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的法师 第1076节
海山还想要再争取一下:“巴雅尔孛额,你老当益壮,且只要愿意说一声,不知多少人愿意来侍奉您度过冬天。你只需要跟我走一趟,不必开口,大家就会懂你的态度了。”
巴雅尔孛额苦笑一声:“海山啊,我刚从外面回来不久。你知道吗,外面的汉人,出了一个真正的好汉。他决不允许看到有人分疆裂土。”
“你说的是谁?”
“赵传薪!”
“呵呵,我知道他,我听说他把贡桑诺尔布的耳朵割掉了。我在沙俄的时候,也听有人提起过他,西方人管他叫远东屠夫。传言多有谵妄,以讹传讹罢了,他没什么可怕的。依我看,不过是沽名钓誉的小人。这种人,是无法阻拦我们的。”
“……”巴雅尔孛额心说,你真特么的敢说。“但凡他途径草原,必不会坐视不理,我劝你……”
“哎……”海山打断他:“巴雅尔孛额,你真的老了,老去的雄鹰也会昏聩。竟然认为懦弱的汉人,能够吓住勇猛的草原汉子们。兰司铁先生,我们走吧,我相信我自己也能说服额鲁-特旗、cbehq和索-伦旗的总管们。”
海山,全名伯颜铁木林·海山。
出身于klqq,曾帮助贡桑诺尔布筹办新式教育,组建新式军队。
后来犯了点事,只能出逃。借机,他游历西方诸国。
然后接触了西方的民族主义理论,开了眼界,心里萌生了个念头。
他通晓了数国语言,同时精通汉语。
回来后,已经游说了50多个蒙旗王公,兜售自己的思想,但收效甚微,主要因为那些王公虽然不满,却不敢跟清廷闹翻。
别看大清日薄西山,可余威犹在,将这些人压的死死的。
来到巴雅尔孛额这里,海山见巴雅尔孛额甚至还不如那些至少会表达不满的王公,巴雅尔孛额的反应出奇的冷淡,似乎压根没往那方向想过。
海山大失所望。
临走前,巴雅尔孛额还在劝说:“你我相识多年,听我一句劝,你这么干,今后遇到了赵传薪务必躲得远远的。”
不然容易死……
海山翻身上马,笑了笑:“我是不会害怕他的,在我这里,他只会自取其辱。再说,他也不会来这里,汉人经受不住边疆的苦寒,他们挨不过草原上长达六个月的寒风。”
巴雅尔孛额想想,海山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赵传薪目前应当是不会来这的。
……
吴禄贞的边务督办公署,其实为的还是间岛一事。
起初,日本人搞小动作,挪动界碑,结果让赵传薪带人给挪了回去,还向另一侧多挪了好远。
日本人恼羞,还想着硬碰硬。
赵传薪亲自带背水军上阵,同时远赴韩国,从小鬼子内部兴风作浪,搞死了伊藤博文,差点把驻韩司令长谷川好道给玩坏。
发传单,拍小电影,各种骚操作让日本人应接不暇。
后来赵传薪撤离,刘永和带着背水军继续周旋。
因为吴禄贞和背水军眉来眼去,日本人向清廷告状,同时吴禄贞因为应付间岛事宜有功,受到同僚排挤,徐世昌只好将他召回。
当他一走,日本人却开始逐渐增兵,最多在间岛另一侧部署了高达两万人。
这已经超出了刘永和的背水军能应付的极限。
清廷一看,这不行啊。于是只能重新任用吴禄贞。
吴禄贞便建了边务督办公署,任陆军协都统,建了一镇新军。
日本人便不敢放肆了。
柏文蔚是吴禄贞新建屯田军的标统,去京城办事,遇上了赵传薪,中途报告完也没去京城,直接返回。
徐世昌召他问询来龙去脉,顺便打听了些别的事。
“烈武,你见到赵传薪其人了?”
“是,大人。”
“说说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额……嘶……”
“牙疼还是怎地?好好说话。”
柏文蔚尴尬一笑:“不好说。”
“外面传闻都是假的,我和赵炭工没见过面,没有交情,你大胆说。”
“哦……”柏文蔚松口气:“残暴,酷烈,受不得激,听不得诋毁。”
“他当着你的面打死了沙俄力士?”
