来,这其实就是试探。”
  “起初俺寻思教训一顿他们得了,没想到狗几把还敢掏枪。”说完,双喜从身后保险队队员手里夺过一捆衣服:“这是给你的,咱们鹿岗镇第三套制服,衣服和臂章都在。”赵传薪乐呵呵的接过:“低调,要低调,坐个火车而已,怎敢劳烦张连长出马。”
  “草,你就埋汰俺是吧。”李叔同见他们在一堆尸体旁谈笑风生,顿生胆寒。
  他是大才子,大才子向来远离战场,哪里见过这个。他又看看苗翠花,反而苗翠花脸上没什么波澜。
  曾在辽地逃难的时候,兵荒马乱中苗翠花没少见尸体。说了会儿话,双喜朝那边鬼头鬼脑的铁道工作人员招招手:“过来,安排一下,让俺们的马上火车,草料什么的都准备好。”工作人员裤子还没换,携着一股骚气不敢怠慢的小跑过来。
  他腆着脸,小心翼翼的说:“张连长,上级让我找人收尸。”双喜眼睛一瞪:“先把马安排上火车,一会儿再收尸体。”
  “哈衣,这就去……”赵传薪竖起大拇指:“张连长威风,张连长霸气。”
  “都是贱骨头,不打不成器。”宁安看的目瞪口呆。这就是传说中,和赵传薪一样无敌存在的鹿岗镇保险队吗?
  太威风了!赵传薪看看手表:“得了,你回去吧,我们这就上车了。说,你想要啥礼物,等我从美国回来给你带上。”
  “带啥带,宝贵说了,洋货死贵死贵的,咱们以后能省则省。”赵传薪笑嘻嘻的说:“诶,你看你,我买洋货,洋鬼子好意思收钱么?我要是给钱,那不是打他们脸么?”双喜眼珠子冒绿光:“抢?”
  “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是取,取货,取钱,懂不?”
  “对对对,要不俺跟你一块去吧,俺也挺擅长取钱取货的。”赵传薪哭笑不得:“你还是老实干你的连长吧,我这一走,至少要半年,说不定更久。鹿岗镇还需要你们保护呢。你看小鬼子一点都不消停,间岛那边我刚收拾完他们,这就敢来鹿岗镇试探。”
  “也是。”双喜略显失望。见状赵传薪说:“别急,我是先头部队,等打下一片江山,你们随便去浪。大清江河日下,最多四五年残喘时间,寿终正寝是它的归宿。”双喜本能的觉得一喜,因为赵传薪能掐会算,正经说的事鲜有落空的。
  但转念一想,大清亡不亡的,好像和他关系不大。说笑了一阵,赵传薪带人上了火车。
  这一站除了他们几人外,竟然没人上车了。赵传薪和苗翠花在火车车窗,朝车站的双喜摆手再见。
  双喜跟着火车跑了一段,追不上后才脸上带着不舍的停下脚步。
  “狗日的世道,要是俺们兄弟们永远不死人,永远不分开多好。”他咬咬牙,回头看了一眼日本人的尸体,对脸上带着巴结的笑的工作人员骂道:“都几把怪你们日本人,草泥妈的小鬼子……”工作人员满脸无辜:“……”你们分别跟我有什么关系?
  “算了,连长,我们走吧。”保险队的人最喜欢跟双喜接触。别看双喜性格冲动而好战,但对自己人他很少发火,又极其护短。
  而且,双喜的性格最单纯,乃至于有些天真。有事他第一个冲,有好处不会落下任何人,他最讨厌分别,有兄弟战死他会哭的像个孩子。
  ……火车上,李叔同见赵传薪还在望着车窗外已经看不清的车站,就说:“真羡慕你们兄弟间的感情。”赵传薪极少会流露真情,他马上撤回视线,乐呵呵转移话题:“大才子,会玩吉他吗?”李叔同愕然:“这个,未曾学过。”赵传薪看看周围人没注意这边,手一伸,多了一把吉他。
  李叔同瞪大眼睛,想要追问,赵传薪说:“这是法术什么都别问。你听我给你弹一段。”还是那段《谁》的前奏。
  他就会这么一段。李叔同惊讶的看着,见赵传薪手指头不算娴熟的拨弄琴弦:“这是西班牙的乐器吧?”
  “是的。”赵传薪将吉他递给他:“你弹个试试?”面对血腥场面,李叔同极不适应。
  但拿起乐器,哪怕没接触过,也仿佛有着天生的熟悉感,这回到了属于他的阵地上。
  赵传薪伸手指着琴弦,告诉他抖2眯发骚拉稀。但是高低音他一概不知。
  孰料,李叔同拨弄了几下,竟然无师自通,很生涩的、很慢的弹奏刚刚赵传薪弹的那段曲子。
  赵传薪瞪大眼睛:“擦,这都行吗?”旁边的苗翠花用手肘捅了捅赵传薪,眼角带着笑意,仿佛在说:这下遇到比你厉害的了吧?
