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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的法师 第1085节

  再就是巴尔-虎人。
  他们是当初的布里亚特人迁徙而成。
  这些勇猛的民族,几乎快被清廷给薅秃了,好事未必轮到他们,但打仗一定带上他们。
  索伦人,差不多是大清最后的一点战斗力上的颜面,却因为热武器兴起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现在,赵传薪也要薅薅他们的羊毛了!
  没多久,再次接到兵备道的电报。
  杨桑达喜面色更加尴尬:“大人,巴当阿总管,他,他不来……”
  这么不给胪滨府新来知府面子,真的好吗?
  谁知赵传薪好像一点都不生气。
  “告诉我索-伦旗怎么走,你且回衙门听命。”
  “大人,你……”
  “别废话。”
  “是!”
  赵传薪和杨桑达喜出了满洲里,让杨桑达喜将马一同牵走。
  “牵走了马,大人如何去索-伦旗?坐火车么?可我们才出了满-洲里……”
  这次,赵传薪都懒得解释,背上了早就习惯了的姚冰,踩着缥缈旅者,在杨桑达喜面前便呼啸而去。
  杨桑达喜看着留下的一道烟尘,和已经远去的人影,不禁瞠目结舌……这是什么妖法?
  草原上奔袭,格外的简单。
  赵传薪火力全开!
  仅仅半小时,就抵达了索-伦旗所在地。
  索-伦旗聚居地在海拉尔城城南外。
  他们似乎正在举办某种仪式,升起了篝火在旁边载歌载舞。
  赵传薪收起缥缈旅者,放下姚冰,牵着姚冰上前抓住一个挎着弓箭的草原汉子说:“我是新来的胪滨府知府,带我去找你们的总管巴当阿。”
  这汉子毫无恭谨可言,上下打量赵传薪:“新来的知府?什么知府?不是刚改都统衙门为兵备道,怎地又改成什么府了?”
  赵传薪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他。
  汉子也不怎么怕,梗着脖子与赵传薪对视。
  周围人见势不妙,心很齐的逐渐围拢,将赵传薪围在中央。
  此时,有个粗犷威严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总管,有人说他是知府,来寻你。”
  那汉子眼睛还死死瞪着赵传薪,头也不回的喊。
  人群分开,一个穿着长袍,戴着大檐帽,满脸丘壑的男人走了过来:“竟是胪滨府的知府到任,有失远迎!”
  边说边拱手,礼数到了,但也不怎么恭敬。
  吹吹打打的乐器休息,唱歌跳舞的人暂停,人们都好奇的看着这边。
  赵传薪摘了牛仔帽,扣在姚冰脑袋上。
  他乐呵呵道:“巴当阿总管?”
  “正是下官。”
  “叫你为何不来?”
  巴当阿老脸一尬。
  妈的……你才刚发完电报,怎地就到了?不是说在满-洲里发的电报么?坐火车也没这么快啊?飞来的?
  他却不知,一般鸟的速度都赶不上赵传薪跑的快。
  巴当阿咳嗽一声:“下官,下官须得听从兵备道命令,不能随意离开。”
  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赵传薪也不废话,当即道:“今后,不必听兵备道,听我赵传薪的!”
  “呵呵,哈哈……”巴当阿仿佛听见了最好笑的事情。
  周围人也跟着大笑,笑的前仰后合。
  当地的各部,和清廷关系很独特。
  五翼八-旗,原本都受都统衙门节制。现在,则受兵备道节制。
  其实是一回事。
  节制归节制,但也不是无条件服从。
  五翼总管,也是有发声的权利的。每当他们需要为自己所部百姓考虑,就会不断上书请示,清廷和当地衙门必须重视。
  但新设的胪滨府算哪根葱?
  听说是什么赵传薪来任新知府,他们地处偏僻,才不认得什么赵传薪。
  这里的人多半连汉字都不认得,更别说看报了。
  他们笑,赵传薪也笑。
  姚冰听了,好奇抬头,可帽檐挡住视线,他不耐烦的将帽檐掀起,小朋友皂白分明的清澈眼睛里全是问号:“师父,你们笑什么?”
  “乖徒儿你看此处载歌载舞,看了都高兴,怎能不笑呢?”
  巴当阿听了这师徒对话,也笑着说:“是啊,在一群雄鹰当中,你也应当笑,即便你还只是小家雀。”
  一顿夹枪带棒,不知说给姚冰听,还是说给赵传薪听。
  赵传薪看着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他低头对姚冰说:“乖徒儿,捂住耳朵,捂的严实些。”
  姚冰很听话,立刻捂耳朵。
  他大概知道师父要干啥,因为他见识过。
  赵传薪取出一根雪茄,剪掉一截,叼在嘴里,打了个响指烟头明灭。
  他又取出了麦德森机枪。
  非常突兀的……
  塔塔塔塔……
  朝天椒弹夹的一侧,金黄色弹壳迸溅。
  骇人的火舌喷吐。
  周围人看的听的面无血色。
  只见不远处的那棵大树树皮飞溅,木屑翻飞,一梭子子弹打尽后,大树咔嚓一声,拦腰截断倒地!
  赵传薪把麦德森往肩膀上一扛,夹着雪茄的左手微微抬起,手指勾了勾:“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现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然后是一片咽唾沫声。
  见众人痴痴傻傻的样子,赵传薪眉目翕张,眼睛一瞪,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好像虎啸那样危险:“我说,接,着,奏,乐,接,着,舞!”
  说完,恐弹匣拆掉,换上新的,咔嚓拉栓。
  巴当阿吓了一跳,声嘶力竭喊:“赶紧的,没听见赵大人的话吗?”
  乐器响起,现场果然继续跳祭祀的舞蹈。
  姚冰看看众人害怕的表情,再看看叼着雪茄不可一世的师父,两眼直冒星星。
  巴当阿讪笑着,伸手邀请赵传薪到篝火那边去坐。
  赵传薪也不拒绝。
  落座后,双方都不开口。
  赵传薪席地而坐,将麦德森往脚旁一放,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他们跳-大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巴当阿的脑门见汗。
  怎地还不来?
  不多时,蹄声如雷!
  我焯……巴当阿擦拭额头如瀑汗水,终于来了。
  刚刚赵传薪开枪,枪声那么密集,很难不吸引海拉尔城的注意力。
  宋小濂只要不是聋子,一营马队只要不是聋子,那就肯定会赶来一探究竟。
  援兵来了,巴当阿缓过神来,笑着说:“赵大人既然来了,我们索-伦旗自当有美酒供应。”
  说着,让人取来一条鹿腿在火上烤,又带来一酒囊的烧锅。
  赵传薪从索伦人手里夺过鹿腿:“野猪果然品不了细糠,这烤的什么几把玩意儿。”
  说着,他将鹿腿的外面一层扒掉,直接丢给不远处垂涎欲滴的猎狗,然后重新抹油,上他秘制的烧烤撒料,架在火上烤。
  巴当阿:“……”
  赵传薪烤着,眼角余光打量那些吃了肉的狗,发现没有翻白眼吐白沫,这才放心。
  其实就是试探有没有毒。
  巴当阿见赵传薪对已经跑近了的马蹄声充耳不闻面不改色,也不由得赞叹赵传薪胆子大心大。
  赵传薪暗中催动旧神坩埚烙印,均匀的火力立即将鹿腿的外皮烤干烤脆,滋滋冒油却不焦糊。
  然后取出小藏刀,剔下一层肉塞进徒弟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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