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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的法师 第1172节

  众记者一遍擦拭冷汗七嘴八舌回答。
  赵传薪满意点头,又回到谈判桌问:“谁安排的座次?我赵传薪坐次席,谁他妈敢坐主位?”
  沙俄方竟然安坐于东道主的位置,赵传薪的位置更离谱,恐怕要不是张寿增刻意空出来,他怕是要坐在最后了。
  空气仿佛凝滞。
  赵传薪指了指沙俄方主位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皱眉,对赵传薪的无礼和蛮横十分不满。
  他往椅背靠去,淡淡道:“我是伊兹沃里斯基,外交大臣。”
  赵传薪指了指次席问:“你是谁?”
  “我是廓索维慈,驻清特命全权公使!”
  赵传薪点点头:“很好,廓索维慈,今天谈判俄方由你来主持。”
  伊兹沃里斯基嗤笑:“你无权决定我们……”
  话没说完,赵传薪忽然跳上谈判桌,一步就迈到了伊兹沃里斯基跟前,提着对方衣领薅了起来,抬腿一脚。
  咔嚓……
  这一脚有多脆?
  众人分明听见了骨骼碎裂声,然后伊兹沃里斯基才倒飞出去,撞在了墙上反弹,落地后一动不动,眼睛张的老大,瞳孔扩散,口鼻溢血,谁他妈敢说他没死那就是智障。
  赵传薪解开西装扣子,扭了扭脖子鹰视狼顾:“现在,伱们俄方滚到右边去。既然你们打输了,谁他妈跟我牛逼轰轰我就让他死!”
  会场自然也以左为尊。
  会场鸦雀无声,全体瞠目结舌。
  这一脚是人能踹出来的?马恐怕都踹不出这个力道吧?
  他真的不用枪就能杀人,一脚一个小朋友!
  先是寂静,旋即闹闹哄哄,一片椅子晃动的“吱嘎”声,俄方前赴后继的离席,去和中方换位置。
  爱新觉罗·奕劻抖着胡子让出了主位。
  赵传薪瞪了他一眼:“你他妈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记吃不记打是吗?来到海拉尔,你竟然占了我的位置?”
  真就好像训狗一样训这個老头子,爱新觉罗·奕劻却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儿子当年被赵传薪给扎惨了,他自己被赵传薪偷走了老鼻子钱了……虽然他只是怀疑,但觉得八九不离十。
  他猜对了,赵传薪起家的本钱就从他那偷来的。
  徐世昌瞪大眼睛。
  我焯。
  我知道你赵传薪很狂,真不知道你这般狂!
  狂的没边了。
  赵传薪这才坐下:“谈吧,鹤岩你来。”
  张寿增刚想说话,却听宋小濂咳嗽一声道:“张寿增,朝廷有旨,去了你对俄交涉局总办一职!你可以出去了。”
  张寿增脑袋“嗡”地一声:“下官,下官……”
  好狠啊。
  正是男儿建立功勋的高光时刻,一道圣旨摘了顶戴可还行?
  张寿增看了看宋小濂,宋小濂面无表情。
  张寿增看了看徐世昌,徐世昌紧紧抿着嘴不说话,显然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又无法帮衬。
  张寿增看了看对面沙俄谈判代表,他们隐晦的露出幸灾乐祸的窃笑。
  巴不得这边先内讧起来。
  最后,张寿增将目光望向了赵传薪,声音几乎哽咽:“知府大人……”
  这段时间,他在胪滨府过的很充实。
  这些人都在低头做事,没有勾心斗角,他们同舟共济,每天忙不完的事。
  晚上通常都是累的兜头便睡,呼噜打的震天响。
  最艰难的时候,好几个老爷们,在充满汗臭和脚丫子酸味的大炕上挤着睡,晚上有人翻身能被肘子打醒。第二天早上被子肯定不翼而飞被冻醒,经常像那些鼻涕娃一样挂着鼻涕去上职。
  有时候大家都忙到了忘记了做饭,等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才醒悟,然后一合计:好嘛,谁都没去厨房。
  而姚佳这个奸贼,指定老早备好了零食,没饭吃就偷偷吃零食,就属他的嘴不亏,就属他最奸猾,大家都瘦了,他反而长了点肉。
  有时候大家因为一件事吵的急头白脸,转过头却又要合作,相逢一笑泯恩仇。
  等陶克陶胡来袭,众人谁也不怯阵,甭管文武跨枪出门就干。
  上一次文武均有如此血性或许还是在唐朝时期,想想都觉得热血沸腾,每次喝酒都能吹半宿的牛逼,胪滨府虽一隅之地,却也敢号称武功赫赫!
  眼瞅着要见曙光了,好嘛,朝廷一道旨意摘了他的顶戴。
  张寿增从万丈高楼坠入不见底深渊。
  赵传薪掸掸烟灰:“害,去顶戴就去顶戴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张寿增这下心真的沉到了谷底:“知府大人……”
  却听赵传薪又说:“朝廷去了你的顶戴,我再给你扣上一个。毕竟,咱们胪滨府是自治,朝廷管不着我赵传薪任用谁是吧?”