  李叔同抬头看了一眼,赶忙挪开视线。面对苗翠花熟透了的风情,他实在是难以抵挡。
  他说:“大致明白了原理……”摆弄一会儿,渐渐熟练,他开始给赵传薪讲解对位、和声。
  赵传薪:“……”满脸懵逼,根本听不懂。李叔同看他样子,就知道赵传薪根本不懂乐理,笑说:“正好旅途漫漫,咱们没钢琴,就拿吉他来粗略的讲讲好了。”此前赵传薪对李叔同的了解,就四个字——才华横溢。
  但具体怎么才华横溢,他没有一个概念。现在看李叔同在最短的时间内玩会了吉他,他悟了。
  这人懂西方油画,懂乐器,懂话剧,同时擅书法、工诗词、通丹青、达音律、精金石、善演艺,甚至在宗教领域也有一定造诣。
  在艺术方面,堪称是全才。赵传薪虚心请教:“要我枯燥的学习,这个我不擅长。不如咱们唱首歌,你试试看能不能弹出来,咱们用歌来练习。”李叔同惊奇道:“传薪你还会唱歌吗?我写了几首歌,不如唱《祖国歌》吧。”不等赵传薪回答,他就清唱起来:上下数千年,一脉延。
  文明莫与肩,纵横数万里,膏腴地,独享天然美……赵传薪一愣。竟然还会写歌?
  虽然调子平平,但别说还挺有味道的。宁安、苗翠花以及周围的乘客都听的入神。
  连干饭都蹲坐在地上,目光炯炯的看着李叔同。一曲终罢,列车上响起一阵阵掌声。
  赵传薪服了:“厉害了我的哥,你真特娘的是个天才。原来我还不懂天才,见了你终于知道了。”李叔同两臂抬起虚压:“献丑了献丑了。”这才是他擅长的事。
  登台在话剧反串女人他都敢,更别说只是面对火车上的些许乘客。赵传薪想了想,今天这个逼,不能全让他给装了。
  他清清嗓子:“咳咳,既然你抛了砖,成功引出我这块璞玉。莪也来一首吧。”李叔同:“……”这叫人话吗?
  赵传薪说:“你唱一首《祖国歌》,那我来一首《天地龙鳞》。”周围人诧异。
  龙啊凤啊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即便如今的管制,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严格了。
  赵传薪也不解释,开始唱了起来:这江山,我起笔,民族血脉延绵万里。
  几世纪,五百年里,龙的传人历经风雨……李叔同听的愣住……
  第295章 我出生就非同凡响
  这首歌和李叔同的那首《祖国歌》一样,韵脚是不同的。原词不太严谨,赵传薪擅自在前后都有改词,效果还不错。
  赵传薪向来对事不对人,人凉没凉透没关系,歌是好歌。他的嗓音少几分透亮,多几分豪迈,歌声里全是民族尊严和大国荣辱。
  和这个时代背景很应衬。李叔同忍不住击掌打拍,周围乘客如痴如醉。
  本就娱乐匮乏,列车旅程更是枯燥,有人唱歌,还如此慷慨激昂,不鼓掌等什么呢?
  一曲终了,掌声如潮。
  “好,再来一个!”赵传薪和李叔同一样压压手:“低调,大家要低调,要矜持……”李叔同:“……”他想了想说:“这首歌,不适合吉他弹唱。”
  “没事,我再给你来一首《农民》!”——见面再喝到了熏醉,风雨中细说到心里。
  是与非过眼似烟吹,笑泪渗进了老井里……我曹!李叔同傻眼:“这是粤语?你作的歌?”
  “啊。”那要说脸皮,赵传薪放眼五大洲四大洋,无出其右者:“对,就是我作的,刚想出来的。”
  “……”宁安满脸崇拜。不愧是赵先生,允文允武。苗翠花手拉着赵传薪的胳膊,忘记了放下。
  李叔同有点不相信……在阵阵吉他和歌声里,旅途倒也不寂寞。与其说给赵传薪教学,还不如说李叔同自己越说越通透,等到了奉天,他竟然已经能将吉他弹的很溜了。
  在奉天需要换乘火车。赵传薪让宁安带着干饭去牵米山,自己则带苗翠花先一步上车。
  在奉天上车去京城的人就多了起来,三教九流,熙熙攘攘,火车站摩肩接踵。
  赵传薪人高马大,一手护着苗翠花,一手朝两旁扒拉着:“诶,诶,你们有素质没,挤什么挤?快让开,不然有你好看……”他粗暴的将人分开。
  李叔同躲得远远地,恨不得找个快速通道赶紧上车。对于他这种内敛的性子,实在干不出赵传薪这样不要脸的行为。
  苗翠花穿着布料很厚实、但却合体的衬衫,下身是工装裤,戴着一顶硬沿的船夫帽。
  她笑吟吟的看着赵传薪的蛮横行为,反而有种安全感。赵传薪向来如此,她已经习惯了。
  旁人怨声载道,赵传薪却置之不理。前面,有个穿着丝绸马褂长袍,戴着瓜皮帽,帽正中央还镶嵌了一块碧玉,约么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他带着三个随从,其中一个同样牵着一匹马。能在火车上运马的,一般都是有点能量的关系户。
  赵传薪伸手一扒拉:“讲不讲公德?竟然在火车站牵马,真是岂有此理。”那年轻人愕然回头,正好被赵传薪一推,便被推到一旁。
  赵传薪在前面走过,后面还有牵马的宁安,远远地吊着李叔同。年轻人看见对方也牵马了,那马亦步亦趋的跟在赵传薪身后,显然就是赵传薪的,顿时就不会了。
  看书喇你他妈牵马,还好意思说我?他的随从先怒了,刚想冲赵传薪发火评理,却被那年轻人给拦住。
  年轻人朝赵传薪喊:“敢问,这匹马可卖么?”米山在马群中,就和赵传薪在此时的人群中一样,太高大了,鹤立鸡群。
  很难不让人注意。赵传薪回头龇牙:“听哥一句劝,我这匹马,你驾驭不了。”随从终于忍不住:“大胆,你是谁哥?”赵传薪翻了个白眼:“滚,懒得理你。”随从还想说话,年轻人再次将之制止。
  赵传薪又转头对宁安说:“把马送上火车,赶紧回来。”
  “是,先生。”起初,那年轻人还以为宁安女扮男装呢,心说这人带着的两个女人都这般漂亮,一个妩媚,一个清丽。
  结果宁安一开口,声音有些细,但又有男性特征。年轻人懵了,这到底是男是女?
