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的法师 第1004节
“嗷……”
吉田四郎觉得自己怕是已经碎了。
赵传薪一口烟吹到他脸上:“我觉得你在说谎。”
“不敢不敢,真是武官青木宣纯,所有特别任务班,全为他一手策划。”
赵传薪两手掀起吉田四郎,向上抛去。
然后不慌不忙转身,侧踹,恰好等吉田四郎落下,被一脚踢中胸口。
咔嚓……
势大力沉的一脚,将吉田四郎胸口踹的凹陷。
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几滚,吐了一口血就此身亡。
柏施曼骇然后退,撞到了马车的车辕上才止住脚步。
他保持平衡的时候,无意间手指头戳中了马眼睛,马吃痛下尥蹶子向前狂奔,车轱辘碾压过吉田四郎的尸体,朝众人撞了过来。
赵传薪箭步上前,沉腰立马,猛伸手拉住车辕,口中爆出:“喝!”
原地将马给勒的停下,车屁股掉了半个头,在地上漂移了三米远。
众人看的呆了。
我焯,这是什么神仙力量?
赵传薪没事人一样直起腰,拍拍手掌:“回去告诉贡桑诺尔布,人我已经杀了。”
众侍卫不敢妄动,一个个老老实实点头。
正当赵传薪要走,柏施曼忽然开口:“等等,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赵传薪!”赵传薪龇牙,弹飞了烟头,重新朝北而去。
柏施曼摸摸自己的光头:“赵传薪?很熟悉的名字。”
王府侍卫无语的看着他:“战神赵传薪,没听过?”
柏施曼恍然大悟:“远东屠夫?”
众侍卫心头一凛:“休得胡言!”
若将那杀神引回来,大家怎么死还不一定。
柏施曼是个很纯粹的学者,专门研究建筑学,对中国建筑无比向往,这已经是第二次来中国考察。
他后来连续出版的六次关于中国建筑的专著中,有三次都提及了赵传薪这个名字。
他在文中表示:在皇帝的生日或过年的时候,文武官员和天下的百姓就会聚集在每个城市或村庄的寺庙里,向皇帝顶礼膜拜。他们在行三跪九叩大礼的时候,都是面朝北方,以便能朝向天子这面太阳的镜子。但我相信,赵传薪绝不会跪拜,他是一个全然不将天子放在眼里的男人……
……
赵传薪扣紧了扣子,戴上了潜水镜和帽子,口鼻以阿拉伯方巾遮住。
他现在很想打造一个机车头盔,风噪太大了。
倒是衣服具备机车服的防风效果。
他从热河官道起,半小时多重新抵达klqq,马不停蹄的继续赶路。
到了草原上火力全开,由旧神圣火提供的能量源源不断输出,缥缈旅者带着他几乎要飞起来。
草场,良田,河流……
簸箕掌子、小塔营子、元宝洼、沈家窝……一个个界碑被甩在身后。
这么快的速度,赵传薪需要全神贯注,并且身体保持一个恰到好处前倾的姿势。
即便是他,长期如此也受不了,便不知餮足的从润之领主的致意中提取粒子流,让星空之根吸收蓄力。
载着粮食的牛车晃晃悠悠的在道上走着,牵牛的汉子,冷不丁一抬头,便看见远方烟尘滚滚,然后他的衣襟被风带起。
他只见一道身影,来得快去的也快,老牛刚转头好奇观望就已经消失在路上。
再前面,天下起了很轻的雨,又细又密,雨丝斜斜的落下。
它太轻柔,以至于当人放下防备后,不多时就会觉得浑身冰凉彻骨。
赵传薪的速度快,没等全身湿透,就已经穿过了头顶的一片乌云。
前面反而黄沙满目,人烟凋零,即便有农田,也是旱田,连杂草都不想在这里生长。
赵传薪有点迷路了。
他身体微微后仰,缥缈旅者喷吐的幽光在地上划过一道弧线,掀起了石子飞溅,扬起的尘土很呛鼻子。
他停下,手搭凉棚好生看了看,才看见右前方有一条沟,沟里面似乎有人家。
他跑过去,果然看见这道地势很低的沟中淋淋拉拉有几户人家。
“老哥,这是哪儿?”
赵传薪抬头,问一个正在修葺房顶的汉子。
那汉子伸头看了看:“昭乌达盟,下沟子。”
赵传薪不听还好,一听更懵逼:“此处距离哲里-木盟keqzyhq多远?”
