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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的法师 第1357节

  他们的应对策略是投弹。
  鉴于之前赵传薪将手雷踢回去的经历,这次他们学乖了,投来的手雷刚落地就炸响。
  赵传薪后撤的途中被气浪推了一把,撞碎了玻璃摔在天台。
  武器的多样性,让赵传薪再也回不到过去肆无忌惮的日子了,不穿戴甲胄真的可能受伤。
  膂力过人的掷弹兵,接二连三投掷手榴弹。
  光明顶窗户被弹片和气浪鼓裂。
  赵传薪掏出温彻斯特m1897,扳机抠死,只不断划动模块,打出自动效果。
  轰轰轰……
  才爬上来的德兵被霰弹打成筛子,漂亮的原野灰军服全是弹丸打出的小洞,椭圆形血迹洇出后连成片,死则死矣,生不如死。
  德兵打出了火气,盲掷手榴弹。
  轰轰轰……
  但凡还是个人,就得四散逃避。
  然而赵传薪偏偏是个例外。
  他躲在圆顶窗外墙后蹲着,当爆炸声停,恶魔的预见护目镜上光点开始移动,他掏出莫辛纳甘转轮,六发子弹眨眼即空。
  以为有掷弹兵掩护就可以勇闯光明顶的德兵哪里见过这等美式居合?
  打空莫辛纳甘后,星月召回飞刀,开启光刃模式。
  两把飞刀在秩序符文碎片作用下,带着一路的血花从楼梯盘旋向上,沿途德兵遭殃,最终飞回刀鞘。
  此时赵传薪坐在窗沿上,端着星月m1909轻机对准楼梯口开火。
  子弹打在人体上好像石头击中水面,血花四溅。
  “啊……”
  第一轮冲锋,德军败。
  退下去的德军长官盘点人手:“我们死了36人,伤14人。”
  一轮攻击无果,死伤五十人,可还行?
  “马克沁,我们需要马克沁。”
  外面,第十汉诺威轻步营见习官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对汉斯·冯·普莱森说:“长官,赵传薪挡在圆顶,我们攻不上去,需要调来热气球上下夹击,否则就得开炮。”
  开炮是不可能开炮的,威廉二世的头号鹰犬汉斯·冯·普莱森深知此时开炮不亚于打皇帝的脸。
  他如今还挺重视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的意见:“去调来一个热气球,带上掷弹兵和神枪手。”
  热气球在普法战争前就已经开始使用。
  热气球有个问题,它圆咕隆咚的粗壮身子,很容易被风干扰而七扭八歪。
  德国率先解决这个问题,在上世纪末研究出了风筝气球——即长条形气球。
  柏林城市宫内德军等待空中支援。
  在圣黑德维希主教座堂楼顶,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见热气球升空,他对贝特曼·霍尔维格说:“皇帝跟前的红人,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因地制宜,上下夹击,这是个聪明人。”
  这种细节,不必向他这个陆军元帅报告。
  贝特曼·霍尔维格解开大衣扣子,觉得有些热。
  他吞了吞唾沫,不说话,继续观战。
  其实也看不清细节,只能看见柏林城市宫光明顶乌烟瘴气人影闪动,时不时地发生爆炸。
  他心里打鼓,这种环境究竟该怎么打仗?
  真是服了这些武夫。
  忽然,他惊叫一声:“那是什么?”
  当热气球飘到了柏林城市宫的上空,不知什么武器,带着火光划着弧线升空。
  那是赵传薪的巡飞弹,当世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轰……
  热气球内可燃气体引爆。
  上面的人尸骨无存,徒留残肢断臂下坠,天空隐约有血雨落下。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瞠目结舌:“那是什么武器?为何能够转向?”
  若非在空中转向,肯定与被吹动的热气球失之交臂。
  没听说过可以转向的炮弹。
  贝特曼·霍尔维格心说你问谁呢?
  他重新系上衣扣,干巴巴的说:“我先下去了,这里不需要我。”
  妈的怎么有种不好预感呢?
  汉斯·冯·普莱森当有功劳时自己揽功,但事有不谐便责怪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蠢货,你看看你出的好主意!”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才二十岁,也是有脾气的。
  昨天的一番见解,什么都没换来。
  今天再出主意,又挨了训斥。
  他紧紧抿着嘴唇,让嘴唇及周围毫无血色。
  他深吸一口气说:“长官,我先告退。”
  汉斯·冯·普莱森冷哼一声。
  热气球在此时是一件很能鼓舞士气的工具,热气球爆炸,变成打击士气。
  柏林城市宫内德兵疑惑而愤怒。
  他们发起了第二次进攻。
  这次没有掷弹开路,他们架着马克沁一步步往上走。
  快到楼梯口处时,这才架设好。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从马克沁旁掠过向上。
  砰砰砰……
  塔塔塔塔……
  不必看到赵传薪,马克沁先开火压制防止他随时出现。
  爬上去的士兵,始终让98式步枪枪口先探头。
  别说,赵传薪还真觉得有些棘手。
  他向后仰跳,人在空中弯弓搭箭,一枚爆裂箭射出后恰好落地,沿着屋脊朝东跑去。
  楼梯口处几个士兵被炸伤,哀嚎一片。
  下方机枪手的脸被破片划出口子汩汩流血,但他不管不顾,肾上腺素让他忽略小伤小痛。
  马克沁枪口烈焰不熄,火舌喷吐下金属风暴刮起来没完,除非弹链打空。
  更多德兵疯狂的好像被捅窝的蚂蚁从出口涌上来。
  “上来了,上来了,我们打上来了。”
  众德兵欣喜若狂。
  太难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和一营的敌人作战。
  天知道,这数米的距离有多难攻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上来后,有人控制不住激动和恐惧交织的心情,胡乱的开枪。
  除了被子弹射裂的墙皮外,没有人中弹。
  “哪去了哪去了?他人呢?”
  “不知道,小心些,别给他放冷枪的机会。”
  两人,三人,五人……很快,光明顶上摩肩接踵。
  塔塔塔塔……
  马克沁枪声突兀响起,声音来自东角屋脊,平射,直线距离不足百米。
  马克沁是一种神奇的火器,它能像弓箭那样抛射,对待密集步兵和骑兵尤为管用。因为此时各国陆军普遍将500米视为步枪有效火力范围,马克沁射程超出这个范围后正好可以抛射。
  当然,不足百米平射威力更加惊人。
  在光明顶还残留的玻璃碎片上,被溅上了粘稠的血,在柏林的冬日里热气蒸腾。
  墙面上多是碎肉。
  光明顶成了血肉磨坊。
  后续人别说冲上来,光是在楼梯口看看就要弯腰把胆汁都吐出来。
  边撤退逃跑边飙射呕吐物。
  去你吗的,这光明顶谁爱攻谁攻,老子非下去不可。
  赵传薪手中马克沁,是德国造的mg08马克沁,性能极佳,中途没有卡壳,没有卡弹链,让他顺畅的打完。
  赵传薪取战弓,近百米距离对他来说也算是个考验。
  战弓几乎拉满,爆裂箭激射而出,划着微弱的弧线,直奔光明顶而去。
  楼梯口的断壁残垣间已经没有活人,爆裂箭爆炸后砖石混凝土将入口彻底堵住。
  汉斯·冯·普莱森又惊又怒:“怎么会?”
  属下来报登顶失败,他依然不相信这是一个人能打出来的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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