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的法师 第1245节
赵传薪忽然在警视厅外面扬了扬手。
俩警察吓一跳:“八嘎,毛民你想要做什么?”
赵传薪只是伸了个懒腰。
“……”
其实,他是借着伸懒腰的时机,将星月和铜眼甩出,将眼插在了屋檐隐蔽处。
赵传薪进了警视厅内,因为这里还有很多警察,俩日本警察终于觉得扬眉吐气,指着赵传薪对同僚说:“这个毛民野蛮,不听管教,公然在我们的街道上行走,大家帮忙制服他教训他一下。”
“江川巡查,你确定这是毛民么?毛民没有长这么高大的,毛民很丑陋,这人却很英俊。”
巡查是日本警视厅最低级别的警察,相当于国内的巡警。
“披着兽皮,不是毛民是什么?”
七八个日本警察同时朝赵传薪包抄,手里拎着短棒敲打掌心。
赵传薪左右看看,从桌子上拿起铜制的老式棉花吸墨万年笔。
一人当先拎着短棒兜头朝赵传薪砸下。
赵传薪本是右脚在前,左脚在后,此时右脚忽然撤回,短棒的头堪堪在赵传薪面前五公分处砸空。
赵传薪右脚刚缩回就重新迈出去——弓步击剑。
他身高臂长,所以即便只拿了个万年笔,也照样刺中了日本警察的鼻梁。
“嗷……”
日本警察鼻梁直接给怼歪了。
其余警察懵逼。
我焯……
身后一个日本警察不信邪,想要偷袭。
赵传薪怪蟒翻身,顺势中平刺。
“嗷……”
又一人不抡棒,而是将短棒当刀想要去捅赵传薪腰子。
赵传薪来了个中式剑法中的隐秘招式——追形截脉。
手臂抬起,万年笔下挑。
一下夹住了对方手腕。
如果万年笔是刀剑,这招直接就能将对方手腕斩断。
饶是如此,强横的力量也让对方惨叫出声。
有人横抡短棒,想要从侧面偷袭扫赵传薪的太阳穴。
赵传薪就同后脑勺长眼睛——侧身回刺喉。
他们不知道,在眼镜中,赵传薪看到的是三百六十度环影。
“额……唔……”
短棒脱手落地,偷袭警察捂着喉咙眼珠子暴突。
剩下的警察不约而同后退。
我焯,我了个大焯……没见过拿着一支万年笔当剑使的选手。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赵传薪单手负在后面,右手握笔如剑垂在一侧,当真是高手寂寞。
他昂着头,三十度角望天,浓密胡须上的冰霜这会儿化开成水珠挂在上面:“残血满图跑,满血拉二胡,区区无名是也。”
“……”
这时候,有个日本警察去柜子里取出了一把三十式步枪,举着面目狰狞喊:“管你有名无名,快放下伱手中的凶器。”
星月提醒赵传薪:他的枪没拉栓,放心。
其余日本警察闻言先是面色一滞:你管这叫凶器?
