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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的法师 第1068节

  凉州城。
  齐振鹭、李飞虎、刘艾和本杰明·戈德伯格,又在开会。
  李飞虎焦灼道:“赵先生怎地还不回来?”
  本杰明·戈德伯格说:“不必等俺师父了,万事俱备,明日直接行动便可。”
  齐振鹭有些犹豫:“这……似乎不大妥当,赵先生有鬼神莫测之能,有他在多一分底气。”
  本杰明·戈德伯格却笃定的说:“俺师父在京城闹的动静太大,料来会有些小麻烦亟待解决,咱们就别给他添乱了。”
  齐振鹭叹口气:“那便定在明日!”
  ……
  第二天,丽贝卡·莱维才刚帮赵传薪把脖颈上的胡茬修理干净,修饰出脸颊胡茬轮廓,周学熙便风风火火的来到矿务局。
  “叔父,大喜!”
  “喜从何来?”赵传薪起身,把脸上沫子洗干净。
  周学熙羡慕的看着丽贝卡·莱维忙前忙后伺候赵传薪。
  找个漂亮的大洋马照顾起居,怕也只有赵传薪了。
  看,叔父他还满脸不情愿和嫌弃的模样,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他收敛心神说:“朝廷有旨,要任命叔父为胪滨府知府!”
  胪滨府,赵传薪都没听过,想来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呵呵,不稀罕。”赵传薪嗤之以鼻。“给裂土封王,我勉强考虑一下。”
  周学熙也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他赶忙劝说:“叔父,这知府的权力,未必就比那亲王小了,还可掌兵,何乐而不为?”
  赵传薪还想说什么,忽然丽贝卡·莱维在他耳畔小声提醒:“昨日,李先生不是要你第一时间通知他么?”
  赵传薪一拍脑门:“贤侄,你在此喝茶,我去去就回。”
  他去了公事房,给李光宗发了周学熙带来的消息。
  李光宗恍然大悟:先生莫急着回绝,待我了解一二再说。
  赵传薪很不喜欢做清廷的官儿。
  感觉跌份儿!
  另一边,李光宗先是在官面朋友打探胪滨府在哪。
  正研究着呢,小秘书来告诉他,关外的总督徐世昌给他打电话。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李光宗还没接,就大致猜到了徐世昌的图谋。
  果然……
  “行道,近来可好?”
  “我的徐总督,我很不好,感觉被人掐住了脖颈,喘不过气来。”
  “行道可是病了?要及时就诊,生病不可耽搁。”
  李光宗已经习惯了每次来电徐世昌都要拐弯抹角一番。
  他却和赵传薪一样,喜欢直来直往:“徐总督让我办的事,已经办完了。我们掌门在京城所为,至多算那件事的后遗症。可如今,我们却受到了牵连,徐总督你说怎么办才好?”
  讹人么,谁不会?
  徐世昌倒也不推脱,笑了一声:“此时容易解决,朝廷给了炭工一个差事,他老老实实赴任,一切难题迎刃而解……”
  晕的很。
  第785章 神算先生,万里知府
  “老实?”李光宗似笑非笑:“怕是用错了地方。”
  徐世昌:“……”
  李光宗干脆道:“明人不说暗话,区区新设一府,方寸之地,还不够我们掌门翻个身的。”
  想想赵传薪的神出鬼没,一日几百上千里,徐世昌擦擦冷汗,还真的没说错。
  话虽如此,可徐世昌也不能让李光宗带节奏,他苦口婆心:“行道,须知此次授职,注重的并非能力,名声,朝廷自有其顾虑。经济之道,杀伐更甚战场。若合力封锁堵截,你们数年之功毁于一旦,实在可惜。”
  从这次他们齐心协力、调动各方势力、抵制赵传薪产业来看,的确是动真格的了。
  赵传薪把他们惹急了。
  半天没听见李光宗的回音,徐世昌继续说:“行道,战场上,赵炭工战无不胜。可实务,并非打打杀杀可解决,你们总不能拿刀子架在脖子上逼人做买卖吧……”
  他说的没错。
  但李光宗没说话,是因为他正低头看地图呢。
  手指头在地图上摩挲游走,很丝滑的就将额尔古纳河左岸地区,和胪滨府连成一条线,整个划分过来。
  顺便,手指头又滑到了左边,囊括了喀尔喀四盟。
  李光宗忽然问:“徐总督,乌里雅苏台将军和库伦办事大臣,对喀尔喀四盟的约束可还牢固?”
  乌里雅苏台将军,和关外改制前的盛京将军类似,军政一体。
  办事大臣,执掌边务、互市、司法、驿站以及与沙俄沟通要务。正职由满人出任,副职帮办则由蒙古王公、台吉出任。
  徐世昌还在喋喋不休,被李光宗的话问愣住。想了想说:“尚算稳固,行道何出此言?”