  轰……
  张寿增热血上头,好悬脑溢血。
  “知府大人……”
  他叫了三声“知府大人”,第一句是祈求,第二句是不可置信,第三句是感动。
  只有徐世昌微垂脑袋,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好个赵炭工,果然奸诈。
  这张寿增今后怕是要死心塌地追随他了。
  看着张寿增泫然欲泣的模样,赵传薪恶寒:“麻痹的别整那死出,赶紧开谈,我只是旁听。”
  俄方表示怀疑。
  你旁听你坐主位?
  你旁听你杀人?
  然而赵传薪真的在旁听。
  张寿增重整心情,重整旗鼓后奋然上场,唇枪舌剑,连他的俄语都说的更加流利,弹舌弹的肆无忌惮。
  俄方尝试驳回时,都是先看看赵传薪,待发现赵传薪真的一直都不插嘴后才放心下来。
  于是谈判变成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人模狗样的谈判。
  记者们尽职尽责记录着。
  约么半小时的时间,双方休谈,各自在一旁嘀咕。
  爱新觉罗·奕劻看了看赵传薪,那意思:你要不要一起来商量商量。
  赵传薪却没勒他,跑到窗前抽烟去了。
  爱新觉罗·奕劻说:“大局攸关,见好就收,既然沙俄同意归还满-洲里,那就先取一地,海拉尔沽时再议,如若不成也算一大外交胜利。”
  张寿增见他如此沉不住气,就笑问:“庆亲王可知,是我们胜了么?”
  爱新觉罗·奕劻眉头一皱:“胜了?小胜而已。东边还有数万沙俄大军虎视眈眈……”
  “庆亲王可知,知府大人随时能将他们铁轨破坏,他们想要运兵运炮,就只能从大兴-安岭中穿行,我们能从容阻击,他们别想从东侧进来一兵一炮。”
  “你……”爱新觉罗·奕劻气的翘胡子:“不可理喻,难不成他们就没办法过来了?那本王是如何来的?那些记者怎么来的?”
  张寿增寸步不让:“你们能进来,是因为知府让你们进来,否则谁也进不来,电报也不通。海拉尔地区,知府大人让谁来谁才能来!”
  徐世昌错愕。
  吴禄贞咋舌。
  好你个张鹤岩,真是翅膀硬了。
  这话真是猖狂,隐隐间不但有虎视沙俄的意思,连带着也警告了清廷:你们也不好使,今后这里就赵传薪说的算。
  爱新觉罗·奕劻闻言火冒三丈,但事实也是如此,沙俄都过不来,新军想要来更是难如登天。
  他阴恻恻的问:“那西伯利亚呢?他们从西伯利亚运兵,你们又能如何?”
  “王爷有所不知,西伯利亚铁路,绕向海参崴的部分被知府大人切断,西向贝加尔湖路段也不通车了。只要知府大人愿意,他随时能再次切断铁路。”
  “步行呢?骑马呢?”
  “他们试过了,行不通,我们会半路阻击,除非他们侵入库伦来犯。”
  徐世昌见张寿增居然有胆和爱新觉罗·奕劻叫板,见两人越说越僵,就咳嗽一声问:“张总办,你且说说看,你想要怎么谈?”
  他算是看明白了,朝廷想要参与谈判,然而胪滨府似乎根本没想着带他们这些拖后腿的。
  张寿增斩钉截铁道:“驱逐满-洲里、海拉尔乃至于扎-兰屯沿线铁路俄兵和护路队,东西两侧由我们驻军,额尔古纳河沿岸等地,胪滨府撤销原有卡伦制,新设边防军马队一标,步队一协,炮队一营来守关,只允许沙俄铁路工人出入。收回满洲里以北达斡里亚地区4500平方公里土地!”
  清廷方代表倒吸凉气。
  焯,好大的胃口。
  爱新觉罗·奕劻气笑了:“马队一标,步队一协,炮队一营?你们有这么多兵?银子打哪来?你们有军械吗?”
  “有啊,军械库现在满坑满谷,银子很快就有了。当然,这不归我管。我们自给自足,足以养活如此规模军队,须知知府大人要在满-洲里常设陆关,收取进出口税银。”
  “胡闹!”这下连徐世昌都不淡定了。“税银须得上交统筹下发,哪有自给自足的道理?我得找赵炭工聊聊……”
  哪料张寿增叫住徐世昌:“总督大人,不必叨扰我们知府大人了,他这段时间很忙很累。谈判一事,由我全权代表,尽管知府大人在此也是一样。我们胪滨府做事职权划分清清楚楚,做出的决定不会轻易动摇。”
  徐世昌:“……”
  好好好,这么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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