“是,那力士要拿了他的腰摔他,赵炭工抬膝,撞了力士脑袋。那么大个人,看上去二百来斤,形容猛兽,却被赵炭工撞的后仰。赵炭工连出数拳,又踢了一脚,沙俄力士倒地吐血而亡,后来听说那几拳打断了力士好多根肋骨。对了,赵炭工后来还补了一脚,踩坏了力士的脑袋……”
徐世昌听得有趣。
“二百来斤,可是痴肥?”
“恰恰相反,那沙俄力士无比壮硕,看上去像是一头熊,虎背熊腰。”
“赵炭工呢?”
“也是健硕之辈,比我高很多,肩宽腰窄,手长脚长,却不似沙俄力士厚重,看着要单薄许多。却不曾想,他的气力比沙俄力士还大,不,是大了许多,看着十分轻松便将沙俄力士打死,绝非用了巧力!”
徐世昌点点头:“手长脚长,是习武奇才的首要。不过,这人究竟是如何在战场上,在枪林弹雨中取胜呢?习武和开枪大为迥异,真是怪哉。”
“这,这下官便不知了,应当是枪法好吧。”
为何许多人都听说过赵传薪很牛逼,大家都管他叫战神,但还有许多人不信,非得亲自尝试一下,最终送了性命呢?
多半是因为,想不出赵传薪是怎么单枪匹马和一支支军队打仗的。
个人武勇,已经无法左右战争天平的年代,又没有荧幕可以呈现画面,光靠道听途说,听起来像是神话。
所以到现在不信邪的也大有人在。
反正徐世昌就想不通。
在那幻想了片刻,徐世昌一拍大腿:“差点忘了正事。我问你,依你对赵炭工的了解,他若当了一地知府,能治理好一方吗?”
柏文蔚直接懵了:“赵炭工?知府?”
万万没想到。
赵传薪当知府,比施瓦辛格当州长还要违和。
施瓦辛格只是看着强壮,而赵传薪那是真的莽,真狠人。
“是,你认为?”
“这……应当,或许,可能,嗯,他能。”
“……”
徐世昌哈哈一笑。
事实上,他已经搜集了许多接触过赵传薪的人的看法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李光宗要求,若是赵传薪能治理好胪滨府,辖地要扩增到库伦。
他能帮忙说服朝廷,却也怕担责任。
都说徐世昌滑头,其实不假。
但是见大家都表达的这么委婉,徐世昌放心了。
赵传薪这个知府,肯定稳——当不好。
……
科左后的古力古台屯。
赵传薪正带着胡汉三和姚冰在野外抓兔子。
俩孩子翘首以盼,赵传薪踩着缥缈旅者疾驰。
片刻回转,手里拎着一只野兔。
赵传薪为了抵消姚冰想家的情绪,也是费劲了心思。
竟然带着他跑了上千里地来到古力古台屯胡大胡二家里。
折腾来折腾去,姚冰就被折腾的不再想家了。
赵传薪拎着兔子,对姚冰说:“你看这兔子,好不好玩?”
姚冰吸溜鼻涕:“好玩。”
赵传薪问他:“记得前两天,我问你别人嘲笑你,你该怎么办?你说打死他们。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死亡。”
姚冰似懂非懂。
而胡汉三眨巴小眼睛若有所思。
姚冰还想伸手讨要兔子,毕竟他师父惯着他,要啥给啥。
然而,赵传薪却忽然掏出了藏刀,直接给野兔抹了脖子。
把姚冰吓了一跳。
兔子使劲的蹬腿。
等血流干净了,不动了。
挺可爱一活物,此刻眼中失去光华,变得晦涩,再无体征。
赵传薪将不再抽搐的兔子,往地上一丢。
“看,这就是死亡,这就是杀死它。”
姚冰:“……”
姚冰后脑勺的小辫,如今已经被赵传薪剃干净了,此时是个小光头。
他挠挠光头,瘪嘴:“师父,俺要兔几,俺要兔几……”
赵传薪不为所动:“就像这只兔子,你想要活的,但为师把它杀了,它就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胡汉三赶紧去拍姚冰小脑袋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