  “没什么。”李光宗说:“沙俄虎视眈眈,多次蚕食科布多,已有十分之三被占。日本人也没安好心,在背后蠢蠢欲动,唆使蒙旗造反。乌里雅苏台将军,依我看也只能顾及到唐努乌梁海。不若再设一将军职,也不要多,从额尔古纳河的左岸,与胪滨府连线,再加上特哈、索伦、巴尔虎等处,向西直至库伦,全部归新设将军管辖。”
  “……”徐世昌冷汗涔涔。
  他手边也有地图。
  这一看不得了,好家伙,之前总听沙俄蚕食入侵,现在赵传薪头号大管家李光宗开始图谋反入侵沙俄了。
  而且想将外蒙的车-臣汗部一起并入治下,好大的胃口。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或许是个笑话。
  但对赵传薪,只能说基操勿六。
  即便知道李光宗看不见,徐世昌还是忍不住摇头:“将军那必然不成……”
  李光宗打断他:“徐总督,慈禧和列强诸国,想要逼迫掌门离开中原,单单一知府的代价远远不够。”
  徐世昌说:“朝廷不吝多设一定边左副将军,可增设将军,沙俄会有所忌惮,必会阻挠。”
  李光宗摊手:“那就裂土封王,草原地大,不差多一个半个王公贵族。”
  “我曾提过,朝廷只给了四字回复——绝无可能!”
  “那黑龙-江巡抚如何?”
  “行道,朝廷可以任命赵炭工为黑龙-江知府,甚至老夫的总督也可以让给他,但你真觉得合适?须得告知伱一句,目前朝廷与列强交涉,其中并无沙俄参与。”
  徐世昌说的很诚恳。
  李光宗:“……”
  他懂徐世昌的意思了。
  清廷给封王是不可能封的。
  将军可设,巡抚能给,但问题是,这一亩三分地,和沙俄大面积接触。首先沙俄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要找清廷麻烦——你们故意联合给我添堵是吧?
  其次,以赵传薪的脾性,说不定黑龙-江这一省直接和沙俄开战!
  至于三省总督之位,那赵传薪在关外同时和两国开战也不是没有可能……能不能打得过两说,但绝不会忍气吞声。
  “那你说怎么办?”
  徐世昌无奈道:“我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徐总督请讲。”
  “知府还是知府,特哈、索伦、巴尔虎统归胪滨府所辖,以呼伦贝尔城兵备道为界。向北,就按你所言,额尔古纳河左岸……我可以上报朝廷,拟一道密旨,赵炭工如若能治理好胪滨府,向西辖至库伦又何妨?所辖之处,尽为自治!”
  其实徐世昌,并不太相信赵传薪真能把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治理好。
  连胪滨府这个名字起的,都名不副实。
  更何况胪滨府的地理位置十分尴尬,满-洲里原本属于官地,被清廷无偿赠与沙俄,现在属于中东铁路附属地。
  本来胪滨府可以设在那里,但现在不但需要中东铁路局批准,还有交付土地租金。
  自己地盘给人家交租子?
  清廷丢不起那个人,况且沙俄也不会允许。
  而且徐世昌还详细了解过,庚子事变那年,沙俄士兵捣毁了那里的卡伦,守卡人纷纷逃逸。
  胪滨府需要重新捡起巡守边界的职责,但却要面对无卡可守的局面。
  那里的边界鄂博,就是划分界限的石堆,很多已经被毁掉,导致界限不明,经常发生摩擦。
  如此一来,招民垦荒、开办税务、收拢流民等任务就会变得艰巨,没人愿意在天天剑拔弩张的地盘上种地。
  赵传薪从未证明过他有治理一方的经验,即便真能给他个将军职,或许最后也是灰头土脸惨淡收场。
  担心李光宗不同意,徐世昌又加上一句:“再者,喀尔喀四盟民情又有不同,朝廷用了数百年潜移默化,至今仍有嫌隙,遑论赵炭工之暴烈手段,怕是会平白将一些人逼到沙俄一方,莫如循序渐进。”
  反正到时候赵传薪不能把胪滨府治好,可能他自己都没脸要更多地盘了。
  先安抚住再说,完成朝廷给他下的任务。
  属实说,李光宗知道赵传薪其实懂得很多,够聪明。但他也不认为当惯了甩手掌柜、性情懒散的赵传薪,能沉下心治理一方。
  只要给赵传薪家里添置一把躺椅,那就一定会包浆。在鹿岗镇,赵传薪都是躺着听李光宗汇报工作。像秋天的蛤蟆,一戳一蹦跶。
  他讨价还价,一是必须这么干,不能让清廷觉得可以任意拿捏他们。
  另外就是想给赵传薪整个大点的名头。
  至少听上去很牛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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