  火车分头等次等和劣等、最劣等,与后世商务和经济舱相仿。最劣等车厢是最靠近车头的,因为是蒸汽动力,要烧煤。
  所以风伴着煤屑吹来,闯进车厢味道似酸醋,人又多,塞闷像在棺材。
  好在这辆列车上,最劣等车厢运货和马匹。而赵传薪等人坐的自然是头等
  “豪华”车厢,在最后一节。而那个带随从的年轻人,同样在这一节。上车后,好巧不巧的,那年轻人又坐在赵传薪的旁边。
  只能说,这时候就算有钱人,能享受的高待遇也是有限度的头等车厢,窗户才那么几个,能有多少选择余地?
  宁安安置好马匹,几乎那年轻人的随从一起回到车厢的。很快,火车就开动了。
  那年轻人似乎还不死心,隔着过道问赵传薪:“阁下,你的那匹马,当真不卖么?我是好马之人,断不会让它受了委屈。”能看出这人是真的爱马。
  赵传薪仰着脖子,闭着眼哼着歌,懒得理会他。场面一度很尴尬,年轻人看着赵传薪,李叔同、宁安和苗翠花看着年轻人,两伙人大眼瞪小眼,只有赵传薪神游物外。
  苗翠花用胳膊肘怼了怼赵传薪。赵传薪睁开眼睛,无奈对年轻人说:“你这人就是不听劝。你要是骑那匹马,它会把你带沟里的。”年轻人不以为忤,说:“我见它虽蹄胯粗壮,头颈伸缩不灵活,但身形却极其轻盈;应不是热血,却性情灵敏。宽尻,但速度极快。这简直违背了相马的规则,极其反常,令人不敢置信。”赵传薪不会相马,他分辨一匹马的好坏,就是骑上去跑两圈,啥都知道了。
  听这年轻人说的头头是道,将米山的特点一一道出,还真不是瞎说。看来确实有两把刷子。
  米山有挽马的特性,力气大的出奇。一般的马,赵传薪揪着马耳朵甚至能将马拽倒,但是换作米山就不成。
  马用后蹄踢人,牛则侧踹。所以站马头,不站马尾。人将马掀翻,听着好像扯淡,但实际上能做到这一点的,可不光是赵传薪一人。
  古今中外,能做到的人多了去了。米山灵活而跑得快,根本不是它本身的能力,而是四蹄上,赵传薪为其准备的弹力靴。
  提速,省力,弹跳强。但米山的性格么……赵传薪就呵呵了。用性情灵敏形容它,赵传薪觉得不恰当。
  用卑鄙形容,倒是合适。他一本正经说:“听说过天马行空吗?我这匹马,乃天马。你一区区凡人,如何能驾驭呢?所以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年轻人的随从讥讽说:“若它是天马,那你难道就不是肉体凡胎吗?”赵传薪乐呵呵道:“还是你有眼光,我出生的时候就非同凡响,据说神光照室尽明,紫气挟甘露而降,大星坠于地,香味绕梁三日,有乌鸦在天空盘旋,猫头鹰衔信而至。我一出生,稳婆惊呼——此子姿貌雄杰,奇骨贯顶。志意廓然,人莫能测。我三岁时,便能咏诗作赋。五岁时弃文从武,可弯弓射箭。十岁时,力能扛鼎。二十岁时,八国联军侵华,我手撕鬼子……”
  第296章 某之利器,不可示人
  前后左右的乘客,无不侧耳倾听。听赵传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呼吸几乎为之停顿。
  这听着咋好像历史上无数名人,出世时刻的奇异天象的大杂烩呢?李叔同听赵传薪说五岁时候弃文从武,忍不住笑喷了。
  他从没见过嘴皮子这么溜的吹嘘,把一群人唬的一愣一愣的。而年轻人的随从被说的张大了嘴巴,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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