汉子放下手里的茅草:“哎呀,那可老远了。”
“……”
但凡他说点有用的,赵传薪也不可能火大。
他嘶了一口气:“老哥,你好好说,我要去博多勒噶台亲王府,要朝哪个方向走,要走多远?”
汉子想了想,指着东方说:“有马的话一直走,走个三四百里也就到了。脚程的话,你走十天半个月也是走,走个五七八天也差不离。看你细皮嫩肉,怕是半路上就教马匪给截杀了……”
第754章 我也是有脾气的
赵传薪问:“什么马匪?”
汉子说:“滚地龙,黑老虎,有当地马匪,也有外来逃窜者。陶克陶胡带人与官军周旋,数次被击散,溃兵奔逃,为活命杀人放火那不在话下。”
赵传薪想起,剿杀陶克陶胡这些蒙匪的应该是关外张老板。
他点点头,看看天色。
如果咬咬牙,在天黑之前,说不定也能赶到汉子口中要走十天半个月的目的地。
可想了想,赵传薪还是放弃了。
这个时节,夜晚已经很凉,看不清路还容易酿成“交通事故”。
汽车叫铁包肉,摩托车叫肉包铁,那缥缈旅者叫什么?顶多是肉蘸一点酱料……
嗯,拒绝疲劳驾驶!
赵传薪道谢过后,爬上了坡,他记得来时看见一片池塘,池塘边有块沙地。
他跑到那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天然水泡子,用泥抹子手套造个浴缸,用润之领主的致意将水汲到浴缸里,用旧神坩埚烙印加热。
脱光了跳进去泡了个热水澡。
赵传薪很怀疑,总是踩着缥缈旅者四处跑,到老了会不会患上风湿病。
他爷爷早期那会就是赶马车的车老板子,老了关节肿大痛苦难当,难道要继承家族病?
泡热水澡,对驱除风湿很有效。
他躺在这个极其符合他个人人体工程学的浴缸里,掏出了冷硬的馒头片,取出豆油和勾兑好的蘸料涂抹,拿铁签子插好,举在浴缸外面,旧神坩埚烙印启动小火烘烤。
没有什么能比旧神坩埚烙印能控制的更匀称更随心所欲了的火候了。
最重要的是不见明火。
烤制的时候,油脂开始向馒头片内渗透。再烘烤,馒头片的边缘会变的焦脆,而里面会因为油脂而软化,孜然的味道是最先弥漫开的。
等馒头烤好,水有些凉了,赵传薪又给浴缸加热。
此时,天色业已放黑。
赵传薪刚塞进嘴里一块馒头片,就见夜色中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不为所动,满意的点点头:“唔……就是这个味。”
烤馒头,是赵传薪记忆中最深刻的口感和味道。
在他小时候,家里条件并不十分宽裕。
那会儿关外就已经流行烧烤,赵传薪每每路过烧烤摊子,都被那味道馋的垂涎三尺。
老赵从小忧道不忧贫,没钱吃肉,那就吃馒头,五毛一串两片烤馒头,肚小的能管饱,味道好。
第一次吃烤馒头的时候,赵传薪才知道,原来馒头也能这么好吃。
那一双绿油油的眼睛靠的更近了。
这是一头草原狼。
瘦骨嶙峋的身躯,还带着些许厮斗留下的伤痕,从它微微发抖的四肢却从容的神色,以及稀疏的皮毛,能看出这是一头年迈的老狼,极有可能和天上飞的老狼一样,是被夺取王位后赶出队伍的独狼。
区区一头狼,无论老弱还是青壮,赵传薪都不会放在心上,哪怕一群也不行。
他将大的那块烤馒头狼吞虎咽得吃了,小块的丢了出去。
老狼低头嗅了嗅,似乎不太感兴趣,但抬头打量浴缸里悠哉的赵传薪,它感觉到了这个两脚兽的有恃无恐。
龙游浅滩,虎落平阳,老狼觉得到它这个年纪就别追求四菜一汤了。
它低头吭哧吭哧的将馒头片囫囵个咽了,可腹中依旧如同火烧。
它慢慢靠近赵传薪,好像习武者对决那样来回踱步,似乎在找什么破绽。
可此时的赵传薪,给它感觉浑身都是破绽。
他试探着靠近,发现赵传薪没反应。
再靠近,赵传薪还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