但厚颜无耻是他们性格最真实的写照,当即嚷嚷着:“对,快放下凶器,不然要你好看。”
赵传薪好似害怕,手中的万年笔“嘡啷”落地。
持枪日本警察得意洋洋。
其余警察一哄而上,想要制服赵传薪。
他们好像小鸡崽子取暖一样抱团,使出吃奶的劲将赵传薪往后面的牢房里拱着。
赵传薪其实没怎么反抗,任凭他们推着进了牢房。
他主要想勘察一下库页岛南部各处地形和日本机关,以及试探他们对原住民的态度。
听那些警察一口一个“毛民”叫他,显然是将他误认成了岛上的原住民。
因为库页岛原住民久居苦寒,毛发旺盛,所以有了这么个称呼。
但显然这种称呼是带着歧视性的。
因而,赵传薪能想到原住民在日本领地和毛子那边一样遭受欺压。
越是原始的族裔和部落,就越有仪无礼,就显得和文明社会格格不入。
赵传薪尊重这一点,所以他在夏威夷能成为卡纳卡人的库库战神。
赵传薪面带微笑的进了牢房。
那几个日本警察骂骂咧咧离开的时候,还说:“等他饿的没力气了再收拾他也不迟……”
当他们一出去,赵传薪转瞬传送到警视厅门口,让星月将铜眼摘下,施施然大步流星朝北而去。
千岁村、长滨村……赵传薪没在这些地方逗留。
但他靠近各个关隘,偷偷让星月探测日军分布。
在偏东部的密林中,赵传薪找到了个原住民定居区。
这是个乌塔里人部落。
据说乌塔里人才是北海道的原住民,只是后来被日本人占据了。
就现在来说,不能将乌塔里人定性为日本人。
他们正在举行熊灵祭,一群壮硕的汉子,举着长木杆,木杆头上绑着绳索,绳索系于熊颈上加以钳制。
在野外不可一世的黑瞎子,此时被折腾的筋疲力竭,时不时地中气不足的咆哮一声,嘴巴子和脸上全是雪。
库页岛很冷,所以这会儿黑瞎子应当正在冬眠,却被乌塔里人从树洞里抓了来。
你们就这样招待熊灵的吗?
赵传薪还以为他们要跪拜一番,然后将黑瞎子给放掉。
结果,就见有汉子小心翼翼从侧后方接近黑熊,等接近熊颈部位置的时候,一刀从熊胸口的月牙白印处捅了进去,那里是黑瞎子的要害。
“吼……”
黑瞎子歇斯底里挣扎和咆哮,那些个子很矮须发浓密,带着点白人特征的粗壮乌塔里汉子拼命的制住黑瞎子。
赵传薪:“……”
不是说崇拜熊灵么?
怎么还弄死这头黑瞎子?
等黑熊死透,他们又去将黑熊的脑袋割下。
赵传薪看的出神,很快有人发现了他。
然后上前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
赵传薪听不懂,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星月竟然懂了。
那人说的是:“你是什么人?为何来到我们给予地?”
赵传薪小声嘀咕:“你能听懂尼夫赫语我能理解,你怎么还能听懂乌塔里语?”
星月说:他们的语言属于抱合语,源自于波利尼西亚语,我随你去过夏威夷听过太多卡纳卡人的语言,许多语言是共通的,你听不懂的土语、方言我都能听懂。
于是赵传薪靠着星月给出的发音对乌塔里汉子含信口开河:“我从索伦部而来,我受命来调解库页岛各地民族之间的矛盾。你说这是你们的给予地,给予地是什么意思?”
乌塔里汉子沉默了半晌,说:“百多年前,我们乌塔里人被日本人屠杀。我们打不过日本人,他们限制我们乌塔里人活动,让我们留在这里,就叫作给予地。”
赵传薪心里乐开了花。
果然。
无论沙俄还是日本人,他们侵略就是在给赵传薪助攻。
赵传薪扩大了采集样本,但结论是相同的。
但他脸上却露出了悲天悯人:“该死的日本人。”
乌塔里汉子再次沉默。
赵传薪又问:“日本人和俄人关系如何?”
乌塔里汉子和尼夫赫人一样没什么心机,直言说:“在他们打仗以前,他们的百姓之间关系很好。但如今关系很差。他们的士兵在波罗乃河谷的密林中不时地互相开炮,每个月都会死一些人。”
赵传薪狂喜。
这时候,乌塔里部落的人已经开始扒熊皮,切割熊肉了。
见赵传薪盯着那边,乌塔里汉子说:“那是熊灵祭,当我们吃下熊肉,就能与熊灵更加亲近……”
好一个利己的歪理邪说。
此时,一个乌塔里女人朝这边走来,问男人赵传薪是谁。
乌塔里汉子给赵传薪介绍:“来自于索伦部的朋友,这是我的女儿,今年十二岁。”
赵传薪看了看汉子女儿那张黝黑而苍老的脸庞,不由得竖起拇指:“小小年纪,竟然少年老成,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